“沐姐,这…这衣服上的血也太多了吧,这得杀了多少人啊!”
过了一会儿,云海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又传来。“沐姐,这…这衣服上到处都是刀口子,这昨晚厮杀很激烈吧。”
云海一盆盆血水倒掉,越洗越紧张,越洗越害怕。“沐姐,这衣服根本没法再穿了,他为什么要我们洗啊?我害怕,我一边洗着脑袋里就冒出那些杀人的画面,我不想洗了。”
“我怀疑他在暗示我们什么。”
“沐姐…”云海哭了。沐止叹了口气,走到云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来洗,你休息下。”
“沐姐,这衣服好可怕的,你行不行啊?”
“不行怎么办?他让我洗这衣服,不就是想让我知道,昨晚他是怎么杀人如麻的吗?不就是想吓唬我,警告我,惩罚我吗?”
“那你不怕吗?”
沐止一边搓,一边回头看了云海一眼。“怕就不用洗了吗?男子汉大丈夫,坚强点,你就把这当做…当做一个死变态的恶趣味。”
“……”这话一出,云海倒是没那么害怕了,但他依旧不想碰这件衣服。“沐姐,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明天进宫给他还衣服的时候,机灵点,尽量打探些消息。最好是打探到太后和亿雪的消息,她们或许有机会救我们。”
云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沐姐,我去洗个手给你做饭。”
“嗯。”
在谨冥渊杀回朝都的第一天里,沐止和云海在空荡荡的郡主府里,开启了自食其力的新生活。翌日,坤阳殿。沐止双手捧着衣服,身旁是捧着刀的云海,两人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拜见五殿下,沐止来送还衣服了。”
沐止等了半天不见回答,抬起头看了一眼,便看见谨冥渊正侧躺在卧榻上,单手支着头,闭着眼睛应该是睡着了。别说,谨冥渊这姿势真的很撩人。若他是个好人,那该多好啊。可惜,谨冥渊不是人。明明衣服交给他的宫人便好,非要她亲自呈上来。明明让她进来了,却还要装作一副睡着了的样子,让她一直跪着。瞧瞧,这是人做的事吗?沐止忽地坐在地上,也不跪了。云海惊愕的看着沐止。沐止无声道:睡着呢,别这么紧张。云海:哦,你小心点,别被发现了,不然咱们白洗了一天的衣服。沐止:放心,妥妥的。和谐的氛围没多久,只听“哐”的一道响声传来,划破了殿里的宁静。沐止回过头,看到云海手里的剑砸了下来,他正抖着手,慌忙的捡起来。“你什么情况,还叫我小心着点,你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沐姐,我不是故意的,这剑太重了,我举不动。”
“举不动你不知道轻放点啊,被发现了还怎么摸鱼。”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等沐止再转过头的时候,发现谨冥渊已经睁开了眼睛。“连把刀都拿不动,你这下人如此无用,没必要留着了,来人,拖出去…”“饶命啊殿下!”
沐止赶紧磕头:“惊扰了殿下,是沐止管教无方,沐止愿接受责罚,请殿下饶他一命!”
“责罚?我好像没说要饶了你们的命吧。”
“殿下现在还留着沐止,定然是生了慈悲之心,沐止在此,万分感激殿下。方才这小子惊扰殿下,必是无心之失,还请殿下恕罪。”
“一个连刀都举不动的废物,你还愿意为他受罚?”
郡主府里的人全都跑光了,就剩下他一个还对沐止不离不弃,这份忠心,便值得沐止代他受罚。““哦?”
谨冥渊玩味的看着沐止,没答应,也没驳回。此时的云海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殿下,他确实是个废物。沐止也一样没什么用,大事做不了,小事搞不请。”
谨冥渊笑了一声,朝着沐止招了招手。沐止一愣,起身朝着谨冥渊走了过去,待走近之后,谨冥渊幽幽开口道:“什么都做不了,那我留着你有何用。昨天还说要效忠于我,怎么,今天就反悔了。”
沐止刚想跪下继续胡诌,却一把被谨冥渊拉住。他指了指自己的背。沐止一时没明白。谨冥渊:”前几天砍了太多人,我这腰都受不了......”沐止立马心领神会。“殿下,我来给你捶捶背。”
“嗯。”
沐止笨拙的按了两下后无奈道:“可是殿下,这个我不会啊,不如找个手法好的伺候殿下…”“哦,这个你也不会??”
“......”“我会,从小就有人给我按,耳濡目染,我现在也算半个行家,您感受一下,这样可以吗?”
“力气太小。”
“这样呢?”
“角度不对。”
“马上调整。”
“速度太慢。”
“……”谨冥渊果然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