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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淡淡相思写在脸上 沉沉离别在背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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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毕夏在一起的时候,总不自觉的拿他和王梓进行对较。他和王梓都爱踢球,只不过他相貌没有王梓帅,球技上也稍逊一筹。不过他待人谦和,语言风趣,经常逗的我人仰马翻。我很不习惯的是他的名字,每当我们互相喊对方名字的时候,总感觉是在演绎宫廷剧,而我,恰恰是个为霸王服务的虞姬。毕夏还有很多毛病,比如抽烟、喝酒、随地吐痰,不怎么讲卫生,外套上常常有油渍。这些毛病和干净卫生的王梓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我最不能容忍的是,他丝毫不注意形象,居然穿了件旧式的军大衣招摇过市,让我在小姐妹面前很没面子。只是没了打水的壮劳力,我们自己要辛苦许多。秦霜的男友只帮助她一个人打水,秦霜也拒绝我们把他当作大牲口使用,由此看得出她对其是真爱。1997年很快来临,我们将在这一年收复香港,所以学校通知下学期组织盛大的活动予以庆祝。那年的寒假,是我渡过的最漫长的假期。期末考试再次来临,我们和法律系同学们因为《逻辑学》再次来到了一个考场。这次没有采取开卷的方式。看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资料和书籍被一摞一摞的收上讲台,毕夏他们寝室的糙汉们个个目瞪口呆,面如死灰。我们寝室则在左菁菁和我的提示下做了最坏的打算。左菁菁每周三和师姐们一起检查寝室卫生,听师姐们说这门课的期末考试是从来不会开卷。我则是从老师平时讲课的语气中察觉到的。看到王岩他们个个抓耳挠腮欲哭无泪如丧考妣的样子,我们虽然暗自窃笑但却感同身受也觉得不能无动于衷。第一个表示阶级友谊的是冷艳。她草草做完试卷,又把自己的答案写在一张纸条上,经过王岩身边时悄悄丢在地上,又磨磨蹭蹭的挡住老师的视线直到王岩壮起胆子拾起来这才大步流星的前去交卷。我看到王岩拿到答案如获至宝的表情知道冷艳这次冒险成果显著,距离自己的如意郎君又近了一步。考试结束后,我们故意在校园里游荡,直到遇到王岩和牛阿满前来致谢。王岩告诉我们,冷艳的纸条为他们寝室提供了莫大的帮助,除了成竹在胸的龙伟和不食周粟的毕夏,其余人等均从中获益匪浅。毕夏,不食周粟?他成绩很好么?他的平时表现与好学生可相去甚远。“噢!毕夏的逻辑学可是每次都听两遍呢。”

王岩告诉我,“他说每次见到你都心旷神怡,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信心。所以他每节课都听两遍,在你们班听一遍,回我们班听一遍。”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我受宠若惊,热血上涌,脸一下子红了。我想起几次见他在我们班下课的时候见他,还以为他是早早的来到教室,等待本班上课的(我们两个专业的逻辑学在同一间教室,仅先后之别)。王岩向我们发出邀请,考试结束后,不要早早回家,他们寝室和我们一起去溜冰。溜冰,这可是我的拿手运动。从中学开始,我就跟着王梓一起溜冰,在家乡,甚至还有“旱冰小公主”的美誉呢。听到溜冰,寝室的女孩们都举双手赞成,尽管她们多半人以前连溜冰场都没去过。想象着自己婀娜的身姿将要在冰场上飞扬,大家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知道首次踏上溜冰场是什么样的丑态,但我不好打击大家的积极性。万一这个提议被否决了,我最美好的一面如何向男孩们展现呢。就连我们的编外室友陈莉也参加这次活动,秦霜甚至还要带上她的男友吴浩,被大家否决了。我们可不愿意吃着王岩他们的饭谋着其他男孩的福利,这不道德。当然,吴浩若是愿意出一份钱,另说。陈莉说江城目前最适合我们去玩的是一家名叫“水晶宫”的溜冰场,这家溜冰场是新开的,地面铺设的是木地板,新手摔了也不会太疼,而且她还有几张优惠券,是别人送给她妈妈的,她的妈妈当年在兵团里可是著名的冰上美人。出发前遇到的第一个问题是车辆安排。六男六女,打四辆车有点奢侈,江城的出租车起步价是七块,比省城都要贵,当年的七块钱可是能顶上一个男生一天的伙食费呢。倘若打三辆车,必然会有两个女孩和男孩们拼车。所有女孩包括我和冷艳都扭扭捏捏心口不一欲拒还迎,表示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美德还是要遵守的。而男生们的表现则是落落大方争先恐后眼冒绿光,纷纷批评我们新社会新气象,不要对封建糟粕抱残守缺。最后,毕夏一锤定音,每辆车上都乘坐两男两女,由李涛和龙伟带着陈莉和秦霜打第一辆车先行带路,王岩朱良辉带着冷艳和我随后跟进,他和牛阿满带着李冬梅左菁菁乘坐最后一辆车,男生们不仅负责车资,还要保证女生们的安全。我对他的安排十分满意。上世纪九十年代,拐卖妇女儿童的案件层出不穷,女大学生被拐卖进深山的案件也不胜枚举。我们不知道那些女大学生是怎么被拐卖的,不排除有强制或下药的可能性,但生活还要继续,不能因噎废食,总不能因为有女孩被拐卖就不出去玩耍了吧。那一刻,毕夏像个指挥若定的将军,令我非常满意。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自从知道毕夏为了见到我每周都多上两节逻辑课后,我觉得他每个行为都是优点,甚至人也帅气多了。这一次聚会,让我第一次体验了社会的复杂。我们到达目的地后,司机迅速关闭计价器,伸出一个指头道:“十块。”

我一把拦住王岩刚要付钱的手,厉声问道:“才多远,不是起步价吗?”

司机不慌不忙的道:“春运啦,小姑娘。”

“春运明天才开始呢。”

冷艳也争辩道。“我们出租车提前了。”

司机自知理亏,仍然强词夺理,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看到陈莉秦霜等人也从前一辆车上下来,向我们走来。“别费话,”冷艳打开皮包,示意王岩把钱收起来,“我这有零的。”

“我也有零钱。”

王岩从一把钞票里挑出七块钱,塞到驾驶员手里。驾驶员无奈的接过钱,虽然脸色不好看,但也没好发作。我们下车后,看到后面车上的毕夏和那辆车的司机也在争执。那个司机是个看起来面目凶狠的光头壮汉,透过半露的领口,里面的纹身若隐若现。毕夏看到我们过来,停止了争辩,把一张十元的票子递了过去。“应该是七块。”

我连忙向其招手,提醒他。“我知道,”毕夏一边下车,一边回答,“算了,都不容易。”

我刚刚对其建立起来的好感瞬间崩塌了。我觉得他不敢为自己的权利争辩,甚至感觉他是被那个司机的凶相“唬住了。”

这样容易妥协的人学法律,能为社会带来公平正义吗?陈莉说他们车上的司机开口也要十块钱,不过被陈莉一句“我爸是交警队的”给怼回去了。水晶宫是新装修的,就连靴子都是新型的,四个轮子排成一排,像一把冰刀,更能让人体会真正溜冰的感觉。我和陈莉的技术都不错,李冬梅比初学者稍强,左菁菁、秦霜、冷艳三人没下过溜冰场,但冷艳运动天赋好,很快就进入了状态。男生那边,王岩和朱良辉技术也还不错,李涛、牛阿满滑了一阵,也迅速进入了状态,龙伟和毕夏俩人一直在扶着场边的拦杆练习,进展不大。王岩见冷艳已经能够独立溜滑,便乘其不备,一把抓住她的小蛮腰,推着她快速滑起来。冷艳开始吓得大叫,但很快陶醉在运动的快感之中,甚至张开双臂作神魂颠倒状。这一幕我将在当年年底的《泰坦尼克号》电影中再次见到。陈莉不甘示弱,与朱良辉二人也结合成一组,翩翩起舞,他二人都是溜冰高手,自然更引来了全场的瞩目。我也抓住秦霜,教她慢慢的滑。正当我和秦霜在慢慢练习的时候,身后突然一双手搭在了我的腰部,将我向前推去。我回过头,是个陌生的男子,好在他长相并不令人厌恶,年龄也与我们相仿。我没有甩开他,任由我们的队伍由两人变成三人。三人的速度越来越快,秦霜一把抓住陈莉,以保证自己在两个高手之间,不致于摔倒,陈莉前的朱良辉又抓住了前面的王岩,此时的队伍已经增加到了七人,变成一条不大不小的冰龙。冰龙在溜冰场里往来穿梭,参与的人数也越来越多,大家玩的越来越嗨。在王岩的带领下,并没有发生横冲直撞的现象,尽管速度越来越快,但始终在可控的范围之内。我感觉身后的小伙子手有些不安份,从腰部下移到胯上,又慢慢的再次向上移,但想到他兴许只是在调整自己的滑姿,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适。小伙子得寸进尺,慢慢又将两手上移到我的肋骨上。我有些护痒,身体不自觉的扭动了两下。小伙子一把抓住了我的胸部,我一惊,奋力的扭动腰肢,将其甩开,并回头对其怒目而视。冰龙断为两截,我们六人滑向一旁,慢慢减下速度,任由小伙子带着身后的十余人继续在场上飞扬。毕夏在连跌了几个跟头后,终于对溜冰有了感觉,至少能够摇摇晃晃的向前走了。王岩停下来,问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吞吞吐吐的把小伙子对我上下其手的事情告诉了他。王岩大怒,欲冲上去找其理论,我和冷艳拉住他,说看起来这个小伙子是这家溜冰场的常客,万一干起架来我们不一定占到便宜,要不然还是不玩了,早点打道回府吧。室友们也纷纷围上来,对小伙子的恶劣行径进行声讨。陈莉说继续玩,那小子要是再敢对你骚扰,咱们就让管理人员报警。毕夏晃晃悠悠的滑了一圈,气喘吁吁的说这溜冰还真费劲。看我们个个义愤填膺的样子,忙问发生了什么事?王岩把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并用手指了指那个小伙子。冰龙现在重新聚集成二十余人,在冰场里横冲直撞,佛挡杀佛。小伙子滑在最前面,成了全场最靓的仔。此时看到王岩对其指指点点,不由得露出轻蔑的笑容。又一圈冰龙滑来,我们也三三两两的刚好要启动,继续玩上两圈。小伙子滑到我身边的时候,突然伸出手来,企图拉我入怀。我敏捷的向旁边一闪,让他抓了个空。小伙子扫我一眼,刚一回头,差点撞上正向冰场中心滑去的毕夏。此时小伙子为了避免发生碰撞事故,紧急扭动身体,带着冰龙向旁边拐了个弯。他是顺利的拐过去了,身后的长龙却噼里啪啦的倒了一地,最后几个人甚至因为惯性的缘故,直接趴到了前人的身体上。小伙子颜面尽失,怒火中烧,气势汹汹的向毕夏冲去。我和王岩怕毕夏吃亏,连忙向其滑去,毕竟在溜冰场里,他还尚处于蹒跚学步阶段。小伙子对着毕夏,用南方话一顿疯狂输出。毕夏对于这种南蛮鴃舌之音压根听不懂,但从小伙子愤怒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并非向其表示感谢,只是一脸懵的站在那里。我冲过去挡在毕夏和小伙子中间,用南方话向那人解释,此人处于初学阶段,技术不好,敬请原谅。小伙子也许对我刚刚将其甩开,没占到便宜的事情耿耿于怀,说到愤怒处,突然挥掌向我袭来。我本能的一闪,他误中副车,毕夏一个趔趄,一屁股倒在了地上。毕夏此时也发了脾气,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这人怎么得理不饶人呢。他愤怒的表情让小伙子火气更大了,伸出腿一脚踢了过去。毕夏抓住了他踢向自己的那只脚,小伙子站立不稳,向前趴了下去。毕夏眼前其倒向自己,忙向身边打了个滚儿,打滚的同时还抓住了小伙子扑向自己的一只手。如果小伙子有双手的保护,也许他不会受伤,但因为其中一只手被抓,他另外一只手独木难支,脸着地了。我看到其从地上爬起来后满嘴的鲜血就知道坏事了,再听到他骂起人来有些漏风,心里不免有些大仇得报的快感,待到他从鲜血淋漓的嘴里吐出两颗牙齿,我开始担心毕夏会不会被学校处分?小伙子的朋友们过围上来,也有十来个人,其中不乏面目凶恶的壮汉。毕夏的室友们滑过来,站在他身边,保护他不至被人群殴。双方陷入对恃状态,溜冰场管理人员迅速跑过来,制止了双方一触即发的冲突,并报了警。这里是南方,大家都比较理智。虽然当时还没有“打输住院,打赢坐牢”的说法,但雷声大雨点小一直是南方人的传统,没有利益的驱使,单纯为了面子问题而舞动拳头,在我们南方人眼里,叫“孬子!”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警察们才姗姗来迟。这是我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二十分钟,在这二十分钟里,小伙子那一方已经又有数辆车,数十人赶到现场。有几拨人还冲上来对着我们特别是毕夏骂骂咧咧,甚至推推搡搡,但都被王岩和室友们拦下了。有两三个人企图对王岩动手,迫使其不再担任他们肆意打人的绊脚石,但却怎么也无法有效的击中他,更别说KO了。警察询问后,通知我们自行到派出所做笔录。受伤的小伙子已经乘车去了医院,警车上的空间不足,只能载下毕夏一人。我和王岩冷艳钻进一辆出租车,抬眼看着司机面熟,看着他的满脸横肉和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纹身,想起原来是当初毕夏乘坐的那辆车。“师傅,新市街派出多少钱?”

我连忙问,免得又被他宰了。“一个起步价吧!”

司机说着就要打表。“一个起步价是多少钱?七块还是十块?”

冷艳又问道。“你们是不是刚才和倪小军打架的那拨人?”

司机反问道。我们点点头:“怎么啦?”

“不要你钱了。”

司机把计价器还原,“刚才看见倪小军满脸鲜血的上了一辆车,还以为是被谁打了呢!”

“别介,我们给你钱。”

我们可不愿意占人便宜。“没事,今儿高兴。”

司机大哥挂档起步,“你们胆子可不小,打了倪小军,小心吃不了兜着走啊!”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在车上,我们了解到,倪小军是江城名流倪老九的三儿子,平时嚣张跋扈,欺男霸女,今天被人打得鲜血直流,也算是咎由自取,大快人心。我们告诉司机大哥,其实不能算是打了他,只是溜冰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发生点意外我也高兴!”

司机看来被倪小军欺负过,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呢。眼见明天寒假就开始了,却发生了这档子事,真让人烦心。眼见我重新对毕夏产生了些许好感,他却可能要进监狱,同样的让人心烦。还好我只是对他产生了些许好感,尚未开始进一步的发展。明天,我也许会按原计划回家,过春节。我想起自己一直喜欢的一首歌,此时唱出来,非常应景:淡淡相思都写在脸上沉沉离别背在肩上泪水流过脸庞所有的话现在还是没有讲看那青山荡漾在水上看那晚霞吻着夕阳我用一生的爱去寻找那一个家今夜你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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