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书得知扶桑要回来,早就已经安排好人手去A市的机场等着了。 三人的身影刚刚出现在门口就有人迎上去帮她提拿行李。 没睡够的两个小朋友睡眼惺忪,迈着两条小短腿跟在扶桑身边。 楚燕绥前额的头发翘了一根上去,配上迷茫精致的脸蛋,怎么看都觉得呆萌。 乔樾是长发,发质也软,除了有点凌乱以外其他哪都好,眼睛黑漆漆的,氤氲着些许雾气。 回到家后,楚燕绥和乔樾与扶桑互道晚安后才回了各自的房间。 乔樾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残留的睡意才被驱散干净。 他拿毛巾擦干手上的水渍才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识字本他已经看了一大半了,认识的字也日积月累的增多。 他把衣服全部叠好之后才坐到书桌前面开始继续学习。 夜深了,还有两个小时就天亮了。 乔樾咳嗽了一声,感觉脑袋突然变得昏沉了起来,喉咙有些干涸。 眼前的字也变得有重影了起来,乔樾合上书,晃晃悠悠的走到床边,然后脱鞋上床,把自己埋进了被窝。 他只觉得好难受,感觉快呼吸不过来了,就像要死了一样。 …… 乔樾陷入了梦魇中。 梦中的他还是和母亲乔臻倪生活在贫民窟里,从来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但凡他犯了一点错得来的就是母亲的毒打。 乔臻倪嗜酒如命,喝醉了就以打他为乐。 乔樾身上的疤痕往往才好一点就又被新的取代,他试图反抗,但这也更加激怒了乔臻倪。 他只有六岁,手无缚鸡之力,再怎么也不是一个成年人的对手。 每次乔臻倪动手时乔樾就表现得像个没有生命力的木偶似的,任凭她打骂,即便再疼也是紧要下唇没有出声。 乔樾厌恶母亲这个词。 每到深夜,他总是默默的祈祷乔臻倪哪天出意外死了。 但上天并没眷顾他,乔臻倪依旧活的好好的。 乔樾隐约记得有一年乔臻倪带着他离开了贫民窟,住进了一栋很漂亮的房子。 那段时间乔臻倪难得的没有发脾气,对他也是温言细语的,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与他们住在一起。 但乔樾并不开心,反倒每时每刻担惊受怕。 男人会玩模拟射击游戏,是投影操作,他通常让乔樾站在那里当他的靶子。 当红点对准乔樾的眉心时,他就会按下开关,伴随着一声枪响,小孩面色惨白的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乔樾再来,你的姿势不对。”
“啧,胆子真小,你就不会站着不动吗?有什么吓人的?” “孬种!”
而他的母亲则会冷眼旁观并且参与到一起,那段时间乔樾被折磨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当时只有四岁,还差两个月五岁。 乔樾从未得到过温暖,他就像是陷入冰冷的海底似的,周遭黑暗且绝望。 没有人爱他。 他也不爱任何人。 亦或许他从未得到过神明的眷顾,浑身肮脏、阴郁不讨喜。 是连神明都厌弃的人啊。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