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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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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很是简短,翊王坐在案前手里拿着证据,所有的罪状已经明了,知府虽然狡辩,但是此时明眼人都已经能看出这座山倒了。不一会儿,周围聚集了无数的百姓,盯着公堂下的知府都是指指点点。如今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任人捶,从前和知府狼狈为奸的人都已是人人自危,便是拼了命的交待事实。那些被知府和县丞欺压的商户百姓也一个个的站了出来,不出一会儿的功夫,案情已经明了。这里天高皇帝远,知府和县丞狼狈为奸原来已经是人尽皆知,不过我和徐子善初来此地,才不知道,如今我在一旁听了听,才知那县丞有多坏,这个知府更是加倍,两个人简直就是个祸害。也难得二人能做到这个份上,甚至能让千里之外的安业城里都有所耳闻,这不翊王来此地探访。现在事实就在眼前,知府自知其罪难逃,为了免受皮肉之苦,便是低下头来,一一认罪。翊王立刻命人抄家,所有财产尽数充公,当然,知府是死罪难逃。在百姓的一众叫好声中,我便是离开。这里的事情是解决了,南山上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回到了南山也不过天刚擦黑,徐子善已经是在山上等的有些着急了,见着我回来,他迎了上来:“灵儿你怎么才回来?”

“去看了会儿戏。”

我将知府的下场同徐子善说了说。徐子善没理这些,拉着我有些着急地说道:“小花得了肺痨,现在正躺在床上,我也不可抱着孩子进去,可又没有别的法子。”

才刚我们走的时候,小花身子就有些虚弱,但是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徐子善给她把了脉,说这是之前就有了病,但是小花没在意,恐怕是我们来之前,小花从县城跑到徐家岭的时候,一路的奔波,天气又是冷得很,身子有些熬不住。小花毕竟是十几岁的女子,身子娇弱,这一段时间,从县城跑到了徐家岭,这么一折腾还不算,连日来又是奔波,这几天更是经历了亲人的离世、被逼上了南山。再经过一连串的打击,别说小花了,就是一个强壮的男子都受不了,她这不病倒了,而且一下子就病的很重。徐子善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小山参精,他拔下一根须子来可是大补,忙是从袖子里拿出了小山参精。小山参精闻言二话不说,从身上拔下了一根须子递给了徐子善。这是个好东西,但是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小花一直强撑着,现在病来如山倒。我来到房间里的时候,小花已经是气若游丝,面色苍白,像是死人一般,她看着我只是笑了笑,我和她说那县丞被我们抓起来了,她的弟弟也找回来的时候,小花很是高兴,但是嘴张了张,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我看的出来,她很想说话,但是却已经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双眼怔怔地看向我,很不甘心的样子。她应该是不服气的,她得了肺痨,而且很严重,有了丞相家的经验,我不敢把孩子放到她的面前。小花很难过,她对着伸了伸手指,我往前凑了凑,她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是让我快走。她虽然说不出话,但是我知道,她是怕传染给我。我最终还是离开,不是怕被她传染,而是看着她这样,我却无能为力,很是难过。虽然不想承认,但她这个样子摆明了是将死之人,不知小山参精的须子是否还管用,如今只能试一试了。很快参汤熬好了,我走了进去,给小花一口一口的喂进去,但是她却咽得很艰难,看着我的时候她不住地摇头。用着极其小的声音,我需得将耳朵贴近她的嘴边才能听清。“不用了,肺痨没治的,这样的苦汤子喝了也是白费,帮我照顾好我弟弟,他还没取名,好好对他……”“没事,这参汤可是能吊命的,喝下去!”

看着小花已经放弃的神情,我有些难过,小山参精的参汤也许管用,他这参汤可是救了好多人,但是像小花这样严重的人,到目前为止只有她一个。小花轻轻的推开,眼睛看向门外,她是想看她的弟弟的,但是却是看不到。“喝下参汤,一切都好了,小花你可不能放弃,想想弟弟。”

我说这话的时候,小花的脸上浮现出微笑,看着她神情轻松了些,我便是也轻松了,将汤匙递到她的嘴边:“小花喝下吧。”

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竟然已经没有了呼吸。笑容就定格在她的脸上,人却已经香消玉殒。碗从我的手中滑落,我晃着她的身子,但她已经一点反应也没有了。“小花!小花!”

明明知道她已经是没了呼吸,不会回来了,但还是下意识的叫着她的名字。小花去了,她去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来的时候,她还是英姿飒爽的,可是这没多久,就已经是一具尸体,冰冷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参汤不可以起死回生,一切都没有用了。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徐子善,他默然无语,脸色很是不好。“你是不是喜欢小花?”

我终于忍不住了,便是问道。出乎意料,徐子善却是摇头:“她和青灵模样一样,看到她我就想起了青灵,我有时候会将她们混淆,但是很愧疚,所以一直躲避。”

说是如此,徐子善还是伤心,那模样就像是姐姐当日去的神情一样。可惜的是,小花临死也没有看到这个孩子。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了,但是看着孩子手腕上的胎记,我便也是认定了。她是肺痨去的,临死的时候,我抱着孩子看了眼小花,希望她能看到。因为山下有士兵困守,为了能让小花早早的安息,我们便将她的尸体和徐壮夫妇的尸体埋在了一起。带着满腔怨恨,我们本想将山下的士兵先赶走再是找县丞算账。许是县丞被我们捉住,此时士兵群龙无首,他们竟然散去。既然山下无事了,我和徐子善也就来到了县丞的面前。从着昨天被捉来后,徐子善就将他绑在一棵树上吊着,就这么受了一夜的寒风。再是看到我们后,那县丞对我们求饶道:“两位,求你们把我放下吧,这是要冻死我啊!”

“放心,你不会死!”

我冷冷地看着那县丞。“真的?”

县丞发出惊喜的声音,“我就说您这面向一定是是个菩萨心肠,长得漂亮,心肠也好!”

我冷笑一声,将绳索放下。被风吹了一夜,天气又冷,从树上被放下来后,那个县丞直接栽倒在地,因为冻僵的缘故,他起不来身,像狗一样的在地上爬着:“那姑娘,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将我放走?”

“放走?我可没说过!”

站在四周的是拿着刀、剑、棍棒的徐家岭人,本来他们一个个都是有个安定的生活,若不是因为眼前的罪魁祸首,也不至于流离失所,有些甚至没了亲人。趴在地上的县丞也意识到身边的虎视眈眈,他尽力躲闪着目光。“让你死太便宜你了,还不足以偿还那些血债!”

身边的一个妇人道。她本是徐家岭里长的娘子——韦氏,家里还有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但如今全家只剩下她一个人,这让她恨得牙根痒痒。不让这个狗官死,也是大家的结论。一死百了,死太容易了,他们要让这个狗官也受罪!我和徐子善离开,剩下的要看徐家岭的人如何处置。孩子还在哭,才这么小,还没出满月,就已经没了亲人,现在还是吃奶的时候,可是我们哪里去找奶娘?谁会愿意来南山这个众所周知的土匪窝里的当奶娘?招人肯定是招不到的。从着昨儿来的,到了现在,也不过是给他喝了些米粥,但是孩子太小,米粥喝不进去,只能把米汤喂进去,但这样怎么会有营养?孩子太小,还没出满月,若是照顾不好很容易夭折,更别提我和徐子善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昨天来的时候还很是水灵,没有奶水,他的脸有些发黄,现在这个情况带着他真不知道去哪里?这样娇弱的身子,我们带着他飞在天空,生怕有个三长两短……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不如我们留下来。”

徐子善忽然道,“现在离开的话,我们没事,但是孩子遭不住这个罪,反正也没有去处,不如留下来,等着他长大,好好教教他。”

“可是留下来也是一样,谁会肯来这里喂孩子?”

“可以养只羊,给他喝羊奶不是很好?”

徐子善提议道。我从来没听过给孩子喝动物奶的,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但是徐子善却是说道:“没事的!不然也没别的法子。”

别看这是个山,但谢家三兄弟可是很会享受,吃的、用的应有尽有,而且还有羊圈、牛圈、猪圈,供他们吃肉。孩子哇哇大哭,我忙是去羊圈里搜寻下有没有刚下小羊羔的母羊。也是运气好,里面确实有一只正在哺乳的母羊,我忙是挤了些奶。可能是手法不对,挤奶远没有看上去的轻松,应是我把它弄疼了,本来温顺的母羊开始一直躲闪,甚至朝着我咬了一口。这一口疼得我眼泪快要掉下俩来了,一脱手,它混入羊群之中,一下子不见了。本来着急,它这又跑了,还得从几十只羊里从头找一下。“灵儿姑娘,你这是?”

我抬头一看,是韦氏来了,顿时像是遇见了救星似的,叫她过来帮忙,一起找那头母羊。韦氏眼尖,一下子就找到了,我连声道谢。“客气个什么?我们徐家岭的乡亲们可是都听小花说了,要不是你们把那谢家三兄弟给收拾了,如今我们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被那狗官追得到处跑,我们这些山里人哪里跑得过那些人,到最后,十有八九也是被杀了。”

她边说边帮我把羊奶挤好了。韦氏手法娴熟,这只母羊也很配合。有了韦氏的帮忙,速度快了不少,我要拿着羊奶去煮热,她从我的手中夺走了木桶:“灵儿姑娘,这些我来做,你歇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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