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现在是实体,楚欣然不是眼瞎,自然看得见她。 女孩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声音不受控制的尖锐起来:“傅、傅桑?”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系统,你快滚出来给我一个解释!快点!! 被楚欣然紧急召唤出来的系统十分不悦,机器音干巴巴的:“你能不能别大惊小怪?别的宿主都没你这么丢人,烦死了!你自己不会好好看我给你发的脚本吗?” 并不知道一人一统不和谐的沟通,少女冷淡的施舍给了楚欣然一个眼神。 她并未理会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楚燕绥送回家休息。 高烧未退,本来说的打点滴,但是楚燕绥死活不肯,无奈之下扶桑只能给他拿了些退烧药。 医生说,如果今天还没有退烧,一定要把人押来医院打针,不然就成傻子了! 两人坐进了出租,扶桑报了楚燕绥家里的位置,少年身上滚烫,现在思绪已经有些混乱了。 他不断的低低唤着扶桑,骨节分明的手却紧紧的拽着扶桑的手腕。 似乎怕她会跑掉似的。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一条巷子外面:“不好意思小姐,里面的路太窄了我过不去,只能送你们到这了。”
扶桑付了钱,扶着楚燕绥下了车。 少年比她高半个脑袋,此刻一半的重量都压在扶桑身上,也好在她力气大,不然真的找个拖车把人拉回去。 现在的点正是人多的时候。 筒子楼里居住的都是些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人呢最喜欢八卦,即便是不怎么熟的人也难逃他们的嘴巴。 “六婶,你看那个是不是住你们家楼下的那个小伙子?” “是咧,今天他怎么没去上学?逃课?现在的小孩真是的,不拿自己的前途当回事……” “不是,我想问你他旁边的那个女孩是谁?长得怪水灵的,跟电视里的明星似的。”
“没见过,估计是他女朋友吧。”
“女朋友?我看不像,现在的人嘞现实的很,哪里看得上身无分文的人?我估计那是他傍上的富婆。”
“你瞅瞅身上的衣服质地,一看就不是我们买的地摊货,肯定得好几百块呢。”
“……” 扶桑把人给扶进了房间。 看着少年紧皱着眉头躺在床上,扶桑抿了抿唇,问:“还醒着吗?” 楚燕绥没有回应。 他不安的睡在那里,手指却退而求次的抓住了扶桑的衣摆。 “我不走,我去打盆温水。”
医生说可以用温水给病人擦拭身体,家里如果有冰袋那更好。 但是很显然,家里没有冰箱也没有冰袋。 少年的力道松了几分。 趁此机会,扶桑转身去到卫生间,拿了一个盆子接了半盆水。 顺便还拿来了一张毛巾。 「拯救世界系统」:“宿主,刚刚楚欣然看见你了。”
扶桑把水放在一边的凳子上,然后弯腰开始脱楚燕绥的衣服。 扶桑:哦。 「拯救世界系统」:“她这次智商突然上线了,结合之前的种种行为,她觉得你是阻挡她完成任务的罪魁祸首……而且,她申请放弃这次攻略了。”
扶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她现在满眼只有床上脱光了上衣的楚燕绥。 衣服已经快被穿干了,平日里看着清瘦,没想到脱了衣服却十分有型。 手臂许是长时间搬运货物已经练出了肌肉,锁骨精致,肤色白皙,像极了冬日里的雪。 五官俊美深邃,纤长的睫毛不安的颤抖着,唇色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脆弱的仿佛琉璃。 扶桑面不改色的给他擦拭着身体。 她心无杂念,楚燕绥于她而言只是个造怨机,就算全部脱光了,也不能影响她分毫。 五分钟后,扶桑的视线落在了楚燕绥的下半身上。 脱还是不脱? 正当扶桑还在纠结的时候,少年醒了,他虚弱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光着的时候,下意识的就要去捞旁边的被子。 但是被扶桑伸手拦住了。 “别动,我刚刚给你物理降温完……你现在有力气吗?” 楚燕绥犹豫着点了点头。 扶桑把手里的帕子交给他,并且从衣柜里给他找出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那你下面自己擦,弄完把衣服穿上。”
楚燕绥:“……” 扶桑出去前还贴心的带上了门,她坐到了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面,硬邦邦的并不舒服。 扶桑:统子,你刚刚说楚欣然放弃这次攻略了? 「拯救世界系统」:“还算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宿主你在就不可能完成任务。”
扶桑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问:下次楚欣然还来吗? 系统被问住了。 几秒后,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应该可能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扶桑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相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如果楚欣然不会再回来,也就是说,她也不会出现在原著中的世界。 没有扶桑和其他外界因素,所有的一切都会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 楚燕绥还好,就是乔樾的结局实在是凄惨。 就在扶桑陷入自己的思维中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东西落地发出的轻响,扶桑起身过去,门没有锁,只轻轻一推就开了。 少年还在穿衣服,刚才抬手的瞬间不小心将杯子扫落在了地上。 看见突然出现的扶桑,楚燕绥停留在裤腰上的手骤然变得局促起来,动作停在那一刻,视线和少女对上。 耳朵尖绯红滚烫,但在扶桑眼里就是发烧更严重了。 当即就要上前伸手去探测楚燕绥额间的温度,但被少年偏头躲了过去。 他低垂着眼睑,嗓音冷漠:“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去找乔樾吧。”
为什么又提到乔樾了? 扶桑不着痕迹的皱起了眉头,她强势的将少年按回到了床上,温凉的掌心贴在了楚燕绥冒着冷汗的额头上。 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 少年瞳孔紧缩,错愕的同时眸色变得幽深,心底抑制许久的情绪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屏障似的。 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头,骨节泛白。 下一秒却突然伸手抱住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