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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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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溪是北冥国的一座边塞小城,莫约只有几十户人家,除此之外居住在此的大多是一些驻守边关的将士。北冥国建立之初,君主贤良明智,一时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国库之丰厚无不令周围小国羡慕。后经几代帝王更替,国力日益衰退,现任君主瑟炎,疑心颇重且手段阴毒,仅在位五年就有多位大臣因此无故丧命,连自己的胞妹都曾被他用以稳固权势,朝廷上下皆是人心惶惶,唯恐殃及鱼池。这日尚书大人白奕飞不知因何事触犯龙威被瑟炎帝下令处以极刑,遂,又因请诉者众多被贬至边关,无召不得回朝。“钰儿,走了。”

白奕飞牵起身旁一莫约十岁儿童的手轻扯一下,眉宇微蹙,最后看了一眼生活近半辈子的庭院,这辈子他断不会再踏入这伤心之地了。思及此,手中铜锁一落,顷刻转身,再无半分留恋。白奕飞将儿子安置在马车上,自己方才骑上马,缰绳一扯道:“启程去泉溪!”

另一边,泉溪城将军府——书房内,灯火晦暗,护成将军李凌然端坐在案桌前,手中信纸一角接近破碎。“怎么了?”

妇人掀开帘围见夫君如此反常,心中有些顿时不安起来,急忙上前问道:“可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李凌燃深吸一口气,又沉默片刻才将手举至火烛旁直到信纸烧成灰烬,才声带喑哑地回答妻子的话:“老白被贬了,过不久便会来到泉溪,你明日腾出一处上好的偏院备着吧。”

妇人伸手抚了抚他紧凑的眉,轻叹一声:“皇上对他心怀芥蒂你也是知道的,被贬已是料定的事了。”

“他心怀芥蒂?哼,他如今该满心愧疚才是,这江山也迟早是要败在那糊涂东西手里的!”

妇人急忙捂住李凌燃的嘴,“说什么胡话呢?当心被有心人听了去!”

李凌然虽然心有忿闷,却到底还是将自己满肚子足以被灭九族的话生生压了下去。“好了,别生气了,自你走后就是他一人在那里,与其日日勾心斗角,到不如来咱们这,好歹自在些。钰儿今年也十岁了吧,到时候他与丫头一起跟着你转悠不好吗?以后有两个孩子,咱们家可热闹了呢!”

妇人越说越觉得此事甚好。十日后,上巳节。李府上下一早便开始忙上忙下。李璟月坐在石阶上,悠哉悠哉地晃动着自己的脚丫子,看着府中的人从里到外的打扫将军府。李璟月换了只手托腮想到:怎今年上已节就如此不同了?往年也不见他们这般忙碌?莫非今年是要有天仙下凡不成?独自无聊了片刻,她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蹭地从石阶上跳起,对着里面忙碌的一对中年男女一声大震:“阿爹阿娘!我去找清言哥哥们了!”

李夫人正拿着竹扫帚打掉走廊上挂着的蜘蛛网,回身本欲再交代什么,就见李璟月早已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瞧着那身影越来越来远,李夫人微一叹息,别过头倪了站在身旁的一眼,嗔怒道:“瞅瞅你女儿,来去风风火火的像个什么样子!”

“有什么不好的,这才是我李家女儿该有的风范,整天窝在屋里秀花那才是真没个像样的。”

一语罢,李凌燃回过身瞧见夫人头上沾上了一抹蛛丝,习惯性的上前用手捻去,又夺过她手里的扫帚,将她推至一旁,才道:“去去去,我来弄这些,你站远些,不然又像上次那样落得你满身的灰。”

“这些本就是妇人家的事。”

“什么妇人不妇人的,我李家可没有谁该做谁不该做的事!”

……上巳节又作女儿节,活动自然也是不少,祓禊、祭祀高禖、畔浴、郊外游春、吃荠菜煮鸡蛋、射雁司蚕其中以踏青最是深得人心,男女老少都会去城外的寺庙里却邪求吉。泉溪城的上已庙会可是最为热闹的。“阿姐,你这珠花真好看,怎么卖啊?”

卖珠花的妇人正疑惑怎么会有人唤她阿姐,转过头发现问的是个在自己摊旁站了许久的小姑娘,想来是犹豫了许久才堪堪上前问自己。抬眼打量一番见对方长得极为水灵,又想起刚刚的那声“阿姐”顿时心花怒放,别说卖,就连送的心都有了,“小妹妹,姐姐这珠花都是自己亲手做的,你若喜欢便便宜卖给你了!”

将刚买的珠花,放进里衣轻轻拍了拍,确认不会掉之后李璟月才继续在挂满一串串小红灯笼的街道上溜达,开始去看其它东西。早在几天前她便与清言和嘉年两位哥哥约好一起去逛庙会的,这两位哥哥自从及冠开始便很少陪她玩了,如今好不容易软磨硬泡,把他们诓出来玩一会儿可不得好好珍惜?她走了一会儿正想打算去旁边买冰糖葫芦就见不远处有两位少年,立于青石街的一棵大树下,二者均是风神俊朗,英姿飒爽,远远看着就已格外赏心悦目。李璟月咧嘴笑了笑,买糖葫芦的脚步一转,匆匆朝两位少年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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