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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聊赖的听表姐给三位小娘子瞧完运程,储四姑娘望着眼前的花丛,正想着要不要回去,就感觉身边的人全部站了起来,且全部面向同一个方向,亭子外!
右手的袖子突然被人拉住,扭头一看,却见表姐赵沁正冲她使眼色,反应过来,她忙跟着站起身。 小小的亭子里站了十几位少女,由于汴京流行燕瘦之风,是以亭子里的小娘子们少有环肥的,如此十几人站在一处,倒也不嫌挤。 她所站的位置虽然在亭子靠里一些,但好在个头比在场的人都要高半个头,是以视线还算开阔。 如今起身一望,便知方才诸人所为何来了。 只见亭子西南边的小道上,一群人正往这来。领头的是个四十出头,一脸和气,身着锦衣绣服的中年美妇,其身后还浩浩荡荡的跟着一长溜的人。或风资绰约,或年轻貌美,只是都不太认得。 唯一让她惊喜的是坠在队伍最后的文舒和等了半晌午的......陆星晚。 “见过长公主。”发楞的关头,身前的小娘子们已经开始齐唰唰的行礼问安。 才跟着众人跨过木板桥的文舒,被这整齐的声音吸引,好奇的侧了侧身,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哪知刚探出头去,便与亭子里的某人对了个眼。 “不必多礼,小娘子们聊什么呢,老远就听见这边叽叽喳喳的,极是热闹。”
“回长公主,聊黄道十二宫呢,正说到.....”穿杏色长裙的小娘子话才刚起了个头,亭中却突然晌起“噗”的一声。 随即一股莫名的气体在空中飘散。 “..........” 鸦雀无声! 神色微僵,魏国长公主身子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只是脚刚抬起又想起什么,尴尬的放了回去。 “正说到运程,郭家二姑娘说....”杏色长裙的小娘子重接话头,想要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哪知话才刚起头,便又听得空中传来“噗,噗”两声。 这下,魏国长公主再也崩不住了,身子迅速往旁边窜去,几步走到溪边,对着溪水深吸了两口气。 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魏国长公主并没有忘记她们,深吸了两口气后,转身朝她们招手,“大伙都来瞧瞧这大理国进贡的婆罗鱼,看看跟咱们的金鲤有什么不同。”
此话一出,如同仙音,在原地憋气的众人立时跟活过来了一样,扭身就跑。 “我看看,我看看。”
“哎呀,这鱼真不错。”
亭中的众少女,对视一眼后........ “我也去瞧瞧。”
“我最喜欢看鱼了。”
“我也喜欢。”
没一会,亭子便跑得一人不剩。 文舒和陆星晚坠在队伍最后,离得远,因此并未听到声音,也没闻到什么味道。此刻看着原本要走向亭子的众人,突然拐了个弯全部往溪边涌去,不禁一脸莫名。 亭子里,先前说自己是白羊宫的穿嫩黄春衫的小娘子,此刻也跟着众人往外移,只是她移动的速度明显比别人要慢许多。 她原本的位置算是比较靠前的,只要稍走两步便能出了亭子,可此刻,当众人全部蜂拥着向溪边涌去的时侯,她却还在亭子口。 因为奇怪众人突然变道的原因,文舒的目光在亭子里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就被她瞧出了问题。 那个穿嫩黄春衫的小娘子似乎不想出去........ 在溪边狠狠的喘了两口气,绿草的清香和周围的花香渐渐替代了刚才那股让人窒息的味道,众人的脸色慢慢好转,魏国长公主又恢复了她那雍容和蔼的表情。 又过了一会,只听得她道:“鱼看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通知西侧门的婆子,可以开门了。”
“是。”
话音落下,立马有随待的女使穿过溪上的木桥到对面吩咐门边守着的婆子。 西园原是私家园林,是以自有内外之分,那扇关着的月亮门便是分隔内外的界限。 随着木门缓缓洞开,门那头的景色也随之缓缓露了出来,比之这边的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的布置不同,那边的景色明显要疏郎许开阔许多。 除却少许几座凉亭,假山外,就是花木和石桌石凳了,此时门庭大开,一眼便能瞧见对面的情景。 穿着文士衫的学子与锦衣华服的各家公子,或聚于亭中伏案写诗,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感知到动静,众人皆停下手中动作,整理衣衫,力求以最好的状态面见佳人。 魏国长公主办这场诗会的目的,不仅各家小娘子知道,前来的这些个小郎君们自然也是门清。 随着门洞大开,两边的空气连在了一起,众人忽然都有点紧张起来,小娘们挨在一处,小心翼翼的往对面看。 小郎君们则神色坦荡,一副正人君子,目不斜视的样子。 眼神极好的文舒,第一时间发现了夹在人群中的一敌一友,秦衙内和范三郎。 “快开席了,还请诸位郎君移步后园溪边,参加流水席。”
开门的婆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劳。”朝婆子道谢后,前排的小郎君又开始谦让起来,“宁兄请。”
“王兄请。”
“还是张兄先请。”
“得得得,都不想走,那就我先请吧。”
秦景阳从人群中挤到前头,无语的看了眼身后众人,坦然的朝婆子一笑,率先跨出门去。
“这是何人啊?怎的这般的无礼。”方才谦让的人,看着秦景阳大摇大摆的背景,很是不满。
旁边的人拍拍他的肩膀,“司空见贯,司空见贯,宁兄莫要怒气。”能被请来这等诗会的,自然不会是蠢人,当然,有家世的除外,而方才发言之人就是没家世的那种。 此时听旁人这么说,自然意会过来什么,“还请段兄赐教。”
“你可知他是何人?”
男子摇头。 “王兄才来京都不久,不清楚也是正常的,方才这位正是当朝秦参政的独子,秦景阳,秦圣文。”
“开封四大纨绔之首,秦衙内!!”
男子一脸惊讶。
“王兄竟识得?!”“咳....略有耳闻,略有耳闻。”
知道了刚才过去的是何人之后,宁姓男子再也没有了脾气。他虽才来京不过半月,却也是听过这位秦衙内大名的。 而纨绔之首,显然不是什么好词。 他此次来京是备考明年春闱的,适逢魏国长公主举办诗会,又得新结交的好友段三公子的邀请,才得入这诗会。此等节骨眼上,自是不好得罪这位秦公子,当下笑笑不再说话。 而已经走出七八步的秦景阳,对于身后的这些声音毫不在意。甚至在男子听到他名讳后惊呼出声的时侯,心里还有一丝得意。 听听,京都四大纨绔之首,多威风。 有了这个插曲,接下来的人也不再谦让,一个个按顺序步履从容的迈过月亮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