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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激荡,虞秋池面容冷峻,一手猛握。
惨叫声冲破云霄,筑基中期男修被十几把刀剑穿透身体,半跪着钉在地上,血流成河。 熊宽重伤气喘,骇然失色,吞了口唾沫转身便逃。 虞秋池面不改色,手一挥,无数刀剑汇成流光溢彩的洪流,虎啸龙吟,骤然冲破熊宽后背。 热血喷洒,肠流满地。 熊宽低头看到身上水缸的大的洞,透过洞看到虞秋池轻描淡写的召回刀剑,尽数归于百宝匣中。 吧嗒! 百宝匣合起,熊宽双眼一瞪,载倒在地死不瞑目。 虞秋池气息一松,战利品也顾不上收缴,压下体内上涌的血气,赶忙寻找云裳踪迹。 没走两步,虞秋池看到江月白,身后还跟着脸上带血的葛玉婵,顾柳和郑冲互相搀扶。 江月白和葛玉婵看起来丝毫无碍,顾柳右臂被血染透,郑冲身上腿上都是伤,十分凄惨。 “云裳在何处?”虞秋池焦急询问。
江月白抛出魂瓶先收了熊宽和另一个筑基中期修士的残魂,帮虞秋池把战利品收缴,交到她手上。 扫了眼郑冲和顾柳,江月白才道,“云裳不是没断奶的孩子,也不是你的私生女。”郑冲面色一僵,顾柳也尴尬低头。 “虞师姐再怎么怕重蹈覆辙,也不能自私的限制她自由,万一你将来比她先死,你让她怎么保护自己?”
虞秋池握紧拳头,江月白不再多说,下巴一点前方。 云雾散开,虞秋池看到云裳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不远处,秃毛巨猿一把捏爆那筑基初期修士的脑袋。 闪电貂奔走如电,带起一串电弧缠上另一个筑基初期修士身体。 滋啦! 那人惨叫,突然施展土遁之法,瞬间出现在云裳背后,挥剑便砍。 虞秋池浑身一震,急欲出手,被江月白横刀按住,虞秋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裳被一刀劈开。 葛玉婵眼神微震,郑冲和顾柳也吓了一跳,唯有江月白始终淡定。 那人一剑劈到底,未见半分血,云裳被劈开的身体幻影般消散,只有一只奇异的臭虫浮在半空,屁股一撅,喷出大片绿雾。 “啊啊啊!”
那人捂脸惨叫,整张脸融化,露出森森白骨,一抹寒光骤然袭来,直接来了个透心凉。 云裳真身闪现,抬手握住飞来刃。 虞秋池这才松了口气,江月白解释道:“那是幽影毒蝽,云裳反复培育了三年才有如今这种以假乱真的效果,毒性极强,刚才虞师姐也没看出那是假身吧?”
虞秋池唇线紧抿,说不出话来。 葛玉婵走过来道:“我与云裳结伴出入秘境有五次,她在灵虫和灵兽上的天赋乃我生平仅见。说实话,她有些手段,我仔细想想也是头皮一紧。”
战斗结束,云裳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到虞秋池,冷漠的移开目光,落在江月白和葛玉婵脸上,云裳腼腆一笑,脸颊微红。 江月白跑过去,“我就知道,两个筑基初期对你来说毫无难度,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云裳笑着摇头,秃毛巨猿身上光芒一闪,变回秃毛小猴子,跟闪电貂一起,一左一右站在云裳肩头。 “此地不宜久留,收拾下你的战利品,我们走。”
江月白回到虞秋池身边,见她神情复杂,内心正在纠结。 “虞师姐,我刚才碰到一个三元教的人,我们最好找个地方商议一下。”
江月白把鬼灵教令牌给虞秋池看了眼。 虞秋池面色一沉,“换个安全的地方。”
江月白撤掉大阵,虞秋池带所有人走了小半个时辰,找到一个被人清理干净的妖兽地洞,里面十分宽敞,只是有些难闻的味道。 以防护阵封住洞口之后,江月白把事情大致经过告诉其他人。 郑冲听完道:“营地周围因为兽潮频繁,招募了不少散修来帮忙,混进来个三元教的不足为奇。”
顾柳点头,只是一个人,并不能说明什么。 葛玉婵坐在一旁默默擦拭匕首,不参与讨论,只等结果。 云裳拿着老姜给小猴子擦拭秃毛的地方,也不吭声。 虞秋池扫了眼云裳,她是队长,要完成任务,也要保证队员的安全,只是一个三元教的修士不算什么,怕就怕三元教已经渗透进来,图谋不轨。 “你们抓紧时间疗伤恢复,让我思考一下。”
几人点头,各自占据一个角落调息恢复。 江月白取出影月子母刃,凝光镜和黑羽披风祭炼,将这些东西化成自身实力和底牌。 她现在防御方面出现缺口,肉身虽然强悍,却是生死的最后一道屏障,凝光镜的威力究竟如何还是未知数。 八品符箓不好绘制,她出来前只绘制成功十一张灵龟甲胄符,五张分身幻影符和一些九品的五行遁符。 灵龟甲胄符的防御力相当于八品法器,筑基初期尚能应付,对上筑基后期的修士,完全不够看。 后面若是弄不到防御法器,行事便要慎重些。 用了一个多时辰,初步祭炼完三件东西,江月白拿出‘刃流风杀’的玉简。 正要查看,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头顶尘土碎石扑簌簌的落。 虞秋池第一个出去查看,江月白紧跟其后。 茫茫黑夜之中,北方极远的地方火光冲天,江月白目力较好,隐约可见几道细如发丝的流光在半空中飞撞,一群追着一个,不时爆发火光。 没等江月白思考那是什么,为何能御空,又是一连串的爆响从身后传来。 这次距离很近,以至于江月白脑海震鸣,耳朵剧痛。 “小心!”
虞秋池展臂一护,百宝匣中飞起三面屏风一字展开,爆炸余波卷着烟尘和骸骨,狠狠撞击其上。 唔! 虞秋池闷哼一声,嘴角溢血。 江月白和其他人分毫无碍,云裳紧张的拖住江月白手臂。 天降流火,大地震动,漫天烟尘之中,他们来时的峡谷正轰隆隆的坍塌。 郑冲目瞪口呆的前扑两步,“糟了,峡谷是唯一能通往传送阵的路,这么大面积的坍塌,怕是里面的路全要被堵死了。”
江月白也上前几步,紧盯着峡谷方向问虞秋池,“虞师姐,你有没有看到峡谷上空,有很多……” “是羽族异人。”
虞秋池沉声道,“是他们炸毁了出路,前哨营地应该也出事了。”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顾柳紧张的问虞秋池,“不对,羽族异人脖子上不都有蚀日宗的禁锢颈环,怎么会叛变?难道是蚀日宗……”
葛玉婵和云裳,都望着江月白。 江月白摇头,“苍炎之地出事,蚀日宗肯定第一个被怀疑问罪,这里面只有筑基弟子,外面可全都是金丹真人和元婴真君,蚀日宗难不成敢跟整个中原所有宗门作对吗?”“那是谁?”
郑冲问。
江月白捏着鬼灵教的令牌,沉声道:“三元教和鬼族!只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话音刚落,一道奇异的波动从苍炎之地中心极速扩散。 阴风吹面,背脊一寒,众人脚下地面又一次震动起来,裂痕纵横延伸,像是什么东西被那道波动惊扰唤醒。 一只干枯发青的手,突然从地下冲出。 深埋地下的死尸,一具又一具的爬出。 有人,也有妖兽。 万兽冢,埋尸地,煞气滔天! * 秘境之外,医疗营中。 沈怀希站在窗边,望着天边圆月,怔怔出神。 谢景山拿着烤兔腿走过来,看看沈怀希,又伸头出去看看外面,皱眉不解。 “你看什么这么出神?”
沈怀希眼神哀思,“今日,是我娘的忌日……” 谢景山咬兔腿的嘴一顿,讪讪的将兔腿背到身后,油手拍了拍沈怀希肩膀。 “那个……逝者已逝,节哀顺变。”
沈怀希忽然一笑,“没什么好节哀的,景山兄陪我喝一杯如何?”
谢景山若有所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