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环顾四周,所见之人,无不都是眼熟之辈。 这人个,那个人,电视中见过……虽然新闻看得少,但总能瞄到呢…… 赵智隐因为身份特殊,所知道他存在的都是真正的军政大佬,要么就是异人界的顶级强者。 李源看到了有过一面之缘的哪都通董事长赵方旭,几个哪都通的小董事也在…… 陆瑾,王蔼,那如虎,吕慈等等……十佬齐齐悉数到场。 除此之外,武当,火德宗,全真教,武侯派,普陀山,蓬莱夜刃等等……各个门派也都派人来了,就算不是掌门,也是大长老诸如此类。 郑洛阳和裴长安,两人也是都到场了。 李源在看人的时候,自然也有人在看他。 李源虽然为了尊重逝去的赵智隐,已经从丹田卸下所有神剑,放入噬囊之中,但他的样貌,明显已经早就进入这些顶级异人高手的视线中了。 而他们对于李源的到来,皆是感到好奇。 不是说,李源已经废了吗? 这个感觉……不像啊…… 李源不用思考都知道他们想什么事情,自从贡嘎雪山之行后,他就呆在龙虎山,除了前段时间和张之维交手外,十分低调。 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辟谣,没有现身,足以让谣言渐渐被脑补成事实。 说起这件事情,萨斯卡·拿卢多的第三个视频中将他誉为当世第一天才,大吹特吹,将他也放在火上烤了…… 这名头有多响亮,看热闹的人也就越多。 异人圈子里,多的是嫉妒幸灾乐祸之辈,不过现在,这帮人都笑不出来了。 尤其王蔼和吕慈,那脸色要多臭有多臭。 李源感觉到了某个强大的个体,偏过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着军装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 这个军装老者同样散发着某种生人勿近的情绪力量,与其他人相隔开一段距离。 这是一个绝巅强者,虽然似乎也是刚刚进入绝巅不久,但绝巅就是绝巅…… 这个军装老者的脸色很不好,十分憔悴,而这对于一个绝巅强者而言,是难以想象的一个事情。 或许是因为悲伤过度,由内而外的憔悴……这得和赵智隐什么样的关系才会如此? 李源看他,他也看了一眼李源。 两人相互点头致意一下,然后各自错开目光。 李源看向其他地方,然后就看见了另外两个军装老者,衣着和刚才从门口进来的那个军装老者差别不大。 两人结伴站在一块,一人双眼通红,似乎在不久之前还哭过一样。 另一人,则是板着一张脸,阴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一样。 李源顿时想起了季小狠所说的话,他们五个人……想必,这就是季小狠和赵智隐另外的三个同僚了。 加上已故的赵智隐,这五人应该就是统领着军异人部队的最高领导人了。 李源可以感觉这五人的交情,非同一般人所能比拟,深厚的让人难以想象…… 老张只关注季小狠好像不太够吧,我怎么看着这三个人好像也需要劝劝的样子…… 报复自然是要报复的…… 但正如张之维所说,要控制好力度,师出有名无名无所谓,但至少得找对人。 找对人之后,杀他全家,灭他全宗,这都在合理范围内。 但除此之外,最好不要再扩大报复对象,尤其是对这件事情不知情的普通民众。 瞧瞧老师哥儿说的这话,什么意思啊? 怎么听起来这话的意思是,季小狠灭人全家,灭人全宗,顶多只算是报复的第一步而已,再往上还有什么…… 李源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哭声,又远及进,转头就看到了管火云还有几个从偏厅走出来。 管火云一边走嚎啕大哭,一旁几个人围着他,正不停的给他递纸巾擦眼泪,擦鼻涕。 这几人中,有一个是火德宗的洪百川,一个是全真的赤阳真人,当初剿灭曜星社的时候,李源和这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管火云是个真性情的人,高兴就笑,难过就会哭。 哭成这模样,可见对于赵智隐战死的事情,他是真的特别的难受…… 李源走了过去,喊了一声:“老管。”
管火云抬起头,然后抱住了李源:“啊啊啊~李源,你可总算来了啊,老赵,老赵死了呢。”
管火云这一嚎,刚刚擦干净的眼泪鼻涕一下子就又都涌出来了,把李源整个肩膀一下子糊的全是鼻涕和泪水。 “老赵,我跟老赵认识好多年了,他也没有比我大几岁,怎么就死了呢,我都发财了,我还没请过他一顿饭呢啊。”
李源听着这些话,宽慰着给他拍了拍后背。 都说人活越老越像小孩,管火云非常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 “李源,你不是会招魂吗?赶紧,咱们赶紧去把老赵的魂儿给召回来啊,我现在就算只能看到他的魂,估计都能开心死了。”
管火云放开拥抱,一边说一边就拉着李源就往外面走。 李源摁住了他的手臂,摇了摇头:“时间差不多了,先举行完赵老哥的葬礼,结束后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
此时,大厅的喇叭响起了的轻柔的哀乐,叮叮咚咚的乐器声,就像是泉水缓慢在山间小沟中流动那种感觉一般。 张之维和季小狠也从偏厅走出来,只是此刻的季小狠,面色苍白,浑身没再散发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明显已经被暂时封住了一身修为。 绝巅强者,一身元炁已经逐渐向先天真炁蜕变,霸道无比,哪是那么好封印的,即使是张之维这种准天人,一般情况下也做不到。 唯有绝巅主动束缚将一身元炁束缚在丹田中,而后再用外力加上一把【锁】,而打造这把【锁】,即使是准天人也依然需要耗费一番功夫。 同时,这种封印对于绝巅强者而言,随时都能挣脱开来,因此,自然也不可能像寻常异人遭到锁炁那样,丝毫无损。 这种类似于自残的封印,每时每刻都会给丹田及经脉制造伤势。 季小狠,那是真的狠…… 与此同时,此刻正在看电视的全国观众,正在通过电视直播,观看赵智隐的平生简介。 这是一个以赵智隐留下的各种照片和影像资料,加以旁白组成的纪录片。 背景音乐,开头便是吹响战争的小号声…… 李源以及众人,也通过放置在大堂的电视机,看到了这个纪录片。 “公元一九一九年,赵智隐生于HUB省……” 浑厚声音的旁白,开始介绍赵智隐的生平经历:“赵智隐六岁时,家乡因为在军阀内战中被夷为了平地,幸存者只能举乡搬迁……” “七岁时,因为家庭环境太过艰苦,赵智隐被父母送上山,然后在一无名道观中当起了道士,同年成为异人,然后,一直在道观中呆到了十七岁……” “十七岁那年,赵智隐下山加入军队参与抗战,但因异人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赵智隐只感自己与正规军队的战斗风格无法兼容,在学习两年的打战知识后离开原军队,十九岁辗转加入新成立的军异人部队……” 军异人三个字,通过赵智隐的生平,穿插着出现了在纪录片中。 毕竟,赵智隐与【军异人】这三个字,有着一生都斩不断的羁绊。 李源也开始正式认识和去了解赵智隐的生平……通过这个纪录片,他才明白自己所熟知的那个赵智隐,其未曾展露过的一面,竟是如此的耀眼。 “赵智隐,于二零一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战死于珠穆朗玛峰山脉雪原之中,时年,九十六岁。”
“有的人永远留在了这个寒冬,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迎来春天。”
“有的人生命停留在昨日昨年,却是为了托起更多人的明日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