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是你！”

“鬼哥，别转移话题，我们还没谈完呢。”

“我老实交待你会放我一马吗？”

明了面前的人是谁，鬼哥自知抵抗不了，紧绷的大佬气势顿消，可怜巴巴的样子反倒像个饱受欺负的技术宅。　　“那就看你老实到什么程度了。”

“你要合法身份是吧，我给你编档案，绝对经得住查。”

“行啊，我要个老编号，八年前的吧。”

“有有有，放开我的手，我现在就编。”

“行，再信你一次，别耍花招哦，你知道干这行的同行有不少，我大不了多费些时间找别人做，而你自己仅有一条命。”

“我知道我知道，我再不敢了，我当你面打开数据库，你去挑一个。”

小藤条稍稍松了松，解放了鬼哥的双手，这次他老老实实地在手环光屏上操作了几下，进入了一个加密网盘，里面有一个文件夹里放着一串代码，通过这个代码进入了一个小型数据库。　　“都是半成品的空白身份档案，填了一些内容，找对应的修改一下再填上名字提交，档案就按编号顺序进入了国家人口数据库，因为是几年前的一个编号，哪怕是今晚编出来的，那也是历史数据。”

一直监控鬼哥手环的阿虹师傅，同步看到了岑文看到的画面，以她的脑速，多看两眼就明白了鬼哥是怎么办理合法身份的。　　“鬼哥，你搞到这么多老编号蛮厉害的。”

岑文语气平淡地夸赞。　　“都是花了大钱买的，最近政府打击这种灰产越来越严厉，这两年才搞了三四个，现在不过是吃老本。”

鬼哥低低的声音听上去还挺委屈。　　“给我找个八年前的编号。”

“好的好的。”

鬼哥飞快地搜索资讯，拉出来十多个备选。　　“有现成的女性档案吗？”

“有六个。”

再次搜索的结果一下子减少为六个。　　“我要一个四月一号成年的，出身偏僻穷地方的无学历少女，木系异能者，不需要成年后的社会活动记录，把成年前的基本履历编好，要经得住我异能者考级审查。”

“明白明白，我给你编个正常穷地方的出身档案，别说你考异能者等级证，考治疗师证也能占国家政策的便宜，放宽学历要求通过审查。”

“穷地方还有正常和不正常的？”

岑文好奇。　　“正常的穷地方就是资源贫瘠发展不起来或者政策不到位的那种穷，不正常的穷就多了，黑市算其中之一，还有很多比黑市更黑暗的地方，这些地方出生的孩子是天生的原罪。”

“这种正常的穷地方教育资源也少，但那些地方也会诞生异能者，国家为了收拢人才，才给了一点政策倾斜。”

这个国家政策属于国家福利的一部分，主要目的就是不想穷地方出身的异能者走向歧路，放宽条件让人走正路，否则打击异能者违法犯罪的治安成本可是很可观的。　　“说起来，你的条件正好符合诶，年龄够大，又是一级末，如果你能冲上二级，只要你有高中学历就能报考一级治疗师证。”

鬼哥一到自己擅长的地方，人也精神了，话也多了。　　“那也只是能考一级罢了，后面考二级还是要大学学历。”

岑文之前研究木系异能者的职业分支就有看到过，治疗师的社会地位高，相应的要求也高，这在国家和民众利益来说都是应该的。　　“这个不要紧啦，只要是国家承认学历就行，花钱念个野鸡大学都可以。”

“这也行？”

“啊，这世上就是有脑子不好怎么读书都不行的人，可是他们当中也会有异能者，那就放个口子喽。”

鬼哥一心二用，手上一点都不打磕绊，岑文看他专心，不再打扰他，退到一旁与耳麦对面的阿虹师傅聊天，问她要个怎样的档案。　　阿虹师傅的身世很要命，牵扯太多，不管回不回正常社会，提前备一个又不碍事。　　“用江姗这个名字，这是我刚到黑市时用了一年的名字，这名字重名率也高，比我现在用的李虹要好一点，李虹太普通显得假。”

岑文回到鬼哥身后看他双手不停，很少有停顿思考的时候，心中一动，偷偷地用木系异能刷了一下他的脑子。　　果然是个脑域异能者，但是不如阿虹师傅，岑文还记得当时的反馈感受是无尽汪洋，这个鬼哥的脑域充其量是个大池塘。　　不过就算是池塘也比普通人强多了，不然也不可能区区一个身份贩子成为了黑市掌权者之一。　　四个老大，总得有一个脑子好的。　　岑文心里一动，在手环上给阿虹师傅发文字消息，讨论要不要留这个鬼哥一命。　　【你不想留？】阿虹师傅不愧是更强的脑域异能者，一句话就明了岑文的意图。　　【他也是脑域异能者，不过等级不高，相当于一个池塘吧，又是干这个的老手，要是在档案里暗藏玄机，等着后面哪一天冒出来拿捏我们，我们就被动了。再说了，他现在这么合作，不也为了想活命。】　　【他这个小数据库现在落入我手，在他提交前你再问问，若是真的藏了一手就不留他了，我会把档案修改后再提交。】　　【好。】　　【还有，他历年以来的这些资料我也很感兴趣，一起问问。】　　岑文愉悦地关了聊天框，身后有一个更高级的脑域异能者就是好。　　鬼哥花了一小时，岑文要的身份档案快编完了，只差最后一个姓名。　　“你要用哪个名字？”

“名字不急，再编第二个档案，年纪要大一点，用你手上最老的编号。”

“你要给那个阿虹师傅？”

“知道就好。”

“我能问问龚叔和良哥怎么得罪你们了吗？非要搞成这样？”

“很简单，他俩查到我们的底细了，还大摇大摆地拿出来威胁我们。鬼哥你当了这么多年老大，见多识广，想必懂的，有的人不乐意受威胁，一被威胁就会过激，宁可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