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下话,快步往地里走去。 薛宁捏了颗树莓放进嘴里,八分甜两分酸,口感很好。 若是将树莓酱抹在烤的宣软的面包上或者饼干上,也会很好吃。 薛宁又吃了两颗,便舍不得吃了,拿去放在房间桌子上,这才去了地里。 下午薛宁被安排去拔花生,这相对掰玉米来说还算是个轻松的活。 花生地有些偏远,地里就薛宁一个人。 也不算,曹思诚也在,那男人正在不远处来来回回的挑大粪。 已经连续干了几个月挑大粪的活,曹思诚早已跟原来的样子相差甚远。 原来浑身带着书生气,现在全是大粪气息。 过度的劳累让他整个人都瘦了不少,看起来凶相倒是在慢慢显现出来了。 薛宁暗自窃喜村长还算是听她的话,说让曹思诚挑大粪,愣是没犹豫。 都这么久了,还在磨练他的意志,村长也是个狠人啊! 薛宁心情愉悦到哼起了欢快的曲子,拔花生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了。 “薛知青唱的歌可真好听。”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薛宁一跳。 扭头看去,刘明远笑呵呵的站在她背后。 上午这家伙穿的灰扑扑的,有个干活的样子,现在直接改头换面了。 穿了白衬衫黑长裤,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模样还多帅气。 薛宁站起身,狐疑的看着刘明远。 刘明远深吸一口气,道,“薛知青,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做我对象?你放心,我不是有花花肠子的人,我们谈对象后我会对你负责,到时候结婚彩礼一分不会少,城里讲究的三转一响我也给你弄来,薛知青,你觉得怎么样。”
他在家里想了半天,是真的鼓足了勇气才过来说的。 为此还特意将自己最好的衣服拿了出来,准备以色勾引。 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他懂的很。 男人此刻紧张极了,那一番话说的声音都在颤抖。 薛宁像是才醒悟过来一般,意外的“啊”了一声,觉得很不可思议。 之前赵小晴还问她刘明远是不是喜欢她来着,她当时好像说的不是。 没想到这家伙隔天就跟她告白了。 这实在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没有太关注刘明远这个人,自然也没察觉到他的心思。 薛宁坚定而又认真的道,“我有喜欢的人了,不能接受你。”
这语气这态度,根本就不容置疑。 刘明远仿佛被当头一瓢凉水泼下,心都碎成了渣渣。 他不死心的问,“你喜欢的人是我们村里的吗?”
“抱歉,这是我的私事。”
因为这句话,刘明远心里有了强烈的直觉,觉得那个人就是慕成河。 他气呀!气的脑门都在冒烟。 可在面对薛宁时,还是保持着良好的教养。 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痛心到语无伦次,“呵呵,那恭喜你啊,祝你们早生贵子。”
薛宁:“……”这个时候用早生贵子好吗? 刘明远蔫嗒嗒的从花生地出来,走远了一些,一拳头砸在了一颗大树上。 “啊……痛死我了。”
剧烈的疼痛传来,刘明远赶紧收回手,跟抽鸡爪疯似的,表情痛苦,五官皱在了一起。 果然他今天很倒霉。 “刘明远,你个混蛋。”
眼前一花,一只硕大的拳头就砸了过来。 刘明远完全没有防备,后退几步,抵在了树干上。 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我艹,他妈谁啊!”
刘明远看向来人,气的直爆粗口。 “曹思诚你丫的有病吧!”
不远处,曹思诚揉着手腕,恶狠狠的盯着刘明远。 “你刚才是不是跟薛宁说你喜欢他?就你也配?我警告你,你最好离薛宁远一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刘明远嗤笑一声,就觉得曹思诚很可笑。 曹思诚跟薛宁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一个满是花花肠子的人还敢教训他,他打不过慕成河,还打不过一副病秧鸡的曹思诚吗? 捏紧了拳头,对着曹思诚一拳头干了过去。 “砰。”
曹思诚直接被干翻在地上。 刘明远现在火气大着呢,曹思诚要撞枪口,今天非得将人打个半死。 骑在曹思诚身上,拳头就跟雨点似的落了下去。 “救你还敢教训我,你也不看看自己啥德行,不要脸的臭男人,老子才要警告你以后不准再接近薛宁,接近一次就将你揍成猪头。”
刘明远发泄了一通怒火,气也消了大半,雄赳赳气昂昂的就走了。 地上的曹思诚衣服凌乱不堪,脸肿成了猪头,双手抓着草地,愤恨到想将揍他的男人切碎了喂狗。 “刘明远你个禽兽。”
这幅破碎的样子,有那么点像……被凌辱了。 刘明远:“……”呸,晦气! —— 刘明远回到家,就看到他爹刘木匠躺在摇椅上抽旱烟。 那潇洒劲,看了就来气。 刘木匠看见儿子回来,嘿嘿笑道,“怎么样?肯定没成功吧!都说了你去了自会自会自找其辱,就是不听。”
刘木匠更乐呵了,“癞蛤蟆是吃不上天鹅肉滴,你还是认清现实吧!”
刘明远瞪着他爹,气的很。 “可是她就是喜欢癞蛤蟆。”
刘明远就觉得慕成河是比他还不如的癞蛤蟆,很不解薛宁怎么就好上慕成河那一口了。 就这事,他死了都不能瞑目。 刘母走到刘木匠身后,一巴掌拍在了他脑门上,糟心的很,“就是因为你这毒嘴才让老三错过了一门好亲事,就没见过有你这样当爹的,你就巴不得你儿子这辈子打光棍,那样的话你脸上是不是就有光了? 现在好了,你儿子就快打光棍了,你是不是还的跪在祖宗牌位面前给祖宗上三炷香感谢祖宗保佑你老刘家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