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嘛~”徐老伯发挥自己的长项——信口胡诌:“魏大人不出五年,定能成为首屈一指的京城大官,不过您要注意勤勤勉勉,爱民如子啊。”
魏大人脸上立刻露出了喜色。听到第二条,也不过是废话,我叹道,这还不算飞黄腾达?难道想做更大的官,贪更多的银子,真是可怕,我正想着,那边魏大人已经说到第三句了,怎么这么多,怪不得给的银子多。“第三是给我杀些人。”
我一惊,杀人这事,魏大人怎么说的这么轻松,我每次拔剑时都是迫不得已,他倒好,为人类减少做贡献吗?徐老伯仍是一脸从容;“什么知情人?”
“这些人就是一帮刁民,整日吃不饱,来找我的麻烦,以至朝廷以为我中饱私囊,行贿受贿,派了人来查我。”
说着上前将名单递给徐老伯。找你的麻烦?我看着眼前的一箱箱金银珠宝,行贿受贿不是铁证了吗?怎么还说这话。“滚!杀人的事情我可不干!”
徐老伯将纸条扔了下去,脸上变得十分难看,我记得,从前遇到妖魔鬼怪时,他也没这般难看,如今却气成这样,由此我得来,鬼怪和人心相比,后者最是可怕。可魏大人却呵呵笑了两声,一点也没有走的意思,看来他是打定主意必须完成此事,不然他也不会跟我们说了,若是他拍拍屁股就走,那不是多了个知情人?一想到这,我心说,不会派人把我们剁了吧?可看了看坐在太师椅的徐老伯,心也就放下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反正徐老伯对付他们可是轻而易举的。“那片果树长得如何?”
魏大人似是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我也就漫不经心的答了句:“托大人的福,好的很!”
“那片果树你们可没花多少银子吧。”
“大人自己卖的,自己不知?”
对于魏大人忽然阴阳怪气的话来,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妙,这些果树卖的那么便宜,难道是有什么猫腻?果然,魏大人笑道:“那果树本是朝廷奉命种在梓州城河堤之上的,因着梓州城雨水过多,一不小心总是漫过河堤。”
我笑道:“别逗了,朝廷会拨果树?我倒是新奇,这可头遭听说。”
见我不信,魏大人道:“我特意申请的,因为我喜欢吃水果,那些果树,我大部分是卖了,剩下一点留在自家后院吃水果,可当时不巧有人举报我,我这不贱卖给你了!”
一点?我的重点竟然抓到这了,明明两千棵果树,在魏大人眼里不过是“一点儿”。“本来嘛,这河堤上种果树也不牢靠,我大可以推说是河水冲走,不干我的事,可那些刁蛮偏偏要兴风作浪!”
我一听就知,这是梓州城沿河两岸的百姓,因着魏大人中饱私囊,连个渣都不给他们剩下,以至于河水席卷家园,所以来闹事了。“事情兜不住了,我才偷偷卖给你!”
魏大人好不得意地道,“我知此行不会太过顺利,可见到你们,我就知事情顺利多了!”
他笑着看向我和夫君。我只觉毛骨悚然,这个魏大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如今我们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不帮,他出事,定会咬出我们。公堂之上,我们也定是有口难言,谁会信,若是没关系,怎么如此低价,若是没关系,怎么连夜送树、又怎么会连夜派人种上?而此时魏大人大张旗鼓的来到庄子,更是让我和夫君有苦难言。虽然我们这点小家小业在他们眼里不算什么,可在我们眼里就是全部,好不容易安顿下来,若是犯事,岂不是还要抓去坐牢?纵使徐老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对抗天下人~。我立刻不知该如何是好。徐老伯那边忽然道:“好!我帮你做,这些东西留下来。”
魏大人见达成目的,自然十分欣喜,对着徐老伯拱了拱手:“爽快!那有劳了!”
他得意洋洋的走出了庄子,而我垂头丧气的来到徐老伯的身边:“老伯,你不会真答应帮他吧?”
此时的徐老伯哪里听得进我的话,从着太师椅上直接冲了下来,跑到那一箱金银珠宝前,打开盖子,立马抓起一把捧在手里,放到胸前:“我滴乖乖呀,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这回可是有福气了。”
我看着眼前的金银珠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得像个烫手的山芋,拿着堵得慌,扔又扔不出去,这些银子肯定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魏大人,剥削民脂民膏得来的,每一笔银子上都是沾着人血,我是拿不起这银子。可徐老伯却往怀里放了一大把,我立马拦住正要走的他:“干什么!”
“把夕送到魏大人的府邸!”
徐老伯道。我毫不客气的把他胸口处的金银掏了出来:“走吧!反正那夕也没什么也用,他若是拿就拿去,可是第三件事你可不能干!”
又用手指了指徐老伯拿着的纸张,足足有几十页之多,每页上都有几个十个名字,这还是敢于和魏大人抗争的,那不敢的,又是不计其数,看来这是个十足的大坏人。徐老伯嘿嘿一乐,全然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似的,敷衍地说道:“行行行,小灵儿,这事回来说,我先睡觉,等晚上把夕送过去。”
等到夜深人静时,徐老伯睡醒忽然敲了敲窗棂,叫道:“小灵儿,出来!”
我打了个哈欠,循声望去,吓了一跳,徐老伯整张脸就贴在窗户上,我顿时清醒:“你在干嘛?”
“小灵儿,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晚上把夕送到魏大人府中。”
对这事,徐老伯还挺上心的,我懒洋洋的又倒了下来:“不去,是你答应的,又不是我!”
我看了眼身边的夫君,还好,没有吵醒他,搂着他眼皮又慢慢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