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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申礼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嘿嘿,阿姐,你放心,我长权兄弟一定是能说服你的!”对于自己最好的,也是唯一一个交心的朋友,申礼那叫一个放心。 “阿姐,这么说吧,若是长权也不能说服你的话,那我就不去参加秋闱了!”
“而且,今后的秋闱我也全都不参加了!”
申礼嘿嘿一笑,做出了如此承诺:“甚至,将来若是有什么事情,是你不同意的,那我也全都不做了!”
“总之,今后,我就全听你的!”
“嗯?”
而听得申礼这话,申珺顿时就是柳眉一皱,神色间满是不愉。 “阿弟,你这是在说什么?”
申珺如雪的面容上忽的涌起了一团殷红,彰显主人心中异常的怒意。 她半是伤心,半是失望地看着申礼,娇呵道:“难道,你是为我而活的吗?”
“阿弟,你的人生注定是要你自己把控的,我作为你的姐姐,并不是要把你当成傀儡,而只是希望你好!”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申珺索性也就直言了。 她伸手摸了摸已然高出自己半个头的申礼,语重心长地道:“阿弟,阿姐我将来终究是会嫁到别人家里的,你的人生,以及这整个申家,到最后也注定是会交到你的手里!”
“所以,你不要奢望会有别人可以替你承担这份责任!”
“这,注定就是要你负责的!”
申珺紧紧地看着申礼,脸上一片严肃。 看得出来,申珺说的都是她的心里话,她是真的这般认为的。 而被申珺如此注视,申礼却是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申珺所说的是事实,但是,只有没有人与他明说,他就潜意识里不想承认这一点。 或许,是因为有“狡狐”之称的申大人将自家儿子保护得太好了,所以,只要一日无人与他分说这事儿,那申礼便能装一日的糊涂。 只不过,今日申珺的这番话,却是叫申礼再也不能装睡了。 “阿……阿姐!”
“……我……我知道的。”
慢慢的,申礼垂下头来,神色有些恍惚。 似是在茫然,似在不知所措。 “唉!”
申珺在心里默默地叹息一声。 看见自家幼弟如此彷徨的模样,她的心里自是无比地心疼,但是,为了申礼好,为了他能自立,申珺却是不能安慰他什么,甚至,她还要更进一步,再度逼他一把。 “阿弟,你要明白,阿姐终究还是会嫁人,嫁到别人家里的。”
此时,申珺故意说出了最坏的假设,准备以此来逼迫他。 “而阿姐一旦出嫁,那就是别人的娘子了,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时候,阿姐就再也不是申家的人了。”
“到那时,且不说我还能不能照顾到娘家,就说万一对方有什么不好,为难阿姐的话,那阿姐就只能是指望娘家,指望你了呀!”
“阿弟,若是你不能撑起申家的门楣,那到时候,阿姐可就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听到申珺这么说话,申礼顿时就是清醒了起来。 他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他必须是要独立坚强起来才行,要不然的话,将来真有什么不对的话,那他就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却不能帮上一点儿忙! 这一点,是申礼决不能接受的! “阿姐,不会的!”
“我是不会让你出现这种情况的!”
申礼咬着牙,像是申珺当真出现了上述的那种状况般,恶狠狠地说道:“如果那时候当真是有人为难你的话,我一定会打上门去,为你报仇的!”
“而且,就算是拼了这条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见此,申珺心里却是有些哭笑不得。 毕竟,她的本意也不是要申礼为其报仇,而是想让他振作起来,明白世情。 “阿弟,我不是要你为我报仇呀!”
申珺拉住了申礼攥住的拳头,细声地说道:“阿弟,你要明白,只要你能维持住申家的门楣,那不管今后我的夫家是谁,他们都是不敢小瞧我的。”
“咱们申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只要你能继承申家族长之位,那日后,就算是你是只有秀才功名,却也无人胆敢小瞧于你的!”
山东申家,乃是积年的名门,其家族族长,那自是了不起的,故此,申珺才会如此说道。 “嗯,阿姐,我明白了!”
虽然说,申礼觉得自家姐姐的话里有些古怪,似乎是哪里有些不对,但听完了申珺的话后,他也算是知道了她的想法,于是便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会努力的!”
“但是阿姐,也正是因为如此,那我就更需要参加秋闱了呀!”
“只有我变得更强大了,才能更好地保护你们呀!”
“这一点,阿姐,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呀!”
申礼也不笨,虽然他还没想明白哪里不对劲,但是他很快就反将一军,直接对着申珺说出了他的想法。 只可惜,再高明的猎物,终究还不是好猎人的对手。 只见申珺无奈地一笑,而后便否决了这个提议:“阿弟,你只要能顺利地继承父亲的族长之位,那就已然够强大了,至于科考一事,你还是别纠结了!”
“毕竟,你这身子是不能支撑着你走到那一步的,所以,这件事儿我是不会帮你的!”
“你想都别想了!”
申珺最后又补充了一句,直接表明了她自己的态度。 而申礼见到自己百般请求之后,却依旧是无果,他也终于是熄灭了自己劝服的想法,只能将希望寄托给了盛长权。 “阿姐,你……你这样,那我今后就不为你做主了!”
申礼气急,到最后却也只能是这般地威胁。 不过,对此,申珺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她只是呵呵一笑,看着申礼说道:“行啊,阿弟!”
“那到时候,你就看着阿姐我流落街头吧!”
“反正,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申珺眯着眼睛,微微一笑,却是显得十分之淡然。 很明显,她这是吃定了申礼。 而申礼还真的就没辙了,他气呼呼地看着自己姐姐,面上却满是无奈之色。 他是真的被自家姐姐给死死拿捏住了。 “唉,如果我不能参加秋闱,或是秋闱不中的话,那今后还能护住阿姐吗?”
不过,申礼面上生气,心里却是在担忧着。 他看着面前的姐姐,心里有些忐忑:“若是将来阿姐嫁给了像长权祖父那样的人,那我真的可以护住她吗?”
因为盛老太太乃是盛长权的祖母,所以她老人家的“爱情”,申礼也是听人说过的,虽了解的不多,但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老勇毅候没能护住自家女儿,让他老人家的亲外孙,盛老太太的嫡子遭了毒手,夭折了。 有鉴于此,申礼表面不说,其实他在心里还是很害怕的。 他担心,以他的实力,怕是不能维护住自家的姐姐,毕竟,老勇毅候何等人物,连他老人家都没能成,申礼又怎么可能行呢? 对此,申礼自然是极为担忧的。 “咦?”
“若是这般的话,那阿姐她能不能嫁给……他呢?”
灵光一闪! 申礼天才般地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觉得,若是自家阿姐能嫁给一个值得信赖的人,那后面必然也就不会是有这么多的事儿了,申珺也自是可以幸福地度过她的后半生! 所以,这信赖之人就是…… “少爷!”
而就在申礼心中千思百转的时候,申府里的一个小厮,却是忽的跑到了申礼姐弟的面前,行了一礼。 “唔?”
申礼神情一肃,暂时将自己心里的想法按住,开口问道:“怎么了?出了何事?”
这小厮是负责申府前院的,他低着头快速地禀报道:“少爷,盛家来人了。”
也不待申礼继续发问,那小厮赶紧从他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张信笺,恭敬地献给申礼,而后继续道:“门房说了,盛家那人就是给咱们府上递了张拜帖,然后说这是他们家少爷吩咐的。”
“哦?盛家?”
申礼还没说话,申珺倒是来了兴趣,她看了一眼那种拜帖,眼中有着一股奇异的光芒。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申礼先是接过了小厮手里的拜帖,而后朝他挥了挥手。 “是,少爷!”
申家的小厮极为规矩,他见申礼姐弟没有别的吩咐后,便很是乖觉地退了下去,没有丝毫的滞留。 “呵呵!”
申礼打开拜帖,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不禁笑道:“原来是长权他回来了呀!”
“嗯?阿弟,是盛家的那个盛长权吗?”
对于盛长权,申珺可一直都是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的,因此,对于申礼这极推崇的朋友,她的心里也是颇为好奇的。 毕竟,有一个类似狂粉的亲弟弟,申珺想不好奇都不行。 “对呀,阿姐,正是长权兄弟!”
迎着自家姐姐好奇的眼神,申礼不由地笑了起来:“阿姐,这张帖子就是长权兄弟送过来的,他说他明日就会来咱们府上拜见父亲。”
想起自己先前的那个念头,申礼的脸上忽的露出了一抹奇怪意味的笑容来。 “阿姐,你不是一直对他挺好奇的嘛,那明日你就能见到他了啊!”
“呵!”
申珺给了申礼老大一个白眼! “阿弟,你说的是什么浑话?”
“我一个闺阁女儿,怎么能随便见一个外男呢?”
“呵呵,阿姐,这有什么?”
申礼倒是一点儿也不讲规矩了,他看着申珺,嬉笑着道:“长权是我兄弟,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又何必要讲究这些俗礼呢?”
“我看呀,到时候,阿姐你就跟我一起去见一见他呀,要不然的话,我还怎么让他说服你?”
申礼两手一摊,硬生生地耍起了赖皮。 对此,申珺只是再度赏了他一个白眼,而后,转身就走! “哎呀,阿姐!你……” 申礼赶紧追上,不断地磨着…… …… 翌日。 盛长权早早地就是叫紫苑她们为自己梳洗收拾,待到一切都完成之后,他方才是提着自己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礼物,带着徐长卿悠悠地赶往申府。 “少爷,您说申大人今日会在府上吗?”
徐长卿抬头看了眼日头,好奇地问道:“我听人说,申大人贵为户部尚书,政务应当也是颇为繁忙的,他老人家会在府上等你吗?”
对于盛长权的打算,徐长卿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家少爷除了是要与申礼叙旧联络感情之外,最主要的却还是想要和申守正讨教一二,想从对方的身上学些东西。 毕竟,申大人除了了解朝廷大势之外,他本人亦是先帝时的状元郎,其才华之横溢,自是非凡,而教导起盛长权的话,那就更是不在话下了。 “呵呵!”
盛长权浅笑一声道:“长卿,今日乃是朝廷规定的休沐之日,所以,若无意外的话,申大人应当是会在申府里的。”
“嗯?可是,少爷,申大人他……” “呵呵,长卿,我知道你的意思。”
盛长权打断徐长卿的话,开口道:“不过,长卿,你却是忘了一点,那就是申大人虽然政务繁忙,但他眼下却不是繁忙的时候。”
“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盛长权嘴角微扬,说出了自己的推断:“我曾听父亲与我说过,眼下,可正是六部的那几位尚书在争取入阁的时候,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申大人怕是会在府上等着我呢!”
“嗯?”
听到这里,徐长卿懵了。 “少爷,您这什么意思啊?”
“这申大人入阁又与您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能帮申大人入阁不成?”
“呵呵,长卿,这可说不准哦!”
盛长权呵呵一笑,却是似实还虚地道了一句,而后便猛地加快了脚步,径自往申府的方向走去。 “啊?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啊?”
徐长卿在后面抓了抓脑袋,一脸的迷茫。 …… 因为在船上待得久了,所以盛长权这次并没有选择坐马车,而是直接步行到申府。 故而,当盛长权带着徐长卿一起来到申府前时,天色已经大亮了,而在此时,申府之前,申礼远远地就已经站在那里了。 “哈哈,长权,你来了!”
看到盛长权赶到,申礼顿时就是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