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杀树的次数更新了,一行人行进了五万多米的路程。在队列这次出发后,奥布丽和索伊尔始终在队伍前面,克里特如往常一样在后面断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口子在冷战。唯一开心的人也就耶妮维雅了。她本来是在队伍中间被保护着的,但是她想站在原地等克里特与自己同行。以利亚撒拽着她完好的一条胳膊,一边强迫她前行一边提醒说:“别再做梦了,他们只是一时这样而已,而且你见过哪位侯爵的情妇是断了一只手的?”
耶妮维雅被拉扯的踉踉跄跄,也只好跟着哥哥一起前行,但是她反驳说:“我回去后莫伊拉会治好我的,她那么喜欢我一定不会看着我这样不管的。”
“不是喜欢,是同情。”
以利亚撒只好将这么多年来莫伊拉对耶妮维雅的真实态度说出来,“她对你,只有对邻居家女儿的友好和同情。因为对你的同情,她才让你进入了城堡,才会在一众情妇里特意对你补贴零用。”
原本安静三天的旅程,路程接近草地边缘时,又开始充斥着耶妮维雅单方面的争吵和哭闹。奥布丽站在树林边缘无语望天,等噪音源近了,她一个禁声咒丢过去说:“就不能回了城堡之后再吵吗?”
比禁声咒更快的是一道光明魔法的攻击,耶妮维雅就这样被灼穿了五脏六腑。众人如临大敌地跑向草地,边跑边听见一个声音在说:“我有点讨厌哭声,一听到哭声就像是在参加葬礼一般。”
那攻击来的太快,耶妮维雅瞥见自己身体的大洞后才不甘地睁着眼睛倒下。林木深处过来了一位衣着整洁的光头法师,就连长胡子的末端都被精心编织了一个小辫子以防止杂乱。不过他只停步在树木边缘的阴影里,彬彬有礼地跟众人介绍自己说:“我最尊贵的来宾们,下午好啊。我是守护在这里的法师马修,是被这位女士的哭声吸引而来的。请问,你们是遇上了什么难题了吗?”
众人心里:你就是那个大难题!要不是见过他的残忍,一行人怕是都要被这绅士有礼的行为骗了。克里特在见到马修后第一时间就罩起了大范围的保护盾。奥布丽提醒众人道:“马修讨厌哭声和眼泪,一听见和看见就会陷入暴走。以利亚撒,快收起你的难过!”
以利亚撒强忍着悲痛,为了给妹妹报仇,他抬头望着天空将眼泪憋了回去。马修看了一眼寻找巫师的指南针后就收了起来,接着他和蔼地看着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说:“没想到这位年轻漂亮的女士竟然对我如此了解。还未请教你的芳名?”
奥布丽此时已将索伊尔护在身后了,她直视着马修虎视眈眈的眼神说:“叫我奥布丽就好。马修,我们无意闯进这里的,只要拿到水晶我们就会立刻离开,决不会贪图这里其他的东西!”
马修是屠巫狂魔,最喜欢虐杀巫师,隔了这么多年遇上一个巫师对他来说就像是瘾来了一般:“你身后那位女士的气息实在是太美味了,若是留下她,我便放你们所有人过去。”
奥布丽直接揭露他曾经的罪孽说:“你连同伴12条命都能出卖,请问你说的哪个字符是可以相信的?”
马修收敛了神色,脸色阴沉地看着她说:“年轻的女法师,想必你在法师历史课上得到过不少夸赞吧。不过可惜的是,这些夸奖的话是救不了你性命的。我欣赏你的见识,所以愿意给你这次机会。你们要在日落前做出回答,否则你们就要跟地下那群脏东西共度良宵了。那个时候我再出手,杀死你们就跟踩死一群蚂蚁一样轻松。”
克里特郑重地告诉马修说:“从圣弗雷亚第二任国王继位后,混血巫师就被法律保护了。你没有资格对她进行死亡审判。”
马修甩出几个能量球暴怒地吼着:“我从前为德尔罗伊驱使,就是因为他承诺我法师可以任意杀害所有巫师!现在你告诉我混血巫师有立法保护,真是荒谬至极!我才在这里待了10多年,还有三百多年的囚禁!这才短短10多年就变了,那些巫师是真该死!而你,你竟然跟巫师为伍!你更是罪无可恕!”
比起巫师,马修显然更憎恨背叛者。他将一通愤恨全按在了克里特身上,“我改变主意了,那个留下来的人就换成你吧。”
还未等克里特做出回应,奥布丽抢先回答说:“好,那就留下他!不过留下一个男人也太过无聊了对吧,你还可以留下我。我把他们送去下个迷阵就回来!”
克里特被她大胆的行为弄的又惊又怒:“奥布丽!你在胡说什么?你必须跟着他们离开这里!他要的只是我也被囚禁而已!”
奥布丽同样大怒地用言语攻击他说:“克里特,我是你的妻子!我还是你新婚的妻子!可是你一路带着情妇不说还对我那么冷淡!你不是不想理睬我吗?我就是要留在你的身边,还要让你在死之前的视线都离不开我!”
她说完话丢出魔法打断了克里特的屏障,还眼疾手快地将克里特打倒在地。马修似乎看到了以后不会无聊的生活:“如你所愿,女士,你会和你这位丈夫一直相伴至死。现在,你可以送走你这位巫师朋友了。”
奥布丽不由克里特分说一拳打晕他,她起身将索伊尔一群人送在迷阵前,约定好第五天再相见。分别之前,她还让索伊尔通过银镜施法以便之后传送,走的时候还不忘要走了大量的烈酒。回道马修身边,奥布丽就看见了魔法完全被锁住的克里特。她走过去问马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马修没有回答,只一挥手,那四处的石头便活动起来拼成了两栋房子。头顶天空在他影响下变得阴云盖顶,这使得他可以直接迈步走向左边那栋房子。走之前他说:“右边那个是你们的。这片土地地底的东西已经彻底消失了,以后这位丈夫就要依赖你而活了。”
他的背影是无尽的悲凉,就像受伤后离开雁群的孤鸟。奥布丽在看到他完全进入房子后才牵引着克里特进了另一栋。“你不该留下的!”
被绑着的克里特躺在石床上说。奥布丽抱着膀子走近他说:“甜心,我想你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们现在还在冷战中。在你没有跟我道歉解释为什么会那样对待我之前,我是不会乖乖听你的话的。我现在要去请教马修如何在这里生活,至于你,就好好躺在这里吧。”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完全不听克里特的呼唤。奥布丽在对面屋子门外喊出了马修说:“先生,请问没有那些根茎,饮水要怎么解决?”
马修丢给了她两颗种子就要转身进去了。奥布丽赶紧叫住他,将一瓶酒递了过去说:“我想你需要这个。”
马修打量了一眼奥布丽,拿过酒瓶进去关上了石门才说:“那就扯平了。”
奥布丽来到稍远的地方种下一颗纺锤树的种子,这颗魔法纺锤树很快就长成一米多粗的大树。用凿子戳出口子后,里面淡绿色的清香树液就流了出来,入口的味道就是清水带着木质香。终于能喝到干净水了。奥布丽拿出坩埚装了一锅水,看树自己愈合了就回去了。她用深口石杯装了一杯子水,给克里特边喂水边说:“现在争论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了,你要是同意我这个观点我就给你解开绳子。”
她拿开水杯只等着克里特回答。克里特在她刚才离开后也想通了这一点:“完全同意。”
于是他就获得了自由。奥布丽坐在石床边将杯子递给了他,眼睛看着对面石桌的坩埚说:“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吗?”
克里特知道她在等一个解释,可他并不愿意让奥布丽听到,他以淡薄的口吻说:“我们不过是交易,你只是我合法的妻子而已。”
于是他除了在今天得到一拳外还得到了一个巴掌。奥布丽甩了甩右手说:“那么这位合法的丈夫,接下来没有魔法的你只能像一位家庭主妇一样负责我们的生活了。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取水的地方。”
说完她就出门了。那颗面包树种子在去纺锤树的途中被她随意丢在了房子一侧,等二人回来时,那棵树已经结满果子了。夜晚的克里特再次被绑上了。奥布丽在石桌前背对着克里特喝下了含有解药药剂的一杯酒,接着她倒进第二杯酒又丢进去另外一种药剂一饮而尽。然后她就一边解着衬衣纽扣一边朝着石床走去。克里特一瞬不瞬地盯着款款而来的妻子,嘴上却说:“我不想在这个时候。”
奥布丽目光幽幽地看着这心口不一的男人说:“既然是丈夫,就要尽一尽丈夫的义务。”
冰冷的石屋就这样热火朝天的度过了一夜。尽管有火灵药剂,克里特还是将熟睡的妻子穿戴好,以隔绝她与石头的接触。天光大亮的时候他也是首先起来准备水和果实的,没有任何魔力的他除了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逃离马修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忙的。奥布丽并没有下毒给马修,她可不会干这么容易被法师发现的事情,那个解药药剂是用来解除避孕药剂的。克里特看重子嗣,从她至今都没见到那个私生子就能看出他对孩子的保护是多么的看重。即便是她的孩子将来会受到诅咒,她也会利用这个机会去得到克里特的信任。这样,她还可以执行另一个计划。对马修动手是肯定的,不过要在小队行程至下一轮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