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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云天行突然听到叫喊声,四下望了望,却没有发现任何人,但仍不时有叫喊声被海风吹来。他看了看树枝,分辨出海风吹来的方向,忙向声音传来处飞跑过去。
他在海边沙滩上奔跑,只转过山脚,便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正站在浅水里喊叫。 那喊叫之人面对大海,海面上还有一人,正划着小船远去。 云天行一惊,道:“那不是我放船的地方吗?糟了,那就是我们的船!他把船偷走了,我们岂不是要被困死在岛上?”一念及此,云天行忙向海中那偷船之人飞跑过去,边跑边喊,要他回来,可那人早已驶离了海岛,远远去了,哪里肯回来? 云天行又气又恼,提剑向站在浅水中那人走去,喝道:“你们是一伙的?”
那人头戴方巾,身穿长衫,一副儒生打扮。见云天行提剑大喝,吓得默不作声,浑身发抖。 云天行见他身形瘦弱,神态拘谨,活脱脱一个读书人,便把语气放缓了些,道:“刚才那个偷船的是什么人?”
那书生颤颤巍巍道:“他是我的同伴,本来是一起搭船出海寻访仙人的,不料遇上了风浪,船被掀翻,我们两个就被海浪冲到岛上来了。”
云天行道:“你们来岛上多久了?”
那书生见云天行将剑放下,便知他不是别人口中那些凶恶的海盗,稍稍松了口气,道:“有三个月了。”
云天行道:“你们为什么要偷我们的船?”
那书生连忙摆手,道:“我没有啊,是他自己要偷的,我没有。”
云天行道:“你说实话,为什么要偷我们的船?要是敢有半句假话,我可不饶你!”
那书生吓得退了一步,道:“我没想偷,是他自己的主意。我们沦落海岛,便在海边搭了棚屋,每日期盼着有船只经过,捎我们回去。可左思右盼,三个月了,也没见到一条大船。直到今天,才看到了一艘大船。”
云天行道心道:“我们明明是乘小船来的,他怎么说是大船?哦,是了,他看到的是‘迷失的珍珠号’。一定是宾克送我们下船时,被他们看到了。”
便道:“你以为我们是海盗?”
那书生怯生生的看了云天行一眼,点了点头,以极其细小的声音说道:“你们两位从一艘海盗船上下来,又是这副打扮,不是海盗,还能是什么?”
云天行道:“所以就动了偷船逃跑的主意?”
那书生道:“其实刚开始他也没想偷船。我们见你们下船登岛,便在山脚下一个石隙内躲了起来,想等你们走后再出来。也不知怎么了,突然从山上滚下了不少碎石,把我们两个都吓得不轻,于是我们又换了一个山洞躲藏。”
“那个山洞外都是杂草乱石,十分隐蔽,本以为能够安然待到你们离去。谁知刚躲进洞不久,就听到了一阵阵怪声。那声音乱人心志,刺人耳膜,只听了一会,便承受不住了。”
云天行暗道:“看来他们也听到笑前辈的‘震天吼’了,连我都抵抗不住,何况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说到这里,那书生脸上露出了一副惊恐神色,过了好一会,才定下神来,才继续道:“我们怕被那怪声引得着了魔,便不敢再藏,又回到了海边。自打你们上岛,岛上便开始出现这些怪事,我们很害怕,还以为你们带来了妖怪。”
他稍稍抬头觑了云天行一眼,见云天行脸上并无怒色,便继续说道:“他最信这些,便不肯在岛上久待,于是就跟我说要偷船逃走。我说海上风浪大,这条小船根本承受不住风浪。何况我们也不懂航海知识,就算不被风浪掀翻,在海上迷失了,也难以活命。何况还有那些暴戾的海盗,我是不敢犯险的。”
“他见我不肯走,便偷偷趁我不注意,去偷了你们的船,独自出海了。我本想拦住他,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云天行见他说得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凝涩,想来不会是假话,便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书生拱手道:“小生程让。”
云天行道:“什么承让,我问你名字。”
那书生笑道:“小生的名字就叫程让,启程的程,礼让的让,程让。”
云天行笑了笑,道:“在下初来乍到,也正想搭个住处,却又不知从何处着手,不知程兄能否先带我到你的棚屋里看一眼,也好借鉴借鉴?”
程让是个书生,虽然不会武艺,但脑子可不笨,听云天行这么说,自然是想确认自己那些话是否属实。这人手里有剑,他哪敢说一个“不”字,忙道:“请,请。”
说着,便走在前面引路。
云天行将剑别回腰里,与他在沙滩上并肩前行。又见他步伐轻浮,丝毫没有学武之人的沉稳,心想:“他的话多半是真的,但也不可大意,先问明白了再说。”便道:“程兄为何要来海上,真是为了寻找仙人吗?”
程让见他颇有礼节,又一口一个“程兄”叫着,心中惧意也去了大半,道:“小生胸无大志,又没有加官进爵的念想,所喜之物,不过是些经史典籍、奇闻异录罢了。常听人说,东海有仙迹,小生心向往之,便与几个朋友结伴而行,特来海上瞻仰仙迹。唉,仙迹没见着,反倒饶了几条性命进去,早知这样,就不起这个兴子了。”
云天行背着双手,侧脸问道:“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程让弯腰捡起一只横行霸道的螃蟹,放在面前瞧了瞧,道:“朋友的话只有我们五个,但与我们一起出海的差不多还有五十多人。我们目的相同,便一起在‘八仙渡’租了一条楼船。出海时个个意气风发,可谁曾想到,会出现今天这种局面。”
说罢,又长长叹息了一声。
“楼船?”云天行道,“能同时承载五十多人的楼船一定不小,怎么会连一般的海浪都经受不住?我看这其中多半另有缘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