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路？”

大长老毫不退让：“袭击……”　　“大长老！”

宇智波富岳眼中红光一闪，原本纯黑的瞳孔变得血红，三颗旋转的漆黑勾玉浮现在血红的底色中，仿佛在那血池之下隐藏着深渊。肆虐的气势让包括大长老在内，在场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退开半步。那是代表着当代宇智波一族最强者的眼睛。　　宇智波富岳——当下宇智波一族的最强者，之所以被选为族长可不是靠论资排辈。大长老虽然地位颇高，但也只是一个在三战中连前往战场前线的勇气都没有的糟老头子罢了。　　忍者都是尊重强者的，虽然这一次他们选择站在大长老一边，但宇智波富岳依然是被他们所敬畏的对象。　　“大长老，跟我去内堂吧。”

宇智波富岳说着，当先走向里间的内堂。所有挡在宇智波富岳面前的族人默默让开一条两人宽的笔直通路。　　大长老神情变换，富岳今天的气势和平时完全不同，这样的变化让大长老感到了些许不安。但在族人面前，又是这次事件的发起人，短暂的惊惧过后，大长老重新冷静下来，跟富岳走进了内堂。　　内堂的大门轰然合拢隔绝族人的视线，两只火盆将两人的影子劈开、拉得老长。　　“袭击九尾人柱力的人，是止水吧？你身为族长，却一味的包庇着他！迟迟不向村子提交调查结果，平白让宇智波的族人被村子高层排挤！”

为掩饰内心的不安，从一开始大长老就迫不及待的摆出了质问的态度。　　宇智波富岳双手拢于袖中，坐在身边最近的蒲团上：“虽然止水的确曾经出现在那附近，但并不能说那就是止水干的。况且止水是镜的后代，是宇智波失去千鸣后，和村子高层唯一的羁绊。贸然通缉止水，等于宇智波主动放弃这条羁绊，我想大长老不会不明白吧。”

大长老冷哼一声：“如果不是止水干的止水为什么要叛逃？宇智波止水袭击九尾人柱力，这就是真相！富岳你的坚持毫无意义！木叶一直压着叛逃的消息秘而不宣就是在试探我宇智波一族的态度，是站在木叶的立场还是固执的包庇族人，这很难选吗？倒是富岳你总是瞻前顾后，我有理由认为你缺乏一个族长应有的决断。”

宇智波富岳袖中的拳头紧了又松：“镜的后代，宇智波第一的天才，只身击退雾隐奇袭部队的忍战英雄，怎么可能背叛村子？你所谓的真相根本不会有人相信，村子高层不是傻子，如果我宇智波一族主动与止水划清界限，只会成为他人攻讦的借口。而主动斩断羁绊的宇智波一族将从高层开始与村子完全剥离开来，失去村子的信任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处处退让只会让人觉得我宇智波一族软弱可欺，是时候让他们想起木叶第一名门宇智波的名号了！”

大长老对富岳的顾虑嗤之以鼻：“我们宇智波一族也是能够掌控九尾的一族，就算止水试探了封印又怎么样？火影和九尾，无论哪个都是被木叶夺走东西！是木叶亏欠我们的才对！”

宇智波富岳闻言微微叹息，这已经不是为了一族的争论了，仅仅只是情绪的宣泄罢了。　　大长老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不光是我，族人们也都这么想。在出卖一族利益的那天，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众叛亲离的这一天。”

“出卖一族利益？你在说什么？”

宇智波富岳拧起了眉头。　　“你以为隐瞒的住吗？以开放警备部队为条件，换取你儿子鼬进入暗部的机会这种事。”

大长老脸上的笑容逐渐扭曲：“因为止水的优秀感到压力了吗？提前为儿子铺路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你太急功近利了！止水会无缘无故袭击九尾人柱力这件事本身就有蹊跷，你又故意放走止水。莫非！唆使止水这样做的就是富岳你吗？”

大长老僭越的发言并未让宇智波富岳感到更多愤怒，激进派的恶语相向他早已习以为常。如果每次被人中伤都要争辩一番的话，他这个族长也不用做了。　　“大长老，你觉得现在的宇智波还是原来的宇智波吗？”

宇智波富岳没有争辩，只默默盯着两只火盆前的黑色石板。　　“宇智波永远都是宇智波，以写轮眼为证的最强一族。”

大长老眼中的瞳孔也变化成了血色。三只漆黑的勾玉默默轮转，即便不如富岳的瞳力那般气势峥嵘，三勾玉的写轮眼依然是不可轻视的强大力量。　　“既然宇智波真的如此强大，那我们何必躲在地下呢？”

宇智波富岳幽幽叹息，似在问大长老，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大长老听到富岳如此说，只觉一股怒火直冲天灵，愤怒的情绪几欲吞噬理智！“带领族人是你的责任富岳！如果你疏于职责不能为族人争取利益，宇智波也还没山穷水尽到换不起族长的地步！”

“所以你想推举谁来做族长呢？”

“我……”大长老开口刹那倏然一惊！　　双手飞速结印，口中断喝：“开！”

紊乱的查克拉乱流冲击着脆弱的脑域，许久不曾战斗过的老迈身体不堪重压，两道鼻血从大长老鼻端潺潺流下。　　“富岳！你竟然对我用幻术！是什么时候？”

大长老重重喘着粗气，愤怒的看向坐在蒲团上，双眼赤红如血，勾玉旋转如轮的宇智波富岳。　　“什么时候呢？其实什么时候都无所谓，我只是想听些真话而已。”

宇智波富岳缓缓垂下眼帘，语气疲惫。　　“富岳，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一味让步就能让火影一系放过我们吗？”

大长老虽然依旧在叫嚣，此刻却没了往日的傲慢，反而有些色厉内荏的味道。　　毫无理智的怒火、不切实际的野心，看清这些后，大长老已经不被富岳放在眼里：“大长老，你真的觉得今天的宇智波能够抗衡村子吗？”

不等大长老答话，富岳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火影一系表面只有一个猿飞日斩垂垂老矣。但是初代目的孙女，千手纲手是继承了千手之名的直系血脉，又是猿飞日斩的亲传弟子。同样身为亲传弟子的豪杰自来也一直游历在外，在周边各国声名不凡。大蛇丸虽然成了叛忍，但罪名从未公开，木叶也从未派出追查的小队。最坏的情况下，不排除有一支力量跟随大蛇丸被隐藏了起来。”

感觉被富岳轻视了的大长老愤怒的吼道：“三个人能改变得了什么，至于隐藏的力量，这只能算是你的臆测，”　　“忍界公认的三忍，年轻时便能逼平半神山椒鱼半藏，迫使雨隐主动撤出战场的他们都改变不了什么的话……宇智波又有什么呢？止水和鼬还太稚嫩，凭他们可抗衡不了正在巅峰的三忍。”

宇智波富岳头也不回的嘲讽道。　　大长老一时语塞，但还是咬牙强硬道：“即便如此，只要我们行动够快，赶在……”　　大长老的话被富岳随口打断：“够快又能怎样？当年森之千手抛弃姓氏，融入了整个村子，而不是真的消亡了。只要纲手回归，无处不在的千手后裔会汇聚成一股洪流，瞬间淹没一切阻碍。”

“那就暗中联系其他国家、忍村，给木叶施压。三战刚刚结束，木叶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只要我们操作得当，未必不能争一争火影的位置。”

大长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