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已经飞回了岩间。洞穴中的女巫带着它们回到了地下深处的老窝。到了地底后,她将从船底取回来的镜子交给了一只秃鹫,让它带着镜子又出发了。“真想把这个东西丢到海妖群岛上啊,这样这群人就更难活着回来了。可惜了,我的宝贝孩子们飞不到那么远。”
不大的草坪上,荧光蒲公英随风摇曳却没有脱离一粒种子。索伊尔看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很快就发现了这是哪里。迷镜森林!真是个好地方,这下倒是解决了奥布丽脱身困难的问题了。不过有荧光蒲公英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索伊尔对着其他人说:“绅士们,你们现在必须去树上待着了,越快越好。至于你们这一对,我相信一棵大一点树还是能承载我们三个人的。”
话音一落,她开了个传送洞让克里特抱着奥布丽来到附近的大树上。众人纷纷朝着大树跑去。以利亚撒还是把耶妮维雅抱起来带走了。索伊尔看到他们都没在地上了才大笑说:“好孩子,还挺听话。”
那蒲公英草地现在还没有动静。正当众人以为索伊尔在开玩笑的时候,那些蒲公英越来越多了。这种亮光招来了各种巨型飞蛾。在众人的注视下,地底那群触手就粘着飞蛾卷入地下,就连冒险夺食的大鸟都被卷了进去。索伊尔坐在树上还拿着扇子驱赶着空气里扑过来的飞蛾鳞粉说“好在我们来的比较早,要是晚一点落在飞蛾里,你们这些没有魔力和护身戒指的人就成了这些小东西的晚餐了。惨了,今晚要当原始人了。”
索伊尔从巫术袋子里拿出了一大捆粗红绳,在树枝之间用巫术牵引着做了一个绳索床。然后,她坏笑着怕了拍身下的绳索床跟侯爵说:“绅士,这下你的妻子不得不跟我同床共枕了。”
克里特没了之前对她的偏见,直接就将奥布丽放在了索伊尔身边,还礼貌地说了声“多谢”。奥布丽醒来后感觉脖子没枕头不舒服,一下子才想起刚才是从高空坠落下来的。她的视线找到了下一段树枝上坐着的克里特,接着就伸手朝索伊尔要绳子。索伊尔装傻:“我只有这么多。”
奥布丽依旧伸着手:“这种颜色的绳子你确定只有这么多?”
索伊尔不耐烦地给了她一大把:“快走吧,我正好一个人,宽敞又舒服。”
奥布丽喊着克里特,将绳子丢进他怀里,然后她就下去坐到克里特身边。克里特感觉这堆绳子有毒似的,从丢进怀里就没动弹:“她总是把这个东西随身带吗?”
奥布丽看着他那个模样憋着笑说:“是呀,不止这一种,品类繁多,任君挑选。唉,放心吧,带在身边都是没用过的。”
克里特震惊地看着她说:“还有别的?所以她那么积极地提醒人去拿东西,自己着急去拿的就是这些?”
借着强烈的荧光,奥布丽欣赏足了那千载难逢的表情。她拿过那些绳子解放了僵住的克里特说:“她说过这些东西要带在身边,进了坟墓也不会撒手的。”
接下来,她用魔法牵引绳子跟旁边的树干粗树枝结了一个大的网子。然后,她就逼着克里特躺了上去,自己也舒服地有了胳膊做枕头。可怜的其他人只能互相扶持着睡觉了。森林的清晨并不能直接看到太阳,只有阳光透过云层给森林点着亮。那些危险的夜间生物此时都安静了下来。奥布丽在天亮前换上了割断袖子和裤腿的衬衣和裤子,为了保证裤子不掉下来,她还用红绳做了腰带。克里特看不下去那层次不齐的切口,还特意用魔法替她将袖子和裤腿修剪平整。天亮了半个小时后,奥布丽在火堆旁对烤着猎物的四骑士说:“恭喜你们,这个度假圣地叫做迷镜森林。”
四骑士上次听过迷镜森林,几个人纷纷说:“我的天,迷镜森林。”
乔里安更是捂着头说:“这个鬼地方我们真能走出去吗?没有那只狮鹫就连从高空俯瞰都不行了。”
听到这里,耶妮维雅休息了一晚才好的脸色又变差了。以利亚撒在克里特面前道歉说:“侯爵,真的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差点害死了这么多人。”
克里特原本也是一片好心,翻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他就更坚定了把耶妮维雅送走的决心。“你应该让你的妹妹去感谢索伊尔。至于我们这里她就不要再靠近了。若不是索伊尔和奥布丽,这趟旅途我们还没开始就死伤不少了。”
以利亚撒也十分认同这个做法,于是他带着妹妹走向了索伊尔。在接下来的旅途中,他决不会再让妹妹靠近侯爵夫妇半点。奥布丽掏出两大块纯银递给了克里特,还有一些迷你的工具法器也摆了一地。“这里的每个人都需要一枚护身戒指。只有我们两个能做了。哪怕是原地待上两天也要把这个给他们准备着,不然遇上危险我们救不过来,他们就只能等死了。”
克里特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良久才说:“我算是明白你们两个为什么会成为朋友了。你们一个随身携带欢愉致死的东西,一个随身带着铸器材料和工具。”
奥布丽把迷你坩埚塞他怀里说:“这些用魔法激活后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可以开工了吗?我的好奇大男孩。”
两个人就这样花了两天时间,给所有人包括耶妮维雅都制作了一枚戒指。第三天,克里特还特地将奥布丽做的戒指让人送去给了耶妮维雅,就连以利亚撒戴的都是奥布丽做的戒指。两兄妹,哥哥暗自高兴,妹妹则觉得这是奥布丽故意地羞辱。索伊尔路过耶妮维雅时停了下来说:“既然不想戴就摘下来,没有人会强迫你。这是我朋友出于保护同伴的情谊特地花时间打造出来的,我也不想她的东西落在不懂得珍惜的人的手上。”
说完,她就继续跟那个单身骑士聊天去了。此时,脸上阴云密布的耶妮维雅再也受不了,她将戒指摘下来扔在地上,快步地朝着最前面走去了。以利亚撒拣起了戒指握在手心,接着紧追着妹妹往前快步走了过去。走了一圈回到原地,就连自信满满的索伊尔也心累了。迷阵嵌套用巫术指引是指引不了方向的,因为迷阵的出口又是另一个迷阵的入口。索伊尔一个人是可以到处试探离开迷雾森林的,但是一旦她离开这里她就会回不到原来的位置,就带不走所有人。耶妮维雅记恨上了让她难堪的索伊尔,她嘲讽道:“还是巫师呢,没见过连迷阵都走不出去的巫师。一个只会跟男人鬼混的酒馆老板,如果不是因为罗素夫人的缘故,连上船的资格都没有。”
索伊尔不能伤害一个没有威胁的普通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会纵着她。很快耶妮维雅的鼻孔和嘴里都往外钻着蛔虫,那些蛔虫卵还在体内迅速地复制孵化着。这一幕实在是有些恶心。索伊尔施咒后拦住了以利亚撒:“别担心,只有10分钟而已。作为她出言不逊的教训,这已经很轻了。到最后所有的虫子都会出来,你还得感谢我替她驱虫呢。”
克里特是有点洁癖的,远远地绕着避开了这里。奥布丽路过只把已经落地的那些烧掉了,其他的,她走过去之后就没管了。眼看着到了中午,众人只好打一些周围的野味来饱腹。奥布丽接过索伊尔递来的烈酒喝了一口,只感觉这上头的感觉简直是太美好了。她透过酒瓶看着对面的树木,看了一会儿就拿出斧子恢复原型。接着,她就喊了几个男人去砍掉对面那棵树。一会儿后,奥布丽看那棵树就剩一点连接,就边走过去边提醒道:“必须有一个人盯着树的伤口,没了视线盯着它会很快恢复成原样的。”
克里特也跟着她走了过去。索伊尔也朝那边走边叹气地说:“看来只能用这个最老实的办法了。”
奥布丽看着那年轮判断了南北后就将银钉子钉入了中心,完工后她说道:“没办法了,我们需要一片区域来做起点,只能杀死你们这一片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这片小迷阵之内的所有树木都死了,直径50米的圆形空地就出来了。接着无数的蒲公英带着花朵接管了这一片圆形的地方。要是连着继续下去,就是500米了,第三次就是5000米。这个迷镜森林最大的特色就是人会被困在迷阵里,但是迷阵里是算得上安全区的,有一些小动物供着人们食用。但是本片区域吃完了找不到出口去下一个迷阵就会被活活饿死。一旦彻底杀死树木,死去树木的地方就会被荧光蒲公英接管。死的越多,距离就越广泛,到时候距离树木过远后就只能被吃掉了。听完奥布丽介绍后,窒息的阴云就这样笼罩在了人群里。奥布丽将钉子丢进袋子里说:“好消息,四个方向的迷阵都可以用来捕猎了。索伊尔的巫术能召猎物来边缘,我们20多个人至少不会很快饿死在这里。我建议现在就开始选树搭简易的床板,否则,今晚又得像昨晚那样休息了。”
她的手指了指周围选了南边那个方向说,“那边的树要粗些,枝干距离远,挺适合的。”
克里特接过奥布丽手上的绳子就带着男人们去那边搭树上床板了。奥布丽盯着蒲公英花说:“女士们,接下来就是坏消息了。迷镜森林的植物靠着晚上的雾气汲取水分。我们可以用魔法洁净食物,但是无法找到水源,所以我们不得不干点恶心的事情了。”
她蹲下来抓住细细的花杆,一拽就把土里拳头大的圆根茎拽了出来。水球一般的根茎果子遇上微弱的阳光后,外壳一下子就变硬了,连在下面的根管从出土后就断了。泥土洞口在根茎彻底离开后就恢复了原样,还在接下来短短十几秒里长出了新的蒲公英。奥布丽将绿根果朝上拿着并扯掉了多余的根须,再用匕首削掉朝上的原本连接根管的部分,这样青蓝色的液体就露了出来。索伊尔评价道:“这种颜色可真影响食欲。还有气味,闻起来也是血水和墨汁掺和起来的味道。也许混点烈酒这个苦味还能拯救一下。”
奥布丽狡黠地看着她说:“或许失去味觉才是最好的办法。”
离二人稍远的耶妮维雅也闻到了那强烈的味道,古怪的气味让她几欲作呕。奥布丽倒出多余的液体,朝着远处的克里特走着说:“这么有趣的事情,我得尽快分享给我那不喜欢奇怪味道的丈夫。我们走吧,等下在树林边缘收集这些东西就行了。”
人还没到树下,克里特就闻到了那种味道。他皱着眉屏蔽了自己的嗅觉跳下树,看着那青蓝色的液体问道:“这就是我们接下来几天的饮用水吗?”
奥布丽夸赞说:“聪明!我就知道你会屏蔽嗅觉,接下来你的味觉也要暂时失去了,喝完之后还要尽快洁净自己。”
她看着男人忍着恶心的脸就直接把东西塞他手里:“你已经渴了两天多了,又坚持在这里不喝酒,是时候该补充水分了。它没有毒素,只是一种会在黑暗里发光的液体,进入你的胃里消化后就没有荧光作用了。”
克里特看着这影响食欲的颜色,不得不将这令他心理不适的液体一饮而尽。又是一晚加上午过去了,行进的队伍带着四个迷阵的所有猎物和一些根茎朝着南边的迷阵出发了。还要一天,第一片死去树木的地方才能在周围迷阵的影响下恢复原样。也就是第四天的时候,这群人才能杀死第一轮树木。这片森林是不会有清澈的流动水或者静水的,因为清澈清晰的镜面是来到迷镜森林的必要条件,也是传送回原地的关键。当然,灰水湖的湖底水晶也能成为回去的工具,它被打磨光滑后,底部附上银液就是一个光可鉴人的镜子。拿到水晶的前提是,去南边随机散落着的7个相当于夜奥之魔的大魔物能遇上最少的数目。不然,这个队伍还没摸到湖边的石头就可能只剩侯爵夫妇和索伊尔了。不幸的是,第二次连着杀死两轮树的队伍在这个直径为550米的圆形区域里遇上了巨型毒液魔蛇。这11个头的大家伙叫做多面拿迦。在遮挡物消失后,边缘的拿迦很快就发现了入侵者。它迅速朝着他们爬去,试图以最快地速度将入侵者们吞噬干净。为了保护没有丝毫能力和体力的耶妮维雅,索伊尔只能拽着耶妮维雅和身边的一个骑士传到了边缘。等大蛇来了之后,她就会把这二人传到大蛇出发的位置才能重新加入战场。在战斗开场前,这个小队就少了一个重要的战斗力。其他的人都已经迅速地散开了。为了吸引怪物的注意力给其他人时间,克里特首先发起攻击对战拿迦。奥布丽则用火魔法将喷来的毒液在空中就灼烧成黑烟,以此防止有人被毒液侵蚀。一次性11颗的毒球实在是太多了,多几轮奥布丽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拿迦发现了这个碍事的人,三个头根本不顾骑士的阻拦就从奥布丽正前和左右两侧包夹进攻。奥布丽只能一面躲避这针对性的进攻,一面消去最危险毒液球的影响。私军的普通武器在沾染毒液后就报废了,在克里特的多次命令下,他们才决定离开这里撤退去耶妮维雅那里。这不是他们想走就能走的。奥布丽在前面,他们撤退的路线在拿迦后方。一个蛇头发现了他们之后张着大嘴就过去了,吞了3个人后,索伊尔才赶到救下了剩下的普通人。巫术折磨是个非常好用的东西。刚才还迅速喷毒的大蛇,喷毒的准确度和频率一下子就降了下来。这无疑给奥布丽消灭所有毒球带来了巨大的便利!看着克里特即将要到手第一颗头,她朝着索伊尔大声喊道:“索伊尔,你要石化那脖颈的伤口,不然它又会重生。”
索伊尔的石化诅咒只能在断颈之后的重生空档里进行,还必须在克里特不接触蛇身的情况下。否则,诅咒会将克里特一起石化。索伊尔看着克里特即将砍去一颗头之后只能暂停了巫术折磨。蛇颈断去的一瞬间,克里特的身体蹬颈跳开,接着石化诅咒就爬满了拿迦的断颈伤口上。石化终结了一个后,索伊尔又开始了持续的巫术折磨。拿迦的另外三个蛇头忍着剧痛扑向索伊尔。旁狄四骑士见了就让其他骑士同克里特去对付别的蛇头,而他们四个则合力去保护索伊尔。奥布丽不能使用巫术,索伊尔对付十个魔物头也不能分心。拿迦在交战过程中了解了众人后,就变得更加灵活和狡猾。因此这二人处境十分危险,稍有不慎其中一个出事,所有人都会收到牵连。克里特和六个骑士灵敏穿梭在蛇颈进攻之间,17分钟后就取下了第二个头。接下来的26分钟后,第三颗头也取下了。众人的体力随着时间的推移消失,斩下一颗蛇头的时间就越来越长了。离天黑还有4小时,众人必须在天黑之前解决拿迦。否则天黑之后杀死拿迦,地下的荧光蒲公英就会因为没了被腐蚀的危险往上钻,到时候又是一轮新的恶战。要么就是拖到第二天天亮,但是那个时候众人的体力已经完全没了。索伊尔灵机一动,将那个单独攻击的蛇头传送到拿迦自己的脖子方向,接着就撤掉巫术。就在拿迦深深咬住自己的脖子时,德文特就把这颗头收入囊中了。另外两颗头如法炮制,乔里安和拉法也各自收下了一颗。没了大量的毒液球,奥布丽这边便从守护改为进攻。索伊尔让四骑士去收集别的蛇头送去奥布丽那里,而自己则将眼前的三个蛇头踢向传送洞,也就踢到了奥布丽身后。奥布丽见她到了这一面也就到了巫术释放的距离,便由守护改为进攻。在火精灵像瞬发的火魔力爆炸下,三颗头的颈部全数断裂。索伊尔便配合她立刻将伤口石化,以避免重生。拿迦有个生命重生的规律,最后一颗头颅的战力会是所有头的总和。一旦斩下那颗头,所有的蛇头就会无视石化瞬间生长回来。这对不了解拿迦特性的勇士来说就是一个致命的骗局。在还剩一颗头的时候,奥布丽就让克里特身边的人立刻离开。除了克里特这样执剑的明光法师,别人在那里都是送死。当克里特听到她说的重生规律后,他就刺瞎魔蛇的一只眼睛将它完全激怒,把仇恨完全拉在自己这里拖延时间。10颗大蛇头已经全数堆放在奥布丽的身前。随着火灵净化的焚烧,十个头同时彻底死亡,拿迦的重生规律就这样彻底消失了。索伊尔因为专注力和大量巫术的使用,已经没办法帮克里特控制最后一个蛇头了。奥布丽深知魔蛇的弱点,她抽出乔里安的佩剑,让索伊尔将她传送到大蛇的尾部。她看着大蛇朝她袭来的尾巴说:“这下你总没有多余的头来管这里了吧。”
附魔的长剑将蛇尾定在地上,随着长剑与蛇躯的紧密接触,火灵之力沿着尾部迅速蔓延整个蛇身。魔蛇因疼痛和致命的伤想要回头,便没有猛烈地进攻克里特。克里特就着插入蛇颈的剑身跃上蛇头,在蛇头昂起的高空上费力拔出长剑给予了拿迦致命一斩。蛇身开始跌落,脱力的克里特也要随着高空坠落的蛇身一起落下。若是往常,葛丽丝就飞来接住他了。可是葛丽丝不在,他只能认命地闭上眼睛。奥布丽牵引住了那迅速坠落的人影,接着她就迅速朝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跑去。克里特勉强支起身子,与飞奔而来的奥布丽抱在一起说:“我还以为我要骨折了,还好有你。”
他劫后余生地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将自己虚弱的一面展露无遗。意识到他身上的重伤,奥布丽让他松开自己,接着就给他灌下了健康药剂和体力药酒。看着恢复之后的狼狈男人,她将他手上那枚已经用过的护身戒指丢掉,接着就把自己的给他戴了上去。最后,在克里特的注视下,奥布丽掏出那颗侯爵夫人的戒指戴上说:“今天我就偷懒不做新的戒指了。”
克里特凝视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一小会儿。这次被戴上戒指的感觉和结婚时候的感觉是不同的。第一次被她亲手戴上戒指的感觉只有冷冷的交易感,这次却是充满了对自己的保护。随后,他伸手去握住那戴着身份戒指的手低头亲吻了一下,抬头就跟那双诧异的冰蓝色眼睛对上了。那双向来冷情的金眸此刻流动着温柔的情愫:“我还以为你会将它束之高阁。”
奥布丽低下头没有正面回应他,只提醒道:“绅士,我这手背现在这么脏,你也不怕碰一下唇部发炎。”
这个害羞的表现使得克里特内心一阵激荡,他尽可能以温柔的声音回答说:“当我的心里想这样做就做了,不会去管你的手背如何。不过,我们这个样子确实太狼狈了,你还把我的衬衣穿的这么皱巴巴的。”
他起身后就将奥布丽扶了起来,接着在光明魔法的环绕之下,二人从头到脚都变得光洁如新。奥布丽看了看干净的指甲缝在心里说:真不愧是有洁癖的你。远处的人都识趣地朝着耶妮维雅那个方向走了,夫妻俩就这样落在了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