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宇文止对阿兰的话似乎感到很意外,挑眉上下打量着祝昭容,眼神中带着探究。祝昭容被他这样看着,一瞬间以为还是在前世,他决定离开的前一晚,也是这样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那时的她满心对他都是爱慕,竟半点不曾察觉那时一种估价的眼神。他那是在估量,带她一起离开,到底有几分好处。思及此,祝昭容勾唇笑笑,转头对老四道:“四爷这是有事要办吧?我一会儿还要回去,就不陪您了。”
“这是祝姑娘的家?”
祝昭容不打算继续搭理宇文止,他却饶有兴趣的走上前两步,看着那院子里的各种物件,憋笑道:“还真是别具一格。”
祝昭容哪里听不出来他话里揶揄的意味,本来不想计较,正要进去,冷不防阿兰在一旁轻声道:“宇文哥哥,昭容她自小没有爹娘,一个人生活不容易,住的地方难免简陋。不过好在她嫁给了村长的儿子,也算是一个好的的归宿吧,总算是不用过以前那种苦日子了。”
祝昭容脚步一顿。这话说的没有半分差错,句句属实,可连在一起,听在她耳朵里怎么就那么刺呢?何况他宇文止不过是个误入村子的陌生人,有什么必要把她的情况说的这么详细?且这话若是被心思重的人听了去,倒像是她贪图村长家的权势,贪图安逸日子似的。祝昭容冷冷回头看着阿兰,却见她仰着头双眼迷离的看着宇文止。那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宇文止是外地人,对于原本一辈子只能接触村里的男孩的阿兰来说,无疑是充满了神秘感的存在。以及她再怎么怨恨也不能否认的是,宇文止这幅皮囊是真的英俊。不同于梁柳生的青涩稚嫩的美好,宇文止身上那种在皇室斗争中自小磨砺出来的深沉和淡漠,最是吸引阿兰这种没经历过人事的少女。冷冷勾起唇角,祝昭容歪头看着阿兰。浅笑道:“是呢,柳生待我很好,对了,那天柳生醉了,我也没能好好招待阿兰姐姐,改天我带柳生亲自去登门拜访,毕竟阿兰姐姐的爹爹可是村里最好的木匠。”
宇文止听了这话,不动声色看了阿兰一眼,悄悄离她近了些。阿兰自然没有忽略这个细节,一下子欣喜的几乎要笑出声来,赶紧羞怯的低头,顺从的依偎在他身边。祝昭容心里知道宇文止打的是什么算盘,更觉得他这幅面孔实在是丑恶至极,不愿再多看一眼,同老四说了下次打猎的时间,便自顾自进屋了。看着祝昭容进门,老四脸上笑容也没了,淡淡看着阿兰道:“阿兰丫头,昭容这才刚成亲,新媳妇最忌讳别人在背后嚼舌头,你也大了,有些事情当着人该说的不该说的,也该有个分寸。”
阿兰哪里听不出来老四这是在怪她,脸上堆出讨好的笑容娇娇说道:“四爷,我我也只是顺着你们的话说嘛,宇文哥哥初来乍到,对村子里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你说对不对宇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