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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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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四点半,我应该走了。葛丽丝应该在被召唤来的路上了。”

奥布丽的提前离开让众人有些出乎意料。索伊尔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会心一笑地说:“你真的是个十分出色的学生,我仅仅跟你提过一次你就牢记在心并运用了。那就走吧。”

奥布丽这时候的眼神只有索伊尔才能看得懂。那双冰蓝色眼睛的主人在走之前叮嘱罗温娜道:“以后不要焦虑了。接下来离2月初还有一段时间,运送画的过程不必着急。要知道你以后可是要在城堡里应付那么多侍女侍从的,所以请你务必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不舍得使用健康药剂。”

罗温娜情不自禁抱着奥布丽说:“我会的。要是我整个冬日守在你身边,你就不会生病,当时就可以趁塞尔温还在的时候就解决罪名问题。”

奥布丽抚着后背安慰她说:“这是我的原因造成的,与你无关。我是个成年人了,总不能去哪里都要你跟着。不过你以后倒是必须随时跟着我了。城堡里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的,到时候你可别觉得没时间跟你的情人约会了。”

罗温娜听到这里就松开了奥布丽,她叉着腰说:“谁要管那些家伙!”

接着她就凑近奥布丽小声说:“别忘了奥布丽,有你的药剂帮忙我可会一直风华正茂。我也正好能去城堡里找些没有鱼腥味的男人换换口味。”

两个女人会心的笑了起来。索伊尔评价道:“你们俩真像两只正在讨论偷哪条鱼的狡猾花猫。”

葛丽丝翅膀的扑腾声传来了,这就意味着奥布丽需要马上离开了。奥布丽走后,亭子里的人都各做各的事情去了。索伊尔教了奥布丽什么呢?她只是告诉了她,如果你想得到一位年轻苦行僧的注意,那你就要出乎意料的给他冒犯和意料之外又不过分的惊喜。下午两点到六点的温斯特领主,一般只有两个地方能找到他:监狱和书房。奥布丽去了趟监狱,又从监狱直接飞向了书房的窗户。克里特被窗户玻璃打破的声音打断了手上的工作,他抬头看着窗户外盘旋的葛丽丝,只能吃惊又无奈地打开了窗户。怕玻璃渣伤到了奥布丽,他又赶紧就将窗户恢复了原样。紧接着,这位好心开窗放人进来的绅士就被巨大的冲击力扑倒在厚地毯上了。始作俑者还良心尚存地特意用魔法护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接着一切都在唇齿相依的旖旎中。奥布丽并没有在结束后就起身,反而笑着用手指点着克里特的鼻尖说:“是不是很意外我回来的这么早?”

克里特捉住那只捣蛋地手说:“确实有点。不过你这跳进来的动作太危险了,以后还是走正门吧。或者让葛丽丝送你去这个楼层的露台落脚也行。玩也玩够了,可以起来了。”

奥布丽坐在地毯上说:“书房隔壁那个空置的小房间给我做画室吧。这样以后你办公,我就在隔壁。等我没有灵感的时候,我就来看看你这双漂亮的眼睛。”

克里特起身后扶起她说:“那一直是我用餐的地方,给你做画室会不会有点不太配得上。制药室旁边那个一直没使用过,你可以用那一间。”

奥布丽给他理着领口说:“这个房间采光和大小都合适,最重要的是,它离你很近,我不介意它之前只是个用餐的地方。而且,你用餐也只是占据了它非常小的一部分。以后我在这里绘画的时候,也可以跟你一起用午餐。侍女说你从前都在书房睡,我想你也不会搬过来,所以我这个妻子只好在您百忙之中借着吃饭来见见你了。你不会是不想见到我吧?”

她说完最后一句话,眼神受伤地看着那双浅金色的眸子,就连手也收了回来。她眼里的破碎犹如水晶无声裂开纷纷散落,使得克里特赶紧解释说:“没有的事情。我只是很不喜欢用餐后那种味道一直弥漫在鼻间,因此才觉得那个房间不配用来做你的画室。既然你很喜欢那间屋子,那它就任你处置吧。它的对面也是空置的,以后我们就在那里用餐。对于卧室的事情,请恕我暂时不能睡在那个房间里。”

他看着那双又要因此哀伤的眼睛说:“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力的。”

奥布丽看着他伸出来的手,狡猾的笑着拍了过去:“先生,那就说好了,隔壁那间就是我的画室了。”

这个顽劣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这么温顺!他果然还是被她捉弄了!克里特看她那得意的模样只能认了。不过,这片办公的区域分一块让她来做画室的话,他也得收点好处:“既然你想用那里做画室,在布置好了那里以后,作为报酬,就请为我的母亲画一幅肖像吧。我曾经见过你未完成的作品,比起那些请来的画师,你的技艺显然比他们好多了。”

奥布丽自然是答应了这个不过分的请求,毕竟一幅画换来一个靠近他处理公务的地方,那可是相当划算的。晚饭后,夫妻俩在书房亲昵了一会儿,但是没多久,奥布丽就被请了出来。因为有她在,这位侯爵根本不能加班加点地处理事务。出了书房门后,奥布丽朝着隔壁那个方向深深看了一眼才回卧室。6名侍女都在门口站了两排等着奥布丽了。她们望着奥布丽眼里的羡慕和欣喜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为首的娜丽说:“夫人你可算回来了。侯爵今天在你走后给你准备了个惊喜,不过这个惊喜需要您亲自打开。”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势引着奥布丽去打开房门。奥布丽也很好奇这个苦行僧一样的男人能给她个什么惊喜。尽管是相同的摆放位置,那些家具床寝全部都换成了新的。原来的一切都是以公主的喜好布置的紫色为主的华丽风格,现在都变成了以冰蓝和米色为主的雅致风格。上至吊灯,下至地毯,连嵌墙的衣帽间都大费周章的使用魔法换了颜色。娜丽提醒道:“您真应该去梳妆的地方看看,那真是每个女人都想拥有的地方。”

奥布丽缓缓走向开放式衣帽间的方向,来到了崭新又更大的梳妆台前。原来那些随意放着的珠宝都没了,打开那每层的收纳匣子就可以看到全新的珠宝正根据分类和材质摆放着。也有全套的可以完全取出来的独立匣子,放进去也和整个收纳珠宝的地方合为一体。正对着椅子的桌面是透明的玻璃台板,往右侧推开玻璃台板之后就可以取用下面格子里的各种口红和化妆品。这个把所有东西全部都收规整的风格还真是像极了某些一丝不苟的绅士。娜丽看奥布丽看向衣帽间的眼神就马上解释说:“确实只有几件简单的礼服和日常的衣服,鞋子以及配饰也是简单了点,但是新的礼服和配饰都在制作中了,从我们侯爵拿回跟你有关的尺寸后就开始大量的定做了。这几天那些简单的服饰会陆陆续续送过来,复杂点的会稍晚一些。尽管现在侯爵没有说搬过来,但是他对您的事情都是十分上心的。所以请夫人您多给侯爵一点时间,他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搬过来的。”

奥布丽打趣着娜丽说:“才见面的时候你那么怕我,这会儿为侯爵说话倒是有条不紊的。”

娜丽欠了一下身说:“那时候我才见到您,您跟侯爵还那么不对付,我当然害怕了。但是那晚你带着我跟葛丽丝一起玩,我就知道您只是一时跟侯爵闹脾气,而您本人并不是那种喜怒无常的人。”

奥布丽神秘的笑了笑:“你只是才认识我而已,要是见过我揍人的一面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娜丽微笑着说:“我是侯爵为您挑选的侍女,只需要听从您的命令就够了。”

奥布丽跟她交代了一下常随侍女的事情,接着就去洗漱休息了。过了一天,画室在众多侍女和侍从的合力下布置好了。画室好的第二天,随着罗温娜的到来,奥布丽以前的画作都被带进了城堡。中午午饭后,奥布丽就带着克里特参观自己的画室。画室的墙上都挂上了奥布丽的画作。开始看的都是渔村高塔、海岸以及码头的各个不同角度和时间的美景,其中夹杂着少许花朵和动物的写生。到最后欣赏的是出海以后的各个画作。有晴天白日的日落或日出,有夜晚繁星密布下的灯塔。克里特被海上日出的画作吸引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出海了。以前跟着巡海署的远行巡回船只出去了很多次,自从去了夜奥山谷之后,就再也没去海上远行了。”

他转过身子对着奥布丽继续说,“你要是愿意等的话,我就多做点工作。等我攒够了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就可以下个月月初跟着巡海署一起去海上。在海上安全的海域行驶一个星期之后,我们的船只就单独返回。”

奥布丽扑进他的怀里说:“那可太好了。你知道的,我经常跟着朋友出入海上,本来也十分喜欢大海的。它的宽广无垠和湛蓝的色彩真是让我多少次看见都不觉得腻。”

她仰头看着克里特,“葛丽丝会晕船吗?我想等日出或者日落的时候在高高的天空欣赏一下那个景色,那一定很难忘。”

克里特的胸腔起伏,低低的笑声从头顶传到奥布丽的耳朵里:“葛丽丝以前跟着我在海上飞的自由自在惯了,这些年真把她憋的可怜极了。她可比你更想去海上的天空自由翱翔。”

奥布丽站稳了自己的身子继续给克里特介绍一些跟画作有关的趣事。这些画作让克里特不禁在心里刷新了对奥布丽的认知。结束观赏后,他不禁提出一个问题:“我看过你这么多出色的画作,但是从没看到过一幅肖像,甚至是人像都很少。是不喜欢吗?如果不喜欢画肖像的话就不必勉强,将那幅海上日出的画作送给我就好。那幅画绝对可以使我的书房增添许多生机。”

奥布丽取下那幅画给了他:“那你现在就去挂上吧。”

这时候,下午两点的钟声响起来了。侯爵单手拿着画抱了一下奥布丽说:“抱歉,我得去隔壁了。”

奥布丽轻声回应说:“去吧,你的那位名为工作的妻子已经等不及了。”

克里特走后,奥布丽看着那个空了一个位置的地方一小会儿。随即,她拿来了一幅罗温娜钓鱼的画作。画上的罗温娜背对着画师的视角,那条被拉上来的海鱼鳞片熠熠,弯着的身子想要躲避罗温娜支过去的网兜。这些日子,奥布丽在制药室制作了大量的火灵药剂,以备行船的所有人使用。毕竟2月海风的冰冷可是刺骨的。上旬的某一天,莫伊拉收到了奥布丽去花园的邀请。在这永不凋谢的花卉之间,莫伊拉风韵犹存的优雅容颜被收进了奥布丽的油画板上。奥布丽边绘画边跟莫伊拉聊着教自己绘画的外婆,当然,这内容肯定是处理之后的版本。莫伊拉也跟她提起自己的那位老顽童一样的父亲,可惜的是,那位风趣的长辈失踪很久了。不同于纸张和画布,油画板的人像非常精致。越是精致,后面处理细节的时候花费的时间也越长。5天之后的黄昏,奥布丽在画室反复对比着记忆中的细节。尽管收录的画面在她脑海里如根深植,她还是谨慎地检查了一下。看到奥布丽已经停笔,克里特就轻轻敲了一下门。尽管那敲门声很小,却还是把全神贯注的奥布丽吓了一跳。他满怀歉意地说:“抱歉,我不得不打断你了。你这几天吃饭的时间总是一拖再拖,有时叼着面包匆匆敷衍侍女了事,连我这个工作狂都比不上你作画的全身心投入。现在还没有新的事情递过来,法师审讯也结束了。我得看着你跟我一起用晚饭才行。”

奥布丽朝他招了招手说:“快过来,已经完成了。我作画的时候不喜欢停顿,那会错过灵感的,你以后就会习惯了。”

克里特听到完成了三个字便不催她了。他走向画作,还没离得很近就被画上母亲那双和蔼的眼神注视着了。他站在奥布丽的一侧问:“我可以把这幅画放在那个高一点的柜上看吗?”

奥布丽给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于是克里特就将画作放的高一点,站在那里注视了良久才说:“你的肖像画好像能画下一个人的灵魂。透过这幅画,我好似能对上母亲那慈爱地眼神。我原本以为你已经拒绝了那个请求,但是你不但没有拒绝,还如此认真。奥布丽,谢谢你这些天废寝忘食地创作。”

奥布丽取下了占满颜料的围裙,挂起来后就去洗手。她仔细抠着干涸在指甲背上的颜料说“绅士,感谢这种事情要付出行动,不是嘴上说说就行了。”

擦去水珠后,她走向克里特与他并肩看着那幅画。克里特揽着她亲了一下额头说:“今晚吧,我会用一整夜的时间来行动。”

奥布丽离开他的身侧,边朝着门口快步走去边说:“在你的情妇那里,你的献身确实珍稀难得,在我这里可不行。侯爵,你太没诚意了。”

女人的生气点总是那么奇奇怪怪。面对这个情况,克里特就想起以前母亲生气后,父亲第一时间就去哄着她的记忆。他追上去将妻子禁锢在门口的墙壁和自己的身躯之间。在奥布丽的注视下,他一手撑着墙,一手解开自己的领口露出胸肌:“我的妻子,这种你最喜爱的点心能使你消消气吗?”

奥布丽从舞会那天就喜欢上了克里特的胸肌,这一点很明显也被克里特知道了。她刚要伸手过去,结果两只手都被抓住了。男人诱惑着说:“告诉我你不生气了,我就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奥布丽视线都在胸肌上,咬了一下下唇说:“行吧,我不生气了,你快松手。”

克里特是松手了,然后他赶紧后退捂好衣服一个简单的魔法就扣上了所有的扣子。在奥布丽难以置信的目光里,他长腿一迈就走出了门去了对面。奥布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克里特用这种方式耍了。直到那个人影消失后,她才紧跟着去了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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