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顾印年翻开她的专业课课本,然后开始讲知识点,陶宁才晕晕乎乎反应过来,他怎么知道她考研? 联想到陶顾昨天的话以及今天刻意的反应,还有顾印年的身份,陶宁立刻就明白了。 这该死的裙带关系! 看着侃侃而谈条理清晰的顾印年以及困扰她好几天却在此刻的五分钟内迎刃而解的难题,陶宁觉得豪门关系可不就是香嘛! “其实这些问题都是在最简单的问题上变换而来的,只要你掌握了定义,无论怎么题怎么变,你都可以做出来。”
顾印年把书本合上,把自己带来的以前的笔记递给陶宁,“这是我的笔记,你或许能用到。”
陶宁接过来,简单的封面上写着“生医顾印年”五个字,字很工整,陶宁猜他应该是练过书法。 “谢谢。”
她把笔记放到课本上方,侧身看向坐在一旁的顾印年,“谢谢你帮我辅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或许我可以请你吃顿晚饭?”
陶宁知道这是陶顾帮她找来的老师,或许陶顾已经有所表示,但她想自己应该亲自表达感谢,毕竟人家诚心诚意地帮了自己。 答不答应都是次要,最起码她有所表示,礼节上挑不出她的毛病。 顾印年看着笑得恬静的陶宁,态度略显疏离,“不必了,谢谢。”
顾印年的拒绝在陶宁料想之中,她笑笑,“那好吧。”
“叮!任务发布:请与陶宁共进晚餐。”
顾印年:“……” 他特么地裂开了! 陶宁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课本,辅导已经结束了,可是旁边的男人却没有丝毫起身要走的意思。 陶宁微笑着看向坐在一旁的顾印年,后者对上她的眼睛。 顾印年自然看出来陶宁眼神里的疑问,他白皙的皮肤透着点点绯红,不自然地避开陶宁的眼神,“咳……不是说请我吃晚饭?”
陶宁一脸疑惑,“可是你刚刚……” 顾印年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道,“好了别说了我答应了走吧。”
陶宁眨眨眼,这饭可真香。 行吧,请就请,她还差这点钱? 两个人驱车去了市区里的一家海底捞,网上评分不错,陶宁喜欢吃火锅,当然顾印年也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海底捞的人挺多,陶宁和顾印年到的时候,里面刚好客满,他们坐在外面的等候区排队。 这是一家商场,海底捞的对面是一家花店,陶宁从这个方向刚好可以看见花店里的布置,摆在门口的是一束玫瑰,里面的装潢似乎十分精致,店主应该是个极有生活情趣的人。 顾印年见陶宁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花店的方向,开口问道,“你喜欢花?”
陶宁转过头,看向顾印年,“谁不喜欢呢?我以前的梦想就是想开一家花店,精致小巧的那种。”
顾印年看了眼花店,他对花粉过敏,所以从来没有去过花店,也并不喜欢花。 陶宁也不指望顾印年会接她的话,她看见花店里挂在玻璃上的蓝色妖姬长势甚好,海底捞一时半会儿也排不到他们,对着顾印年说道,“我想去花店看看,你去吗?”
似乎让女士一个人在商场里乱逛并不是顾印年接受的绅士教育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但他对花粉过敏,他看了眼海底捞内的客人,委婉地说道,“我在这里排队吧。”
陶宁看了眼海底捞内的人,点点头,“也行,那我去去就回。”
顾印年点点头,目送陶宁进了那家花店。 那家花店的门是玻璃的,但玻璃上几乎挂满了鲜花和干花,顾印年只能看到陶宁的身影在鲜花的缝隙中一闪而过。 他本能地觉得有点儿难受,却也说不上来哪里难受,或许是那家花店门口的那束玫瑰花粉飘了过来吧,让他有些过敏。 顾印年移开视线,专心地盯着桌子上的菜单看起来。 陶宁推开花店的门,满屋子几乎全都是花,浓郁的花香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店内的灯光是昏黄的暖光,映衬地屋内十分温暖,但角落里的花朵几乎隐藏在黑暗中,有些看不清楚。 陶宁环顾四周,却没看到收银台和店主,她莫名觉得有些脊背发凉。 陶宁不小心踢到一盆花,她慌忙用手去扶,那是一束玫瑰,玫瑰茎上的刺扎破了她的手,陶宁条件反射地缩回手,“嘶……” “小姑娘。”
突然有只手搭在陶宁肩膀上,陶宁吓了一跳,差点儿叫出声,转过头才发现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女人挽着头发,穿着一身休闲服装,腰间围着围裙,上面印着花店的logo,明显是这家店的店员。 陶宁松了一口气,她真是大惊小怪。 女人笑着道歉,“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是这家店的店主,我刚刚在后面处理花,没有听到门口风铃响。”
陶宁看到女人腰前的围裙口袋里装着手套,里面似乎还有其他工具,应该是刚刚在栽花。 她笑了笑,“没事没事。”
女人长得很温婉,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像是病了很久,她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淡淡的酒窝,“你是喜欢这束玫瑰吗?”
陶宁看向那束扎破她的手的玫瑰,旁边掉落了一片花瓣,她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嗯,这怎么卖?”
女人看起来并没有发现陶宁差点儿毁了她一盆花,“红玫瑰九块钱一支,这一束有六支。”
“那我买了吧。”
女人笑得更加温柔,“嗯。请稍等,我帮您包起来。”
她从围裙前的口袋给掏出剪刀,咔嚓咔嚓将玫瑰全部剪了下来,拿着这些花走到正对着店门的右侧,开始包花。 陶宁这才发现那是一个柜台,只不过周围都是生长的绿萝,所以她没有发现。 她掏出手机扫码付了款,仔细端详长在柜台上的绿萝,茂盛翠绿,生机勃勃。 陶宁由衷地感叹道,“老板,您这里的花长得是真的好啊。这都快到秋冬天了,居然一片枯萎的叶子都没有。”
女人笑着把花递给陶宁,声音不疾不徐,“每一朵花都是一个生命,不分春夏秋冬,只会停留在生命最灿烂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