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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不知道怎么回答洛小忆的反问,只能抿紧嘴唇。
一种给自己上了套的尴尬让他决定再与少女谈话时一定谨慎一些。 而他也敏锐的从洛小忆的反问中甄别出了两个信息,这个少女是否与自己一样,也有着某种不可明示的目的? 否则,她不会反问的这么顺溜,就像经过千百次的练习一样。 “而且,她一定也在怀疑着我的动机!除非,她真的认为我是个傻子。”本来可以通过对胖子的了解更进一步探寻烟雨楼的人和事,却因为两句相同的问话就这么潦草的结束了。 俩人不约而同望向前方黑乎乎的沼泽,似乎都在等待对方重开一个相对不是那么令人讨厌的话题。 最后还是云清率先打破了僵局:“小忆,在这里吃什么?我饿了!”
“扑哧~~” 洛小忆被云清一句无厘头的话逗笑了,圆圆的眼睛弧成了一弯新月,她急忙转身走向窝棚掩饰在师弟面前的失态,然而耸动的肩膀却在不断的出卖着她。 从中午到晚上,洛小忆的清冷一直重复着,直到刚才,云清心中那个固化的标签似乎还要写上一些新的东西。 “给你!”
洛小忆从窝棚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大饼,一块腌制好的肉。
她将两样食物递到云清手上后说道:“我们一般三天去一趟镇上,采购干粮和水。”云清“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开始享用腌肉就饼的美味。 “有人来了!”
云清装做不知。
夜幕下的雾气中走来一道健壮的身影,远远问道:“师妹,你和谁在说话?”“是新来的青云师弟。”
洛小忆不冷不热回应。
来人走近后看了一眼嘴里包着食物的云清,没有多做停留又将目光投向了洛小忆,然后直接钻进了窝棚。 只是一个照面,他右脸靠后的一道疤痕令云清印象深刻,薄薄的嘴唇点缀脸形轮廓,一种决绝和坚韧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 “那是荆休师兄?”“嗯~” 简短的对话随着云清的一个哈欠匆匆结束,进了窝棚,荆休已经睡着。 后半夜,一通马鸣声吵醒了云清,荆休翻身坐起窜出了窝棚,洛小忆紧随其后。 云清没有动,神识扫过自家的马匹,继续放心安睡。 “赵田屈老三那四个人到了。”
云清所料没错,远处一个大点的窝棚周围点起了火把,赵田露出一口大黄牙愤愤骂着:“真是操蛋,城寨那边马还好好的,跑了半道怎么就开始窜稀了?”
隐约的声音传进了云清耳中,想起了胖子走的那天一大早出去了一趟,不禁哑然失笑,看不出来这个胖子还真损。 荆休和洛小忆查看了一周回到窝棚,见云清还在呼呼大睡,荆休再也掩盖不住脸上的鄙夷:“外面有响动,你也睡得着?”
云清侧身翻过,装做没听见。 洛小忆帮云清解释了一句:“他随师傅赶了几天的路。”
云清的那句“我饿了”仿佛又响在耳边,洛小忆再不作声,怕说的多了,忍不住发笑。 赵田那边折腾了一宿,大清早,荆休正在安排留守的人,张金泉火急火燎跑了回来,来不及喘息便嚷嚷道:“有动静了,有动静了。”
“走,青云,你去牵马匹!”
荆休毫不客气命令道。
这时,包括赵田在内的其他人纷纷走出窝棚,他们牵着牛,羊等诱饵,分成五队向沼泽深处赶去。 “那小子!”赶在前面的赵田发现了云清走在八册队伍中,对屈老三努努嘴。 屈老三回过头望了一眼,摸了摸白布包扎的手掌,目光中的狠厉不言而喻。 荆休没有听过昨晚的故事,以为三册就要在路上找茬,随警觉地叮嘱道:“小心了,一会我牵制住他们,你们去找师傅!”
云清心中一动,看荆休的神色不像做作,他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师兄放心,他们不会的。”
自己瞧不上眼的人突然冒了这么一句,让荆休怎么听都觉得那是一种质疑,不光质疑自己的判断,更质疑着自己的勇气,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压低声音斥责道: “你才来几天?是你了解他们还是师傅和我们了解?你不知道就闭嘴!”
云清一怔,立刻想明白了荆休为何发火,随即苦笑,是自己大意了。 张金泉听过那个故事,也认为屈老三不大可能在赶路的途中与云清缠斗,赵田捕猎妖兽需要他这个帮手。 他小眼一转打着圆场:“荆师兄,我们会小心的,师傅那里等不急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加快速度赶路?”
荆休又看向洛小忆,见这个女子一如既往的清清淡淡,便悻悻说道:“既然这样,还不快快赶路!”
沼泽浩大,靠近边缘的地方撒落着大小不一的独峰,形似一座座笔架,以沼泽为砚,地为宣纸,天为笔,而猎妖者,似乎就是那笔下众生。 一路上风平浪静,已经能看见师傅和文村的影子,洛小忆随手一指: “双首白脊蚺就在那座山峰底部洞中。”
云清眯起眼,目光绕过洛小忆指的那座独峰,观察着周围的山势,他在担心白脊蚺的附近会不会有更强大的妖兽出没。 来到胖子驻守的地方,云清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确定附近没有其它妖兽?”
“没有!”
胖子回答的很干脆。
云清语气加重又问了一遍,招来了师兄弟们的异色。 荆休上前一步:“你怎么跟师傅说话的?师傅说没有就是没有!做好你的本份。”云清看都没看他一眼,深沉的目光一直盯胖子的眼睛。 胖子从坚定开始动摇,从与云清对视到眼珠乱转,忽然,他大声说道:“够了,有,行了吧!”
云清平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离这里不远,有另外一条蚺,近一年之中谁也没见过,我花了大价钱才买到关于它的信息。”
云清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胖子咽了一口口水:“据说那条蚺是这一条的配偶,三阶中,实力很变态,据消息说,这一年它一直在蜕皮,你不知道,妖蚺的蜕皮至少是两年,这也是为什么烟雨楼将这个任务发布在二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