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懂得铸剑的书生叶鸾知道，这个疯女人应该是父亲的一位故人，只是对于眼前之人却又从来没有出现在记忆当中，好奇道：“爹，她是谁？”

叶震山回首道：“这是爹多年前的一位故友，马绿兰，马前辈。”

叶鸾随即拱手道：“马前辈，适才言语上多有冲撞，还望见谅。”

马绿兰摆手道：“何来冲撞？倒是我出言不逊在先，错的人反而是老娘。”

叶震山大笑道：“哈，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既然误会已经解释清楚，绿兰，请。”

谁知，马绿兰却是摇头，道：“十九年前，原本以为你我之间只是萍水相逢，故而不辞而别，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

叶震山没有说话，他在听，听她继续说下去。“这些年来，我孤身一人闯荡江湖大半辈子，到最后一事无成，反而招惹到不少敌人。若是我踏进你的山庄，难道你不怕惹祸上身么？”

马绿兰道。叶震山道：“人在江湖，难免会招惹仇家，我叶家庄亦不例外。但我自信，我叶震山在武林还是有几分薄脸。”

见马绿兰仍在犹豫不决，叶鸾从旁道：“马前辈放心，我叶家庄不是任何人都敢来闹事的地方，至少这么多年来从未出现过，前辈大可安心住下。”

叶震山点了点头。叶家庄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但叶庄主三个字足以震慑诸多小辈。“如果我得罪的人并不简单呢？”

马绿兰道。“那又如何？我叶震山可护你周全。”

叶震山语气坚定道。马绿兰一副如释重负，道：“看来今后要劳烦叶大庄主了。”

叶震山笑道：“叶某人求之不得，请吧。管家，准备上茶。”

刘旗连忙转身快步而去。马绿兰沿途观赏四周，不时微微颔首，道：“想不到你这山庄倒是雅致。”

叶震山道：“这山庄可是花了近五年的时间而成，亭台楼阁都有，可惜没有小溪。”

叶鸾从旁道：“虽然没有小溪，不过有一面小湖，我时常去湖面的小舟上游玩。”

马绿兰只是一笑，目光眺望叶鸾所指的方向，果然见有一面小湖，而在湖中矗立着一座凉亭。谈话间，三人不需片刻到了大厅，里面刘旗送上茶水守候一旁。叶震山轻轻挥手，道：“小鸾，管家，你二人且先退下吧。”

叶鸾也不多言，轻点下头，与刘旗退出大厅。只是走出没有多远，刘旗低声道：“大小姐，难道马前辈真是庄主的恩人？”

叶鸾有些迟疑道：“应该错不了，阿爹很明显认识她。”

刘旗继续道：“我只是好奇是哪方面的恩情罢了。”

叶鸾摇着头，道：“十九年前的事，恐怕除了他们二人，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对啊，十九年前，太遥远了，我哪时候还在外面四处流浪。不过，我倒是觉得这马前辈不简单。”

刘旗沉吟道。叶鸾却笑道：“不简单么？不过，我只是想知道她的仇人是谁？居然让一个不简单的女人前来躲避仇家。管家，我要去练武了。”

说完独自前去练武场。叶家庄的一切恢复了宁静，众人各自忙碌着。眼看盟主大寿的日子越来越近，这些日子里叶震山正为寿礼而愁。虽说武林中人并不在乎这些礼节，但若是让叶震山空手前去祝贺，却自问办不到。马绿兰已经暂时留在叶家庄，每天空闲之余，指点叶鸾练武，她口中所说的仇家是谁，没有人知道，叶震山没有问。午时，叶震山没有往时的闲心品茶，在他面前的木桌上摆放着几样物品。刀、剑、酒。刀是好刀，剑是好剑。酒，当然是上等的美酒。这些都是叶家庄最好的寿礼。但是，在武林盟主的寿宴上，这些都只是普通的寿礼。叶震山一时片刻犹豫不决。而这时，见刘旗敲门而进，叶震山当即道：“眼见盟主的大寿在即，这寿礼却是难以决择。”

刘旗看一眼木桌上的东西，道：“庄主，我相信司马盟主并不在乎，正所谓礼轻情意重。”

叶震颔首道：“嗯，话虽如此，总不能空手而去。”

“庄主，送上字画如何？”

刘旗从旁道。叶震山微一沉吟，摇头道：“字画么？司马盟主平生对武学如痴如醉，这字画……”刘旗想了想，又道：“记得往年，庄主送的一块璧玉。今年为何不向陆之书索取一把好兵器。”

叶震山当即笑道：“不错，我倒是忘记陆老头了。嗯，时间尝早，刘旗你陪我走一趟。”

陆之书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头，传闻年轻的时候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书生，吟诗作对不在话下。但没有人知道他后来为何要弃文从武，甚至喜欢打造各色各样的兵器。在江湖里，但凡提及陆之书，众人佩服的并非是他的武功有多高，文采有多好？而是佩服他那让人望而叹之的铸剑本领。他所铸的每一把剑削铁如泥，他所铸的每一柄刀吹发可断。多年来，数不清的江湖人士纷纷上门求取兵器，门槛都不知道被踩蹋了多少回。如今的他早巳退出江湖，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不再过问武林事。灌州城。这里离叶家庄并不远，乘坐马车前往，一个时辰便可赶到。在城西一十七里，有一处名为南山寨的小村庄，坐落在山腰上，而陆之书正隐居于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