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明,我们从徐家吃了最后一顿早饭后,便是要离开。临行的时候,小花的双眼红红的,看来是昨夜哭了。她跟在徐子善的身边,一双眼睛偷偷的瞄着徐子善。徐子善却是一直看向别处,还把我拉到了中间解围。眼看着到了村口,我对小花道:“别送了,小花你也该回去了,就此别过,以后有时间我们会来看你的。”
这句话只是客气一下,不想让小花太过伤心。聪明的小花却是一声凄凉:“灵儿姐姐你别骗我了,我怎会不知,这一别,相见就再是无期,明年春日我们就要搬家,这以后,我都不知道将会在哪里,你们又怎么知道?”
我一时语塞。徐子善在一旁催促我道:“灵儿快走吧。”
没看小花,但是话却是同她说的:“回见。”
便是凌空飞去,我也紧忙跟上。后面响起小花的声音,她叫着徐子善的名字,我没敢回头,生怕看到她列泪流满面的样子。等到声音听不见的时候,我实在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让她跟着?”
“不一样,我看到小花会想起青灵,心里也是开心,但她是小花,这样不公平。”
“可是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
我直截了当地说道,“若真是有公平,也不会有什么穷人富人的区别了。”
“我不想。”
徐子善打断了我的话。一时无话,我也意识到自己错了,那是徐子善自己的选择。飞到是半空,途经一座山,山上很多人不知在喊着什么,好像很是愤怒的样子。我没兴趣多看,眼下还要去上河村,从徐家岭已经耽误好几日了,我不想再耽搁下去。之前问过徐壮,上河村离他们那儿很近,赶路的话也才七八日的功夫,这已经算很近了,我们的速度会更快。上河村的环境可比徐家岭要好上太多,这里的路不那么走,人家也很多,看得出来是个大村落。现在是寒冬腊月,天冷的人直接不出屋了,从着家里打着牌,敲敲门,十家有九家都在。上河村人多,地也多,又都是肥沃的土地,平时忙得很,有时还得雇人帮忙,现在冬天了,也是享福的时候,开始猫冬。这些也都是听徐壮说的,因为走路也就七八天,上河村农忙的时候会来雇这里的人去帮忙,他们是坐牛车去的,能快些。徐家岭的地不太好,长势也不喜人,去上河村忙忙也能挣些银子。有了银子,生活质量也就能跟上来了,我们经过的时看到了私塾。虽然大人们猫冬了,可是孩子的还得上学,郎朗的读书声就在村头,来到这里就觉得心情不错。这里也都是青砖瓦舍,不似徐家岭那般一看便是穷困潦倒的样子。来到了这里后,我同旁人打听起方兴业家,几个人用手一指,告诉了我们大概的方位。这里的道路修整的很平整,房屋也都是一排一排的很是整齐,找人很好找,一下子就找到了。因为生了儿子,这又是长房长孙,摆了六天的流水席,寓意一顺再顺,甚至连小名都取好了,叫顺儿。听说我们是来看孩子的,方兴业一家很是高兴,认为这是喜事,一开始笑的合不拢嘴,听说我们没有吃上流水席,甚至重新给我们做了一份,然后才坐下来问我们是村子里哪家的。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原是上河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也记不清谁是谁,我们这么一问,方兴业自然以为是来道贺的。虽然是空手而来,但这是喜事,他们图一喜庆根本不在乎拿不拿东西,等落了坐,相互一聊才发觉不对劲。但方兴业夫妇二人并没有将我们扫地出门,而是很奇怪地问道:“那你们是从何得知的?”
打量了下我们穿着,似乎也不像是来骗吃骗喝的。我想起在徐家岭的认识的徐壮,当我们跟他打听上河村在哪里的时候,明显他是很熟悉的,此时便是打了徐壮的招牌。听到我说徐壮,方兴业立刻点头:“是那个干活很实在的徐壮啊,你们是他家的亲人?”
徐子善也姓徐,我将他推到前面笑道:“这是徐壮的亲戚,我们途径此地。”
徐子善听了冲着方兴业拱了拱手:“是啊,听堂哥说过您,说您是个顶好的主家,这不我本是要去往徐家岭,正好途经此地,便来拜会,却不曾想赶上这样一个喜事,若是早知道,我就准备些东西了,真是惭愧。”
听到这,方兴业已是很高兴:“什么东西不东西的,能有人来道喜我们可是求之不得。”
说着引了我们去堂屋先吃饭。吃过饭后,我们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看孩子,本来是为他道喜的。孩子和可爱,我抱了抱孩子,悄悄打开小被子的一角,便是看到那光滑的手臂,看来不是了。一旁的妇人紧张兮兮地看着我抱着孩子,已经知道不是,我便是将孩子送回到母亲的怀抱。虽然不是暮云的转世,但是这个孩子很是可爱,我抱的时候不仅不哭,还对我伸出了小手,像是要跟我勾勾手指似的。但是他太小,还不足月,按理都是外人不可以抱的,但是方兴业见我眼巴巴地看着小孩,便是给了我们个面子,让我抱了一小会儿。不过也得马上送回母亲的怀抱里。一般人家都是满月才办酒席,但是方家实在太过高兴,所以也就直接办了。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只能看看这小孩,但是不可以抱,我能抱上也多亏酒席散去,不然你一下我一下的,婴儿是受不了的。既然是不对,我们只能离开,下一个地方就是比较远了,是在夏凉国。不过从这里离开,要去夏凉国还要折返回去。中土经过徐家岭,我下意识的向下看了看,想看看徐壮家,但却没想到,竟是看到徐壮灰头土脸的,从着天上看不真且,我和徐子善向下了一点,发现那人果然是徐壮,而且脸脏的像是几天没洗。但是眼泪不住地流着,直接将脸颊上冲出两道泪痕。我走上前去,看到徐壮这样顿时知道不好,忙是来到了他的身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是垂头丧气的徐壮听到我的声音,顿时犹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的将我抓住:“灵儿姑娘,求求你们救救小花吧……”他直接跪在了地上,我忙是将他扶起:“出来什么事?”
徐壮捶胸顿足地说道:“没想到那些人又来了,他们把小花抓走了,还把我们的家给毁了……”听他这么所,我才发现,这里竟然就是徐壮的家,但已经是夷为平地,四处一片烧焦的痕迹。“他们来到我的家后,直接烧了我的房子还有衣裳,我们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徐壮这八尺高的汉子直接哭了出来。看他着急的这个样子,我看了看四周没有见到徐壮的妻子和那个尚在襁褓的婴儿。徐壮告诉我,他们都被安置在三叔那儿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徐壮一一告诉我们。我们走后没几个时辰,便是来了许多骑马、穿着羊皮的男人,他们说徐壮得罪了他们的三当家,这回来就是给他们一个教训的。房子烧了、小花也被抢走了。只是银子没有抢走,可这有什么用?徐壮恨不得要用银子把小花回来,可那些人狮子大开口,说要一万两银子,摆明了是故意难为。他们来时,还一直要找我和徐子善,明显就是为了报仇,但是我们已经离开,他们就把火气发到了徐壮一家的身上。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