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等妃崎雾叶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　　“这里是？”

“还在潜水艇里。”

坐在她身旁的那人努了努嘴。　　虽然是在潜水艇中，但灯光全都熄灭，只剩下操作台上的屏幕还在散发着莹莹蓝光。　　借着那微弱的光亮，妃崎雾叶将灵力聚于双眼，勉强看清了舱内的状况。　　整个船舱都变得乱七八糟，各种设备东倒西歪。　　妃崎雾叶站起身，走到了操作前台，噼里啪啦乱敲了一通。　　“照明系统基本挂了，通讯频道连接不上，连航行系统都停摆了……目前能用的可能只有氧气供给？”

妃崎雾叶苦笑一声，脱力地坐回了地上。　　刚才那股暗流实在过于强大，她又离得太近了点，结果潜水艇就变成这幅吊样了。　　她也不是专业的维修员，不懂得怎么修理机械，怎么看都是濒死的状况。　　“别灰心，至少你还能看着自己死嘛！”

旁边的少年挥着双臂，帮她加油打气。　　氧气迟早也有用完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窒息而死，不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体验？　　“我不想跟你说话。”

妃崎雾叶脸色很臭地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去找利维坦了吗？”

“没找到。”

“骗人。”

妃崎雾叶嗤笑一声，满脸的不信。　　“我隔着二十多公里都能感受到那股魔力波动，你绝对是找到了利维坦，然后跟它交手了吧？这会儿就跟我说没找到，骗谁呢？”

“这船会变成这样，你应该也出了一份力吧？”

她仿佛看穿了什么。　　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一开始那种找乐子的味道，反而有种若有深意的感觉。　　“你都看穿了，还问我干嘛？”

江离一摊手。　　算是变相承认自己和利维坦有过交手了。　　“你知道吗？”

妃崎雾叶缓缓举起一根手指，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变得干燥起来的嘴唇。　　“就算是旧世代级别的吸血鬼的眷兽，魔力波动传出五公里左右就是极限了，哪怕是奥尔迪亚鲁公爵那样被称为最接近真祖的怪物，眷兽战斗的波动也不会超过十公里。”

“能够让二十公里外的我都能感受到那股魔力波动的，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真祖级别的眷兽！”

除此之外，一切都不可能。　　就算是大型魔法阵，魔力的波动也无法传播到那么远，因为这本身就需要非常庞大的魔力，除了真祖的眷兽之外，不做他想。　　“你想说什么？”

江离笑吟吟地看着妃崎雾叶。　　“为什么你和第三真祖认识，见面不久就从第三真祖居住的酒店散发出那么庞大的魔力？”

“为什么阿尔迪基亚王国的第一王女和你只是见了两面，就一副要托付终身的模样？”

“为什么我在直面第四真祖的时候，会觉得他的行事作风屑得那么熟悉？”

妃崎雾叶自言自语着道。　　江离都想给她放个BGM了。　　Excite! Excite!　　“答案就只有一个！”

妃崎雾叶炯炯有神的目光聚焦在了江离的身上。　　“你就是第四真祖！”

没错，只要这样想，一切就变得很正常了。　　模造天使的时候暂且不论，黑死皇派的时候，他就是和拉芙利亚王女站在一起的，第四真祖的出现本质上只是他本人亲自动手了而已。　　监狱结界的事件之后，听说南宫那月失去了管理者的身份，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如此一想，夺走监狱结界说不定只是顺便的，第四真祖真正的目的是将南宫那月从监狱结界这个永劫无穷的牢狱中解放出来！　　“我的猜测有哪里不对吗？”

妃崎雾叶目光灼灼地看着江离。　　她的眼神光亮十足，看起来对自己这个猜测有着十足的自信。　　“没有不对。”

在她的注视下，江离耸了耸肩。　　“就和你猜得一样，我的确就是第四真祖。”

他很坦率地承认了下来。　　即便对面的是太史局的政府特务，他也不再隐藏了。　　不如说，隐藏也就到此为止了。　　接下来，第四真祖将会非常高调地出现在这个世上。　　因为时机已至。　　“呼……”　　妃崎雾叶深深地吐了口气，后背靠在了冰凉的金属内壁上。　　她解开了一个非常不得了的问题。　　心情当然是很激动的。　　但现在这个情况下，感觉也没什么激动的余地。　　只剩下氧气系统还在正常运作，基本上就是濒死的局面。　　真祖不老不死，她可不是啊！　　“话说回来，你的空间制御能纵向跨越六千米吗？”

妃崎雾叶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江离。　　空间转移的上限一般是数公里。　　之前看他距离33公里就敢空间制御去找利维坦，他在空间制御上的本事应该很强，不知道能不能借着他的能力回到地面上？　　“我的能力不是空间制御。”

江离摇着头，继而补充道。　　“而且，很遗憾的是，我的空间转移只对自己有效，不能带人。”

没错。　　神足通固然强大，距离根本无法阻拦他，但唯一的毛病就是只能自己用，不能对任何其他人使用，因为这玩意儿本质上不是空间转移，而是循天地之理无视了距离罢了。　　“只对自己有效？”

妃崎雾叶的眼角狠狠地一抽。　　也就是说，这位真祖大人非但不会死，想要离开的话，也随时可以瞬间回到地表上？　　只有她一个人，会被困在这深海之中，在窒息之中无助地死去？　　这也太操蛋了吧！　　“你干什么？”

妃崎雾叶回过神来，忽然看到江离向自己这边爬了过来。　　“既然你都要死了，那不妨趁热？”

来到她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尺之遥。　　江离的脸上扬起了玩味的笑容。　　趁、趁热？　　妃崎雾叶傻了眼。　　但她随即就把心一横，主动凑了过来，一把将江离推倒在地，翻身坐在了他的腰间。　　“既然要死，和真祖春宵一刻再死，也不枉我来世上走一遭！”

妃崎雾叶干脆地脱掉了上衣。　　她向江离投来了挑衅的眼神。　　好家伙。　　成套的黑色蕾丝内衣，还有长筒黑丝裤袜，身材比之纱矢华也不差多少，就很棒！　　少女，原来你是闷骚派吗？　　“其实我只是想说趁热吸点血的……”　　江离摩挲着下巴。　　下一刻，妃崎雾叶弯下腰，摘掉了他脸上的太阳眼镜。　　窈窕的身材和雪白的肌肤在眼前乱晃，江离的双眼瞬间化为了猩红的兽瞳。　　都做到这地步了，再退缩就不是男人！　　江离一翻身，将妃崎雾叶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