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人儿,到最后还不是如一个低贱的乡下妇人一般死去,好姐姐,你应该庆幸,你和你那没用的娘一样,都是死在咱爹手上,你看,妹妹对你多好,让你们母女早日团聚!”
“沈雨橦,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把所有都给你们了,你们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沈雨橦,你们都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你们都傻了吗?还不快点动手!”
毒酒又辣又痛,女人艰难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就要死了,可是她好不甘心啊,她把一切都奉献给了沈家,要她死她认了,反正她也不想活了,可是外祖家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不是外祖家,禹城沈家算什么东西,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咦?刚刚那道绿光是什么?”
“什么绿光?你们该不会看花眼了,都说不是寿终正寝的人怨气大着呢,我可不想继续守着这尸体,快找人抬走吧,抬走,抬走!”
阳春三月,杨柳垂枝,微风熏熏,远远一大片绿油油的小麦随风翻滚,一波一波的绿浪翻滚,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春天气息。安建村西南,一处被竹林围绕起来的屋舍正燃起袅袅青烟,微风阵阵,将炊烟吹得扭扭曲曲,像正在起舞的女子曲线。屋舍西边,一个女人正焦急地走来走去,不时张望门口的方向,嘴里喃喃道:“孩子爹怎么还不回来啊,蕊儿都烧糊涂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冲进来一道身影:“娘,爹回来了,爹回来了!李大夫来了,来了!”
女人急忙迎了出去,屋子里很快就热闹了起来。一张简易的木床上,一个烧得浑身红彤彤的姑娘沉浸在梦魇之中,她干裂的嘴唇断断续续吐出:“好疼……不要吃我,我好疼……”“妹妹,你怎么了,你哪里疼,哪里疼,你别吓唬二哥啊……娘,你快来看啊,妹妹怎么疼了,娘!”
梦中,几条野狗正撕扯着她的身躯,好疼,她好疼啊,她很想叫一声,可不论她怎么呼叫,都没人来救她。娘,弟弟,你们在哪里,我好疼,好疼啊,沈家,沈雨橦,若有来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我要将你们挫骨扬灰!苦涩的药汁被灌进嘴里,又被她吐了出来,女人急了,“这孩子,这是药啊,你得喝下去啊,你要是不喝,病怎么能好呢?乖孩子,娘的乖女儿,快喝,快喝好不好?”
说到最后,她带着哽咽,飞快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娘~”烧得糊涂的姑娘迷迷糊糊唤了一声“娘”,女人惊喜极了,赶紧将姑娘抱在怀里,“娘在呢,娘在呢,蕊儿,你快点喝药好不好?”
再一次喂药,终于喂进去了,女人高兴极了,趁机会把一碗药都喂了进嘴里。她仔细给姑娘擦干净嘴角,重新为她盖好被子,叮嘱道:“吃了药,再发发汗就好了,蕊儿,你要听话,别掀被子,乖乖的,娘得下地了,再不去你奶又好念叨了……”女人嘀嘀咕咕念叨完,没发现床上的姑娘一滴眼泪滚落鬓角,不见踪影。女人刚走出门口,远远地就听到人喊道:“花岳家的,你家老二跟人打架呢,我们好几个人都拉不开,你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