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言可畏,如果她再嫁人,街坊邻里的吐沫都能淹死她。”
夫君道。“为什么?”
我有些不明白,这些话夫君从来没说过,我也没听过。“因为那样就不贞了。”
徐老伯飘到我们中间,嘻嘻哈哈的插起话来,“毕竟三从四德为女子根本。”
我一脸茫然的看向夫君:“这都是什么?”
夫君笑道:“娘子不用懂,就算将来我走了,你想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开心!”
虽然不知道夫君在笑什么,不过看他开心的模样,我也点头跟着夫君笑,反正他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夫君是不会嫌弃我的。等到了酒楼时,那掌柜却埋怨了我们,原以为做了这么多能都卖的,结果却被现实甩了一耳光,掌柜的说着生鱼片谁知好不好卖,他可不敢一下收这么多,若是赔了,他可是要被东家骂的。我习惯性的向夫君看去,他显然注意到我在看,便是摸了摸我的脸,一双眼睛眯了起来:“没关系,等明日再来卖,反正不会坏。”
听到这话我立马安心了,用力的点了点头。“那傻丫头,我们走吧!”
夫君冲我一歪头。“干嘛去?”
夫君将怀里的一两银子掏出来,在我眼前晃了晃,笑道:“小傻瓜,给你买些珠宝首饰。”
我嘟着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小包袱,问道:“可是还没干呢,我怕发霉了,还是先回家吧!”
“不急不急!”
夫君说完,拉着我的手就出了这家酒楼,可还没走多远,就听到掌柜的声音,我们一转头,他已经穿着粗气到了我们身边,拉着夫君的衣襟就道,“等、等下,这些都留下来!”
说着,把我和夫君身上的包袱拿了下来,从着袖子里拿出银子递给我们:“这是五两,多出的一两算是多给你们的。”
掌柜笑着拍了拍夫君的肩膀:“小伙子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了你!”
不过一天的时间,我们就从一穷二白到有了五两银子,这变化太快,若是每天都这么多,那我们可就发了,用不了多久,都可以开个铺子了!我拉起夫君的手,昂首阔步朝布庄走去:“夫君,咱们都买身像样的衣裳!”
我和夫君都是头一次来制布庄,这才知道,布分很多种,原我只知两种:麻料和棉布料,展台上的布料可是眼花缭乱,摸起来有的手感滑爽、有的柔软温润,经着伙计介绍,原是分好多种,什么棉麻纱织、什么绫罗绸缎。本以为五两银子不少了,可到了此处才知,那些什么蜀锦一匹就要上千两银子,听说一般进贡给皇上的,今年是蜀锦多了些,这才到了布庄,就是这样,布庄里也只有一匹。我这一听,里面这么多讲究,原是我坐井观天没个见识了,不过挑了一番后,我给夫君挑了一个冰蓝色丝绸绣有竹叶的布匹,谁知夫君却觉得的太过文绉绉,我打量了一下,夫君身量高又壮,肤色有些黑,而这布料像个文绉绉的小生,确实不妥。遂是重新给他选了一件,鸦青色的布料,最后特意又选了个玄色的料子做滚边,我呢选了个鹅黄色祥云纹样的料子做群,外罩选了一见镶金边素色的纱料。我本想暗示身边的徐老伯也选个衣裳,却是忽地发现人家早已选好,待是定睛一看,竟是我才刚给夫君选的冰蓝色竹叶暗花的布匹,老伯当真是人老心不老,穿着如此嫩的衣裳,我暗自一笑。这布庄确实不错,只需选好料子,那边就有的制衣坊的人立马做了出来,等个三日便可好了,想着那些绣娘总比我的手艺好,便乐不可支的答应了,可到了结算的时候却有吓人,未曾想这三件衣裳竟要四两银子,才刚也未挑贵的,看来是包括绣娘的花俏。从着布庄出来后,夫君拉着我又往玉珑阁去,这可是梓州城最出名的地方,之前路过多次,我每次向里望都觉得珠光宝气的,可这地方哪里是我能去的起的?可是夫君手并没有松手,反而将我拉到店中,这玉珑阁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一进来,入眼便是富家公子、小姐,我们二人衣着却实十分寒酸,有些窘迫的站在柜台前看着。我侧耳听着伙计跟身边一个小姐介绍着价格,听得的我只想快点离开,不过一个模样简单的钗就要三两银子,上面也只是一个水滴状的装饰而已。“咱们走吧。”
我同着夫君低声道。“没事!”
夫君拉着我在柜台前走着,此时的我一心只想走,可是夫君说:“现在买不起贵的,那买个便宜些的。”
我嘴角不自觉的上翘起来,感觉夫君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不过,我还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柜台上的收拾,看了数不清的首饰之后,我一下瞄到那个珍珠耳坠,虽然也要一两银子,可这已是最便宜的了,而且样子简单又清爽,不错不错!夫君立马叫来伙计拿出来,伙计态度也极其热情,从着里面拿出这珍珠耳坠,递给我,道:“夫人真是有眼光,您本就天生丽质,再配上珍珠与您齐辉,这款样式最适合您了。”
小伙计嘴甜,我心里也是美美的,不过,我还从未带过耳坠,玉珑阁找了个婆子来,用了个黄豆在我耳垂上磨了好多下,刚开始还有些疼还有些涨涨的,到后来就只剩下麻木了。那婆子用着针在蜡烛上烤了烤,吓得我立马钻进夫君怀抱,夫君的声音忽然温柔起来:“娘子怕痛咱们就看看别的。”
我摇了摇头:“我能忍住!”
正在我和夫君说话的分心之时,耳朵忽然一阵疼痛,我叫了一声,疼得直皱眉头,还好只是这一阵疼痛,过后只有一点点疼和十足的肿胀感。伙计拿了个铜镜让我照一照,看着镜中的自己,我自恋地笑道:“还是挺美的!”
摇晃了几下脑袋,耳坠便随之摆动,我笑道:“嗯!真好看,夫君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