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会见池殃,玉带朝天下杀。 看着苏樱破译出来的文字,虚夜月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李瑾瑜道:“这是草薙剑和八尺镜上面的篆字,据说关乎秦始皇嬴政留下的名为‘天芒’的大宝藏!”
何珺琪撇了撇嘴:“又是什么得此宝藏者得天下的把戏?据说嬴政留下的宝物非常多,还有什么‘天剑’。”
苏樱道:“这些传闻非常可笑,更可笑的是,竟然有人会选择相信!”
铁飞花道:“如果没人相信,这些传闻根本就不会流传下来,一个能够流传千年的传闻,无论多么不合理,总是会有一些愚蠢的人选择相信。”
李瑾瑜道:“所以才可笑!”
何止是可笑,简直就是可笑的无法更加可笑,可笑的让人笑破肚子。 从古至今流传的传说,和那个年代有关的包括苍龙七宿、天芒、天剑、和氏璧,全都是得XXX得天下的把戏。 然后呢? 坐拥这些宝物的秦国,竟然仅仅持续了十五年,短短二世便已灭国。 别的时候或许不舍得用,刘邦大军兵临咸阳城下,还不舍得使用么? 最让人觉得可笑的是,据说那把名为天剑的神兵内,有一颗不死药。 这简直是把正常人的智商,放在地上疯狂的摩擦,一直摩擦成渣滓。 莫说世上存不存在不死药,就算真的存在,这玩意嬴政早就吃了,嬴政若是吃了不死药,还有刘邦什么事? 纵然嬴政吃不到,炼药师也会偷偷的吃掉,比如《风云》中的帝释天,就偷吃了以凤血炼制的“不死药”。 长生不死的灵药,这等宝物,绝对不可能完好的存留下来。 号称能得天下的和氏璧,隋唐年间被人吸收炼化,连带着还得到另一个号称可得天下的杨公宝库,结果如何? ——兄弟阋墙,悲哀退场。 李瑾瑜身边这些人,不敢说是绝世无双的智者,李瑾瑜也算不得智者。 不是智者,但也不是傻子! 哪怕是最最娇憨的何珺琪,对于这些无聊的传闻,也是嗤之以鼻。 得这个得天下,得那个得天下,整个天下就这么大,大家怎么分啊? 要不你们这些宝物先打一架,等你们分出胜负,然后再让群雄争夺? 虚夜月道:“天芒是什么?莫不是秦朝方士炼制的长生不老药?”
李瑾瑜佯怒道:“用你的脚后跟想都能明白,若是真有长生不老药,嬴政早就给吃了,怎么可能留下来?”
李瑾瑜的右手,正在轻轻摩挲虚夜月光滑细腻的脚踝,佯怒一句,食指在虚夜月的脚心轻轻地挠了一下。 “啊呀~作怪!”
虚夜月嗔了一句,但却并没有挣脱离开,而是靠的更加紧密一些。 虚夜月的武功不是最高,智慧不是最绝,学识不是最渊博,属于什么都会却什么都不精,玩闹性质比较多。 不过有一样却是最厉害的,那便是她的容貌,那可真是媚骨天生。 这一点,虚夜月无可匹敌。 哪怕修行慈航剑典的耶律南仙,在这方面,也是不如虚夜月的。 李瑾瑜时常出门四处游玩,铁飞花却不担心李瑾瑜被什么静斋仙子魔门妖女勾搭走,就是因为虚夜月。 面对虚夜月这种倾城尤物,都能忍受好几年,寻常美色怎会看在眼中? 派一个花瓶,能够美过虚夜月? 派一个人才,不怕人才动真情? 即便是倾国倾城,足以比肩妺喜妲己褒姒的魔门圣女,李瑾瑜看到她的第一眼,立刻毫不犹豫拔刀砍人。 若非七剑魔星在旁边掠阵,圣女主动交出药人的解药,玄翦双刃之下,说不得便会香消玉殒、化为埃尘。 苏樱道:“肯定不是药材,存留九百多年的灵药,除非是用万年药玉做的玉盒保存,否则药力必然流失殆尽。 况且,什么样的灵药,能够配得上得天芒者得天下的称号?就算能够提升几百年功力,也不过是功力而已。”
武功到了一定境界,功力的积累意义已经不大,武道感悟才是真谛。 想要靠着吸功大法、北冥神功吸成绝顶高手,那纯粹是妄想。 没有足够的武道领悟,吸功最多吸成大宗师,而且是大宗师中最弱的水货大宗师,李瑾瑜三招能够打死两个。 李瑾瑜身边的人,哪怕是最不喜欢练武的苏樱,武功也是一点点打磨。 修行北冥神功的江玉燕,只是吸过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大部分时间都在搬运气血、提纯真气、刻苦练武。 指望嗑药、灌顶、吸功等不劳而获的方式一步登天,是对武道的侮辱,这种人永远不可能到达武道之巅。 铁飞花道:“你打算怎么做?”
李瑾瑜道:“你觉得呢?”
铁飞花道:“献给陛下。”
李瑾瑜道:“就作为献俘之时的礼物吧,得天芒者得天下,既然老太太已经得到天下,实在是最为合适了!”
说到此处,李瑾瑜忍不住笑出声。 苏樱道:“你不打算参悟一二?我觉得这上边的文字很有意思。”
李瑾瑜道:“留下药材,药力基本上已经流失;留下金银,我最不缺的就是金银;留下武功,还要破译秦朝时期的篆字;留下兵刃,九百年前的兵刃砍柴都嫌钝,破译不过是白费时间!”
何珺琪道:“你倒是知足。”
李瑾瑜道:“知足常乐!”
虚夜月道:“你说常乐,我想起一个帮派,唤作长乐帮,你们说,长乐帮和不乐岛,两家究竟谁更厉害?”
李瑾瑜道:“不乐岛,高立一个人就能屠了整个长乐帮,除非……” 虚夜月道:“除非什么?”
李瑾瑜道:“除非长乐帮那位大总管贝海石贝先生,会易筋经!”
铁飞花道:“长乐帮是江湖有名的黑道帮派,总部位于镇江,距离金陵约莫二百里,帮主名为石破天。”
李瑾瑜惊道:“石破天?他们的帮主不是叫做司徒横么?”
虚夜月打趣道:“瑜哥哥许久没有回金陵,家里的模样都给忘了!”
李瑾瑜道:“家有贤妻,纵然不回金陵,金陵也能掌握在手中!”
虚夜月道:“去年八月的时候,长乐帮内部发生了一场争斗,司徒横被逐出长乐帮,新帮主名为石破天。”
苏樱道:“长乐帮给我送过一封请帖,我懒得去,让陈玄风走了一趟,他说长乐帮新帮主不是好东西。”
长乐帮听名字是正道门派,实际上是妥妥的黑道,虽非无恶不作,但行凶伤人、恃强抢劫之事却不少。 铁飞花道:“这个所谓的长乐帮主石破天,真实身份,应该是江南玄素庄庄主石清闵柔的儿子石中玉。”
李瑾瑜道:“石中玉?”
铁飞花道:“石清闵柔有二子,其中一子幼年遭仇家杀戮,因此对石中玉溺爱有加,娇惯的无法无天。 石清眼见儿子越来越不成器,便把儿子送到雪山派学武。 一来他和雪山派交情极好,雪山派会尽心教导,二来雪山派处在冰天雪地之中,没有江南花花之地的诱惑。 可石清没想到,石中玉早已被他彻底惯坏,油嘴滑舌、残忍歹毒,尤其贪恋女色,在这方面简直无法无天。 他贪恋雪山派掌门白自在的孙女阿绣的美色,竟然想要用强,幸得被阿绣的侍女发觉,这才没有得手。 阿绣性子十分刚烈,遭此羞辱,自觉从此无面目见人,跳入深山雪谷。 石中玉颇为油滑,竟然在雪山派弟子的围捕之下逃走,一路直接逃到了江南之地,混到长乐帮之中。”
何珺琪道:“按照姐姐的话说,这小子应该没什么武功才是,凭什么收服长乐帮内三堂外五堂的堂主呢?”
苏樱道:“因为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令即将送来,以长乐帮的作为,若是不接牌子,必然会被满门诛绝,可如果接了牌子,帮主便必死无疑!”
侠客岛每隔十年时间,会给中原门派送一次“赏善罚恶令”,邀请帮主去侠客岛喝腊八粥,不去则灭门。 数十年来,被邀请的诸多帮主,无一人返回中原,堪称必杀之令。 虽说没给少林武当等大派送过,基本上都是二三流的门派,而且其中以黑道居多,却也足够让人为之心惊。 李瑾瑜却知道,那些被邀请的人并没有被杀死,而是在岛上钻研武功。 一来钻研的太过入神,二来担心此事传出去,惹得无数人上岛争夺。 因此,这么多年来,一封信也没有送回去,江湖人误以为全都身死。 虚夜月道:“长乐帮这般做法,想来就是故意为之,让那个石中玉去侠客岛送死,石中玉却还懵懂不知。”
铁飞花道:“他不吃亏,若是没成为帮主,如何逃脱雪山派追杀?”
苏樱道:“这家伙当帮主后,没少作奸犯科,长乐帮八位堂主,家中有美貌妻妾的,被他祸害了不少。”
何珺琪道:“想让人家给他们当替死鬼,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李瑾瑜道:“长乐帮上上下下,几乎没有好东西,这是他们的报应。”
虚夜月打趣道:“瑜哥哥不是不喜欢和尚么?怎么还说和尚的理念?”
李瑾瑜道:“我只是不喜欢玄慈那种虚伪之人,和尚的东西,我会的可是不少,尤其一种最是精深。”
铁飞花道:“炼体?”
苏樱道:“九字真言?”
何珺琪道:“不死印法?”
李瑾瑜挑挑眉毛:“欢喜禅!”
话音未落,右手连挥三掌。 五罗轻烟掌! 不知不觉,这套掌法的熟练度,已经快要超过大旗风云掌和腐骨掌了! 不愧是段正淳最擅长的绝学,在这方面果然是非常方便,很有乐趣。 “啪!”
轻轻弹了个响指,黄裳传授的隔音气罩,无声无息蔓延至整个房间。 “夫人们,且来参禅!”
…… 李瑾瑜欢乐不尽的时候,刚刚被李瑾瑜谈论过的长乐帮,此刻却无一丝半点的欢乐,所有高层均满面愁容。 大总管贝海石暗中打探过口风,得知司徒横不想接赏善罚恶令,而是想要负隅反抗,带人围攻赏善罚恶使者。 贝海石不想给他陪葬,联合内三堂外五堂八位堂主,废掉司徒横。 石中玉是贝海石选的替死鬼。 本以为此子年幼,好忽悠,没想到石中玉狠毒残忍、贪恋女色,短短数月便搞得长乐帮上下鸡飞狗跳。 如果仅止于此,那还可以忍受,和性命比起来,那些算不得什么大事。 万没想到,石中玉油滑至极,竟然知道他是替死鬼,趁着在青楼寻欢作乐的机会,逃离长乐帮的掌控。 每每想到此处,贝海石都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心说早知如此,当初就该随便从大街上找个乞丐当替死鬼。 正在唉声叹气之时,亲信下属“鬼鬼祟祟”带来了好消息,他们寻到了帮主的踪迹,只不过是在——摩天崖! 摩天崖并非真的万仞摩天,只不过摩天居士谢烟客在此隐居,因此把这座山峰称为摩天崖。 谢烟客武功高强,脾气古怪,少有人敢来此招惹,倒也颇为清净。 听到“摩天崖”之名,贝海石先是觉得一惊,转而便带人去找寻。 如果石中玉逃到权力帮,贝海石自是不敢找寻,谢烟客孤身一人,无论有多高的武功,总奈何不得集群围攻。 谢烟客对此懵然不知,每日只是在想着该如何害死“狗杂种”。 谢烟客此人算不得什么好人,更不是侠客,只不过平生最重视信诺。 昔年有三人对他有过恩惠,他送出三枚玄铁令,表示任谁拿着玄铁令求他办事,他赴汤蹈火也必须完成。 数年前,最后一枚玄铁令现身,却是被一个古怪的小乞丐捡到。 这小乞丐自称“狗杂种”,看起来呆呆愣愣,实际上灵秀至极,最让谢烟客无奈的,是此人从来不会求人。 谢烟客用尽了手段,小乞丐也绝不恳求半句,偏偏谢烟客发过誓,不能以一指之力伤害拿着玄铁令的人。 谢烟客暗暗忧愁,一来这是他的一块心病,二来担心有人蛊惑这小乞丐暗害他,便把小乞丐带回摩天崖。 摩天崖没有外人到来,出去购买米面也都跟随,不让他和外人接触。 不仅如此,当初到摩天崖时,半路遇到大悲老人,从他手中得到一套绘制着正宗内功心法的人偶。 谢烟客把人偶上的心法传授,但却分别传授阴阳经脉,却不教他阴阳调合的法子,想让他走火入魔而死。 数年过去,小乞丐长大成人,武功也练到高深境界,即将阴阳相冲,龙虎拼斗,内息走岔,经脉寸断。 看到“狗杂种”离死不远,谢烟客心中颇为快意,再加上苦心多年创出的绝招即将完成,更添五分兴奋。 …… 晨露未干,林中一片清气。 谢烟客深深吸一口朝气,缓缓吐将出来,突然间左掌向前一探,右掌倏地拍出,身随掌行,在百余株大松树间穿插回移,越奔越快,双掌连出。 只听得擦擦轻响,双掌不住在树干拍打,脚下奔行愈速,出掌却是愈缓。 脚下加快而出手渐慢,疾而不显急剧,舒而不减狠辣,显然已把掌法和轻功练到上乘境界,功力愈加精纯。 谢烟客一声清啸,连拍两掌,都击在树干上,紧跟着,松针如雨而落。 他展开掌法,将数千上万枚松针反击上天,树上松针不断落下,他所鼓荡的掌风始终不让松针落下地来。 松针尖细沉实,不如寻常树叶之能受风,他竟能以掌力带得千万松针随风而舞,掌法之高明,可见一斑。 千千万万枚松针化成一团绿影,将他盘旋飞舞的人影裹在其中。 谢烟客要试试自己勤修数年的内功到了何等境界,不住催动内力,将松针越带越快,然后又扩大圈子。 圈子一大,内力照应有所不足,最外圈的松针便纷纷堕落。 谢烟客吸一口气,内力疾吐,下堕的松针不再增多,他心下甚喜,不住催运内力,但觉举手抬足间有说不出的舒适畅快,渐渐到了物我两忘之境。 也是巧了,恰在此时,贝海石带领长乐帮八位高手赶到。 贝海石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这松针触碰不得,否则必然会遭到山呼海啸的重击,但只要不触及松针,谢烟客便不会发觉,任凭他们寻人找人。 贝海石挥了挥手,长乐帮帮众立刻四下寻找,很快便寻到“狗杂种”。 狗哥的容貌和石中玉九成相似,众人立刻把他当做是自家帮主。 贝海石一眼看出狗哥体内真气阴阳相冲,虽然不知这是什么武功,却知道非常危险,立刻运功护住其经脉。 贝海石不仅武功高深,而且还极为擅长医术,很快便稳住真气。 不等谢烟客演练完掌法,贝海石等人已经把狗哥劫走,这个懵懵懂懂的小乞丐,有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名字。 ——石破天! 他知道自己不是石破天,但所有人都把他当做成石破天,直到连他自己都感到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石破天。 狗杂种为何不能是石破天? 石破天为何不能是狗杂种? 《金刚经》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石破天对金刚经一窍不通,但却在不知不觉间,领悟佛法妙谛。 …… 李瑾瑜回到了金陵。 扫平倭寇虽然是大功,但相比于辽国和瓦剌,倭寇显得微不足道。 毕竟这些倭寇只在海上劫掠,没能打到沿海城镇,无论是武则天还是朝中文武,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至于号称记录天芒隐秘的草薙剑和八尺镜,李瑾瑜直接献给武则天。 某个不能暴露姓名的梁王,对此感到捶胸顿足,心说李家小儿端的是不当人子,你这家伙竟敢坏我大事! 一边画圈圈诅咒李瑾瑜,一边派人潜入宫中,画下宝剑和镜子的模样。 狄仁杰等人对此感到开怀,心说瑾瑜果然进退有度、不贪财货。 这种留在手中没什么大用,还可能招惹灾祸的物件,交给武则天是最好的选择,让武则天随意处置吧。 武则天对此也感到很开心。 天芒宝藏她不怎么在乎,草薙剑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这八尺镜却非常的精致,做个梳妆镜却是极好。 梳妆镜是放在寝宫的,能进入寝宫的就是屈指可数的几个人。 梁王探子小心潜入寝宫,还没拓下八尺镜的轮廓,便被上官婉儿抓住。 武则天勃然大怒,原本想再让梁王反思几个月,但想到梁王从去年开始便在幽禁,便不再给他加日子。 幽禁日期不能增加,别的处罚一点不少,武则天随便找个借口,把梁王的食邑减半,又让米苍穹清查,把梁王的几处暗手,全部都给清除掉。 本着打一棒子再给一棒子原则,打了梁王一棒子,也该给太子一棒子。 太子李显由于“贪恋女色”,新年之时被武则天训斥敲打,没想到他虽稍有收敛,却把那女子接回太子宫。 武则天对此颇为不满,便以此为理由,再次敲打了太子一番。 …… 太子宫。 那个名为“小慧”的女子,已经改换了装扮,同时用回自己的真名。 她的名字叫做——白依然! 天命教教主单玉茹弟子,地位仅在圣女林仙儿之下的绝世妖女。 以她的风姿和手段,李显对她已经深深沉迷,更别说天命教掌握着无数的隐秘,为李显带来了许多利益。 曾经的白依然只是外室,如今却可以称得上是——军师。 李显道:“依然,你说李瑾瑜这是什么意思?他真的打算当忠臣?我怎么感觉他身上有一些古怪?”
白依然道:“李瑾瑜的想法,便是太子和梁王分出胜负之前,绝不轻易地下注,只是不断增强自身权势。”
李显道:“咱们怎么做?”
白依然道:“什么都不做,他和梁王本就有仇怨,若是做的多了,很可能会画蛇添足,等到太子继承大统,他不过是臣子,又能做什么呢?”
李显满意的点了点头。 白依然心中冷笑,太子李显倒也不全是废柴,现在竟然还没信任我。 哼! 早晚让你知道姑奶奶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