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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不饮长安雪白头 > 第八十七章反杀

第八十七章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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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言终是请得曲非出山,曲非却有一个条件:“我可以约她出来,却不想和她见面。”

“师父……”“当年就已经说过了,我们师兄弟之间,姐弟之间,从此以后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便是因为……”那种不同寻常的喜欢么?“我好像没和你说过双双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对吧?”

曲非不待她问便开始答,“那毒就是她下的,本来是下给我,用来威胁和控制我的,可是被双双误饮了。所以,双双变成了这样。”

“我娘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呵,鸳鸯连环剑,她可是鸯剑剑主呢。”

原来,鸳鸯连环剑本是一对,分为鸳剑和鸯剑,当年他们二人可是江湖上名噪一时的双剑侠侣呢,只是后来金盆洗手退隐江湖罢了。秦言蓦然有些心虚,她道:“我娘……她竟也会武功?”

这么多年了,似乎自她出生就不知道这事儿,就连当日惨祸,也不见方菲露出半点儿功夫。曲非道:“兴许为了下定归隐的决心,她自废武功了吧。”

这个解释倒也合理,于秦言来说也过得去,便也不再深究。既然曲非已经答应了约方菲出来,面对多年未见的亲弟弟,不管当年有过怎样的恩仇,时光也该将其一笔勾销了。只要是曲非亲约,方菲便一定会前往。这倒是解决了如何把方菲和洛芷从天残派总舵带出来的问题。可是,秦言还有话说,她道:“师父,此事便麻烦你了。可是,能否先等几日,待我这边完好?”

“你有何事要做?”

“我答应了一个人,替他完成一件事,而且,”秦言道,“当初闯进我家的十七个人,始终还有两人不知身份,我怀疑,或许和朝廷的人有关。”

“此话怎讲?”

“因为洛远道,竟然会同朝廷的闲王结亲。”

秦言道,“如果不是为了利益,他绝不会把属下的事情放在心上,更遑论是去招惹皇家的人?所以我想,是否他和襄樊王之间,也曾经有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曲非点头称是,两人说话之间,尹双双却已经端着刚刚出锅的云片糕出来了。她笑得仍然痴傻,乐呵呵的,也不嫌烫,捧了一块,献宝似的就往曲非面前递,并道:“吃,好吃的云片糕。”

“是啊,好吃的云片糕,”曲非接过,咬了一口,笑得眉头舒展,道,“双双做的云片糕是最好吃的了。”

看着这一幕,秦言心中五味杂陈,虽然只是请求曲非替她把方菲安全的带出来,可秦言仍觉得,是否自己强人所难了?方菲用最正大光明的法子夺走了秦勉,又是给尹双双下毒之人,就算她是曲非的姐姐,这一来二去,姐弟情义究竟还剩下几分?况且,这样一来,无论秦言是否能够成功诛杀洛远道,曲非都得不得不重出江湖。是福是祸?谁也说不准。可想着或许这一步会毁掉师父师娘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秦言就自感愧疚。好在曲非足够了解这个女弟子的性格,在秦言打退堂鼓之前就已经封了她的退路:“你的事情,我答应了。你便去做你还做的事情吧。”

秦言感激,拱手行礼,被曲非一把扶住:“阿言啊,你一定得活着回来啊。”

那是一个长辈对晚辈最深切的希望,也是现实难以实现的鸿沟。秦言不知该如何作答,曲非明明知道她用禁术的事儿啊,也知道她活不长了,为何会突然意气用事说出这样的寄语呢?半晌,曲非的眼眶变得湿润,他说:“冬月廿十,他的生辰。你得熬过那个时候,”他哽咽道,“我想,你绝不是他愿意收到的礼物。”

秦言突然鲠了一下,人死如灯灭,那么多年了,她都已经忘记父亲的生辰,没想到面前这个人居然还记得。是否,爱便得是一男一女?难道就没有一丝通融么?就像为了乔寅而忍气吞声身不由己了一辈子,最后亲手给了她致命一击、抱着她一同死亡的哀郢长老,又像面前这个人……假爱之名,爱不假不借,都把一颗真心剖了出去。简直矫情得不像江湖儿女。然而,除了爱恨纠葛,还有快意恩仇,是凭着一把剑一腔血来建构和洗刷。秦言牢记,复仇。不死不休,便是死了,执念也将化作剑灵,剑斩仇敌,绝不留手。为此,抱着这个信念的秦言辞别曲非和尹双双,继续她的征程。曲非站在路口,看着这姑娘的背影,单薄孤独,衣角扬起,苍凉而壮烈的,越发像是当年的秦勉。只是,曲终人已散,终是痴心妄想。转眼望去,已是生死之距阴阳相隔。不知何时可以再见。而这边,秦言直接前往京城,准备赴陆离的约。可莫名的心里忐忑,便去太原一遭,路上又遭遇了几个黑衣人,想来是上次袭击他们马车的那伙人。只是这一回没有见到那个功夫了得、使双刀的首领。不过这也叫秦言不费吹灰之力便灭了这伙人。太原,瓮山。秦言发现了明显的打斗过的痕迹,还有拖行一路的血痕。显然,这里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搏斗,激烈到以死相拼的那种。可是,却没有一具尸体。秦言蹲下来,捻起草叶上的血来。血迹已经干涸了,完全凝在了叶子上,而草丛中被踩过的脚印也淡了很多。打斗已经过去挺久的了。再看一旁的树木,上面有各种兵器留下的伤痕,其中一道就像是蛇盘旋缠绕而上的,她很熟悉,那是七节金铰鞭留下的痕迹。毫无疑问,陆离在这里遭遇了劲敌。不过,他应该是逃了。要不然这里怎么还会故意留下痕迹,等着下一个倒霉鬼来入瓮?弩箭飞射而出,布成一张细密的网,试图把秦言困死其中。可是,她的反应和速度,又岂是普通的罗网能够困住的?焦尾出鞘,游走龙蛇,须臾之间便已将这些弩箭原数奉还,只可惜,放箭的不是人,而是木偶。果然是一代大家所造的机关啊,就连傀儡人都做得这般逼真。这是否也就意味着,陆离他们寻找的东西就在这附近?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秦言今日算是体会了一番。先是这傀儡不间断的放箭,然后,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用一种强大的力量牵制住焦尾。秦言几次出招,都被这个力量拉扯得向下,几乎没有成型,而越往前走,便越是如此。她终是停住脚步,猜测道:“难道这里是磁山么?”

秦言于五行八卦、于机关术的造诣可以说为零,所以,要她绕出以特殊阵法布置的傀儡人,也是一桩难事儿。好在她的确暂时出来了。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她归剑入鞘,然后手上蓄力,一掌劈下一根树枝。紧接着便开始用这树枝刨土,没刨一会儿,便看见土层之下的石头。她反手拔下发间的一根发簪,与之相触,果见两物相吸。就算此处不是磁山,土下埋有磁石也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她莫名的有些想笑,这么一个地方啊,铁的兵器根本没办法用,若是在此埋伏强敌,想来便是她秦言也是非死即伤啊。便如曹孟德的笑一样,秦言这儿一想完,果然便有人从外处围了过来,听声音,应该不下百人。“呵,还真是下血本啊。”

转眼之间,便有弩箭呼啸而来,却不是铁制的箭头,而是青铜的,上面淬着见血封喉的毒。秦言只得快速移动闪躲,并找了树木遮掩,却碍于不能用剑,便只得飞花摘叶了。然而,没等她素手摘叶,在即将碰到叶片的时候,她便陡然收回,同时心里惊诧不已:这居然是……毒木?且不是普通的毒木,而是自还是幼苗时便用毒水浇灌,成长起来之后,便连带着树干和叶片也都带毒。不仅如此,由于常年浇灌毒药,或许连脚下的土地,连头顶的空气,都是有毒的。秦言忽然明白,为什么只用木傀儡防守了,一是因为磁石,二是因为有毒。人的身躯便是这般娇弱,没察觉时还可以撑上一撑,发觉之后,却只觉得浑身的不适都涌了上来。连同因为使用禁术而行尸走肉的躯体,嗅觉不够,视觉渐失。那么下一个,要失去的是不是就是这条命了?秦言心知厉害,不再硬扛,胸中提气,往别处奔去。却见三五只兀鹫,如同虎视眈眈许久的死神,直直的向她俯冲过来。秦言退已不及,右手双指合拢,如锋利的小刀,从指间放出杀气来,不及兀鹫飞至,便被削去了脑袋。还有一只受惊跑了,另一只却不惧,连这畜生都做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情形来。眼见兀鹫已经飞至,秦言突然张开右手,快准狠,一把扼住了兀鹫的脖子,指上使力,只听得卡擦一声脆响,兀鹫的颈骨已然折断,只一副软哒哒的躯壳砸在地上。然而,便是畜生也会耍心眼儿。刚刚佯装逃跑的兀鹫却直飞了回来,直勾勾恶狠狠的朝着秦言的后脑而来,没有发出一声鸣叫,甚至扇动翅膀的声音也轻不可闻。适时,秦言右手正捏着兀鹫将死的躯体,左手却握着从不离身的焦尾,根本就腾不出手来对付这长毛的畜生。近了,更近了……啪。这声音很响,几乎是在秦言后脑上发出的。然而,却不是撞击。而是一道金光卷来,直接将那狡猾的兀鹫从中斩断,成为两截,这才落下。鸟血洒在秦言身后,灰衣上都是斑斑点点。是陆离。他居然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秦言扔下手中的鸟尸,默默收回刚刚岔开的右脚,只见她落脚之处竟有一处洼坑。陆离走近,果然是大战过的样子,白衣染血,破破烂烂的,像是城外讨饭的花子,尤其是瘸着腿的时候便更像了。他看了看周遭,斑驳的脸上竟也有指点江山的意思,笑道:“看看,真是难得啊。想要杀你的和想要杀我的,都聚集在了一声。”

他笑看了看秦言,指了指自己和对方,又道,“而我们也这么听话的凑在一起了。这叫什么来着,一网打尽?”

“不,是……绝处逢生,是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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