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下推门声,也就应该是他们推门时发出的声音。这么一想,秦岳也就明白过来,当时还真是被黄安给捉弄了,才推不开门,倒不是黄矛耍自己。“夫人,黄先生刚刚苏醒,我看大家也有些疲惫了,既然暂且安全了,我先给大家取些饮品,先休息一阵。”
正在几人商讨对策时,管家突然开口向包宁鞠了一躬,似乎他在请示包宁和黄富贵时,都要做这个动作,但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还这么注重礼节,属实有让秦岳点意外。“秦先生,如果不麻烦的话,您也来一趟吧,我一人恐怕拿不了那么多。”
在得到包宁的同意后,管家又面向秦岳礼貌的说道。虽然感觉管家这时候突然提出给大家准备酒水,有些奇怪,但秦岳本来也无所事事,黄安的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讨论比较好。管家比秦岳高半个头,尽管看上去已经是中年了,但身形却依然笔直,步伐稳健即使在如此紧张的处境下,依然充满着沉稳坚定而又不失华贵的气质。秦岳作为一个穷屌丝走在后面这样一对比,多少有点不自在,便也不自觉挺起胸膛装模做样起来。“我刚刚才被那只鬼吓了一大跳,能出来透口气也不错。”
秦岳正在装模做样学着管家走路时,却在转弯时正好被瞧见,一时间感到有些尴尬,只好随便扯个哈哈敷衍过去。“我看各位均是本事不凡,但眼下情况不容乐观,所以想着,留下最厉害的几位商讨对策,不敢打扰。”
...这话从管家嘴里说出,已经很委婉了,但意思其实就是“你是最没本事的一个,不找你找谁。”
着实又让秦岳更尴尬了几分,他心里暗想,等回到事务所,多少让陆果他们教自己两手,等下次出活的时候,自己也显摆显摆。秦岳跟着管家在一楼一个转角,打开了一扇门,夏日虽然已经快到末尾,但在这雨天,依然十分闷热。但是这房门一打开,秦岳却瞬间感到了一股让人舒爽的凉气。随着房门被打开,秦岳的认知又一次被刷新了,门内竟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冰雕和数个装饰精美的柜子。柜子的玻璃橱窗里摆满了各种饮料和秦岳不认识的酒,最左边的石制桌子上还摆着一些调酒和榨汁的工具。在一旁的橱柜上还摆着一些水果,因为房间开着冷气的缘故,房屋内只有十几度,这些东西的保鲜问题也不用担心。靠右边的空间,是一个被玻璃窗隔开的独立房间,里面摆着7,8座精美的冰雕,里面的冰雕没有融化的迹象,想必这个房间温度比现在的位置还要低上不少。这些雕像大多是一些常见的神话形象,即使搁着玻璃也能看到他们栩栩如生的形象。秦岳几乎被眼前陈设的华贵惊掉了下巴,而管家看到秦岳的样子则是则解释道:“黄老先生非常喜欢冰雕,所以在冷藏饮品的地方,请能工巧匠雕刻了几座,以供欣赏,秦先生不要见怪。”
靠,有钱人还能这么玩,等我以后发达了也要这么弄几个雕像什么的,除一下晦气...秦岳不由得默默嘀咕起来。不过想想自己,在事务所混吃混住没有一点能耐,想要发达,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嗯....果然还是应该和陆果提一下加工资。就在秦岳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却发现一座冰雕的姿势有点奇怪,看形象似乎是佛家的金刚力士,那力士面貌被雕的凶神恶煞,双手置于身前像原本是握着什么,可手中却是空无一物,好像原本手上兵器被拿走了一样。就在秦岳愣神的功夫,管家已经递给了秦岳一瓶玻璃瓶装的橙汁,自己则在一个托盘上放了几个一次性塑料杯和一瓶红酒。“呵,这危险还没解除呢,你还有心思招待我们,搞那么豪华啊?”
“这本是招待来客,该有的礼仪,只不过你们当中那位漂亮小姑凉很不礼貌,黄老先生昨天气恼,才慢待了各位,既然现在危险暂时解除,理应表达歉意。”
管家一边举着托盘原路返回,一边说到。这句话一说,秦岳才突然想起来,似乎宋秀秀说她怼王富贵的原因,好像是她猜到了什么东西,陆果之前算卦的时候,似乎也提到过这件事,等回去还是找他们问一下吧。和众人汇合后,面对管家带来的饮品,除了宋秀秀之外,所有人都表示自己不喝酒,各自喝了点橙汁。宋秀秀倒是没把自己当外人,一人提着一整瓶红酒和一次性纸杯就自己跑到一边,自顾自喝酒去了,而陆果则开始解释刚刚讨论的结果。陆果的建议是先去三楼阳台看看,有没有什么端疑,如果没什么发现的话,就会用最后也是最危险的办法。但如果连这个办法也没法成功,那他也无能为力了。“这次是我的疏忽,把这件事想的太过轻松了,如果我能多做点准备的话,应该不会有那么多麻烦。”
陆果介绍完计划后,鞠躬向包宁和黄继德表达了歉意。“陆先生不必在意,当误之急是把那个浑蛋给抓住。”
秦岳无意间发现,在陆果和黄继德互相寒暄的时候,角落里的宋秀秀好像朝陆果翻了一个白眼,但她此时整个人已经开始有些微醺了,所以也没敢多问。黄继德率先带路,除了黄矛和管家留下来看照包宁和小儿子之外,其余人基本都跟着黄继德来到了三楼。三楼的房间据黄继德说,基本处于空置,陆果和黄继德率先前往阳台,而宋秀秀则是拉着秦岳,像是旅游观光般左顾右看。宋秀秀摇了摇还拿在手上的酒瓶,对秦岳说道:“我说,小岳岳,这美酒,你真不喝点么?回事务所后 ,可就没什么机会了。”
秦岳不是很清楚,这种节骨眼上这疯婆娘怎么还这么轻松,只想赶快了结这件事,然后回事务所,好好睡一觉。“老板叫我们来查看情况的,我们还是赶紧跟上去吧,别瞎转悠了。”
宋秀秀似乎有点喝高了,脸颊一片绯红,说话也有点迷糊“你真以为姓陆的让你上来,是为了帮忙?以他的本事我们俩能帮上什么忙?现在他不是和黄继德呆在一块了么,他摆明是想让我们...”说到这里,宋秀秀突然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对,不对!我什么都没说啊,你要是告诉陆果,我的生活费就又要被扣了...咱还是继续瞅瞅,这三楼有什么好玩的吧。”
三楼的房间一共也没几个,宋秀秀没等秦岳反对,就把他拉到了其中一扇门前,让秦岳推开了门。门似乎没有锁,秦岳原本并没有兴趣看别人房间,但门内的景象却让秦岳心头一惊,宋秀秀也是浑身一颤,手里的酒瓶也差点没拿稳。昏暗的房间里,地面上已经落满灰尘了,但是依然能看清地上早已干枯的血迹,竟然遍布了个房间。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把椅子和几条粗麻绳,另一边则是横七竖八的摆着几个同样沾着干枯血迹的鞭子和竹竿,甚至还看到了电棒。宋秀秀的酒似乎彻底醒了过来,一把将门关上,对秦岳说:“找机会把这事告诉陆哥!这黄家果然有毛病。”
就在他们打算返回走廊时,宋秀秀却突然愣在了第三间房的门口,死死的盯着门把手的位置,一句话都不说。秦岳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也吃了一惊,门是开启的状态,他们进来的时候,第三间门🚪应该是被牢牢锁上的,现在却开了。二人对视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快速将房门带上,装作无事发生。秦岳和宋秀秀赶紧跟上了陆果二人,此时陆果和黄继德正在阳台门口,阳台的门关的紧紧的。“老板,咋滴了,怎么不进去”此时宋秀秀又恢复了平时没心没肺的语气,若无其事向陆果问到。“门被反锁上了,所以黄富贵先生,只可能是自己在阳台锁上门后坠楼的。”
门是平时家用的金属门,带两面的插销锁,靠阳台那一面的被锁死了,并没有办法打开。“陆先生,这不明摆着了吗?就像黄安之前控制秦先生一样,控制了大伯,然后在阳台抛下,并反锁门,...请务必现在做法铲除它吧,我去找些工具开门!”
黄继德阴着脸看,表情十分愤怒,见陆果没有放弃的意思,正想转身去拿工具,陆果却毫无预兆的下压身体,右腿朝后一蹬,借力一肘打在了门锁的位置。只听“碰”的一声,门锁的位置剧烈变形,一瞬间弹飞了出去。秦岳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刷新认知了,这可是合金门啊,事务所的人,除了自己,一个个还是人类吗?一边的黄继德同样吃了一惊,但立马恢复过来,抢先一步踏入阳台,陆果和宋秀秀也跟着进去,开始检查。阳台上水迹斑斑,应该是外面的雨被风吹进来的,秦岳赶紧跟了上去,就在踏入阳台的那一刻,似乎踩到了什么滑滑的东西,一个没站稳,失去了重心。慌乱之中秦岳赶忙随手一抓,扯住了宋秀秀的头发勉强稳住了身形。“嗷!你们为什么都和我的头发过不去,那么想让我当尼姑吗!”
“那个...刚刚我是因为踩到了什么...”秦岳稳住身形后朝脚下看了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小秦,没事吧?”
陆果听到了宋秀秀的鬼叫,回头看了看,关切的问秦岳,还帮着弹了弹裤腿。“没事,可能地太滑了,老板,你们查的怎么样?”
陆果又爬在栏杆,朝下望了一眼说到“黄富贵身上的伤,有相当一部分不是摔伤所致,从这个高度摔下去不至于那个样子,这里我看不出什么线索,算了...叫大家到客厅集合吧,我会做法彻底铲除它。”
“陆哥,你们先去吧,小岳岳今天受太多惊吓了,我陪他聊聊天,放松放松!”
秦岳注意到宋秀秀乘着黄继德不注意时,给陆果偷偷打了个眼色。“好,那你们赶紧下来,做法需要你们帮忙。”
陆果明显领会到了宋秀秀的意思,转而对黄继德解释道:“年轻人么,少男少女就喜欢黏在一起,更何况今天他们也因为我准备不周,受了一些惊吓,不介意的话,给他们点独处空间吧。”
“明白明白,我懂!”宋秀秀竟然还不要脸的比了“耶”,说道:“你知道就好。”
黄继德和陆果率先走出阳台,做最后的准备,脸上的阴霾不知为何已经一扫而空,临走前还给了一个“小子,我看好你”的表情。秦岳被么一下整得懵圈了,却看见宋秀秀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黄继德,便没有做声。只见黄继德和陆果聊着,走到了之前秦岳和宋秀秀打开的那扇门前,拧了一下门把手,试图打开房门,可让人意外的是,门好像已经被重新锁上,并没有被打开。这时候宋秀秀才松了一口气,把目光移了回来。“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等二人走远后秦岳终于忍不住问道。“我说,我一个女生都没什么意见,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占你便宜不成?”宋秀秀朝秦岳漏出一个“你揍我呀”的表情,吐了吐舌头说道:“走吧!咱换个地方黏在一起。”
看到秦岳抓耳挠腮的没明白什意思,宋秀秀只能解释道:“根据刚刚发现的情报来看,黄安曾受过家暴,而刚刚那个房间,估计就是黄富贵平时施虐的地方,而且虐待的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这层楼除了两间储物室外,一共有三个房间,第一个房间我乘你没注意时看了,没什么特别的”。“第二个房间就是我们看到的那个,第三个房间不出意外应该是我们从来没见到过的黄安的房间,我们得去搜集点有用的消息。”
“为什么?这不很明显了么?黄安被家暴,化为冤魂来找他们复仇,好像挺合理的,虽然有些可怜...但我们毕竟拿钱办事...”“你小看陆哥了,区区一个黄安还不至于让他束手无策,你看这个...”宋秀秀向秦岳摊开手掌,她的掌心里有一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