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太太与老太爷都让红裳坐下用饭,可是红裳哪里能就此当真坐下呢?她正要再推辞时,赵一鸣起身拉了她更是让她坐在了自己身旁:“父亲与母亲让你坐下用饭你就坐下用饭,有道是长者命不能违;母亲刚刚也说过了,你这样歉让,父亲与母亲也不用饭只等着你入席,一时饭菜凉了也失了你教敬父母的美意不是?”
老太爷连连点头:“一鸣说得对,来,我们一家人坐下,好好的一起用顿饭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太爷看得却不是红裳,他看得得是老太太。 老太太笑吟吟的点头表示赞成老太爷的话,老太爷看老妻一夜这间能想通,心下也自高兴起来。 红裳听到老太爷的话,急忙起身行礼告了座方坐下用饭:她先给老太爷与老太太布了一道菜,然后自己才开始用饭。红裳的举止倒让老太爷连连头称红裳是极知礼又是真有孝心的人儿。 老太太让丫头们给红裳盛了一碗汤:“你连日赶路想来劳累了,这是我让厨房为你特别煮得汤,多吃一些,对身子很有补益的。”
红裳连忙起身又谢过了老太太,然后把汤碗端起想给老太爷放到面前,老太太笑着让丫头拦下了,她笑道:“这个汤只有我们女人才喝的,你不理会他们男人家了。”
红裳听到后脸儿一红,但她还是端起碗来想给老太太送到面前,老太太摆手道:“你坐下尽管用吧,你瞧,那还不是有一碗吗?谁先谁后有什么打紧,左不过是一样的汤。”
虽然话是如此,但礼不可废。红裳可是牢牢记得这句话,所以她还恭恭敬敬把那碗汤端到了老太太的面前,然后才在老太太催促下归座,接过了丫头们又奉上来的汤。 老太爷看得极为高兴:“这样就对了,如此和和乐乐的才真是一家人嘛。”
红裳笑道:“老太爷,是您和老太太疼爱我们这些做儿孙的,这是儿媳天大的福分。老太爷什么一家人的话儿呢?我们原本就是一家人嘛。”
老太爷连连点头:“说得好,我们就是一家人,本来就是一家人;是我太过高兴了,一时糊涂了。来,媳妇儿,多用些饭,把身子养得好好的,我和你们老太太还盼着能早日抱上孙子呢,这样,我们赵家也后继有人了。”
老太太附和:“就是就是,儿媳你也不要太过劳累了,有什么事情就同我说,你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身子调理好,而不是处置府中的那些杂事儿。累到了你我可是绝不会同意的,没有什么事儿比我们赵家的后继香火更重要。”
老太爷听到老太太的话后极为赞同:“还是你们母亲心细啊,这话是极对的。儿媳啊,是我一时考虑不周,不过你慢慢来就是了。左不过你们老太太就在府中,有什么事儿打理不了,或是乏累了,,尽可以把事情交给你们老太太或是一鸣去做,你不要因府中的事情太过劳累了,身子要紧,身子要紧。”
红裳越听头越低,最后她的头都抬不起来:这样羞人儿的事儿就被两位老人家这样说了出来,看来是真得想孙子想得急了。她除了轻轻的应了几声儿“是”以外,就没有再说其它:她哪里好意思说其它呢。 赵一鸣把话儿接了过去,他道:“父亲,母亲,你们放宽些心;在南边儿的时候,儿子遇上过一位高僧,他曾言我们赵家的香火一定会传续下去,只是得子嘛,可能要晚些;而且高僧还说,我们赵家的大兴旺却是自此子而始呢。这位高僧的话一向是极准的,父亲母亲放心就是了,你们一定会抱上孙子的。嗯,我想一想,好像高僧说得时间就是明年吧?嗯,是的,明年你们一定会有孙子的,父亲,母亲。”
说着赵一鸣看了一眼红裳:“至于裳儿掌理府中事务,当不会累到她。裳儿原来在南边的时候就已经理事儿,并且打点得里里外外都是妥妥当当的,她却是一点儿劳累的样儿也没有,每日里还有许多的空闲做其它事情,就是因为她太闲了,所以着实学了不少的南方菜式呢。”
顿了顿赵一鸣说道:“也没有儿孙们享清闲,却要高堂忙碌的道理,儿子会在一旁帮衬裳儿的,父亲与母亲在此事也自管放心就是。”
老太爷听得大笑,他对于红裳是不是继续理事儿没有多做关注——反正红裳忙不过来一定会说话的,当家主母也不能对府中的事情不闻不问;而且儿子也不是愚笨之人,当会知道分寸,应该不会累到自己的妻子才对。 老太爷只是对高僧的话儿感兴趣:“有道高僧真的说过此话?那可真是太好了!为父可真得放心了,嗯,想我们赵家几代积福,上天一定会垂怜我们赵家才对。高僧说得有道理啊,有道理。”
老太爷说完对老太太道:“得媳如此当是我们赵家兴旺的好兆头啊,我倒是认为那个高僧的话极是可信的——今年成婚,明天我们抱孙子不正是应了那高僧的话?看看,我们儿子有才华,我们儿媳能理家,我和你真真是老来有福了。”
老太太笑着点头称是,她对于僧人的事情也是极为关心,连连问赵一鸣那高僧关于赵家子嗣的事情,老太爷与老太太听得都极为认真,看他们的样子倒也真是放心了三分。 而后,赵一鸣便说笑了几句,一家人没再说什么要紧的话儿,只是家常说笑了。老太太也是一直微笑着让红裳多用些,对于刚刚红裳并没有因为要好好调理身子,早日为他们添个孙子的事情,交出刚到她手上的掌事之权,老太太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 红裳倒真真是惊讶的很:老太太想抱孙子当然是真的,只是她说那几句话不仅仅是想表示要个孙子,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让她能在房中好好休息,莫要理事才对;可是观老太太后来的言谈,似乎她前面的话儿只是因为心急要个孙子而说,并没有其它的意思——是自己多心了?红裳疑惑起来。 赵家的主子们在欢声笑语中用罢了早饭,每个人心情似乎都不错。只是,红裳实在是非常惊异老太太的态度:这也转变得有些太快了吧?昨儿晚上还是一脸的不高兴,怎么说了一个待她好,就好得如同是自家的娘亲——不过,红裳也不太清楚她这一世的娘亲是不是待她好,她只是如此感觉着罢了。 这一顿早饭,赵一鸣倒是真的极高兴:毕竟母亲能喜欢红裳,这让他放下了不少的疑虑。只是前两日那是怎么回事儿呢?赵一鸣不是傻子,他为官多年,母亲前两日待红裳有着极大的敌意,他不可能就因一顿和乐的早饭就全忘了。 赵一鸣在心中暗暗思量,也许该去同父亲好好谈一谈,母亲是不是对红裳有什么误会呢?他可不想妻子同母亲之间有什么不痛快,那样就让他太难做人了。 用完了早饭后,红裳便带着侍书告退:“儿媳去那边瞧瞧可有什么事情没有,老太爷、老太太有什么事儿,只管使人去唤我就是。”
老太爷摆摆手让红裳自管去:“去吧,去吧,忙你的去吧。昨日刚刚理事儿,这些日子有得你忙;不过也要注意身子,莫要累坏了。事情不管有没有做完,只要累了乏了就要去歇着;无论什么事情处置的慢些无所谓,身子才是最要紧的,你可记下了?”
红裳施礼答应着:“儿媳记下了,谢老太爷的关爱。”
老太太也没什么不愉快的神情,笑眯眯的叮嘱红裳:“有什么不懂不明白的,尽管来找我就是;如果有哪个奴婢不服管束、不听吩咐的,你也来回了我,看我好好的整治她们。”
老太太继续语重心长:“一切有我同老太爷为你做主,你想做什么自管去做,只是记得一样,不必为了府中的事情生些不必要的闲气儿,从而伤到自己的身子。还有,就像老太爷所说,事情慢慢来,不用太过着紧,偌大一家子的事儿,哪里就紧在一两日里?”
说到这里,老太太看了一眼老太爷,才笑着对红衣说道:“说到底,媳妇儿的身子还是最要紧的,我和你们老太爷就盼着你能为我们赵家开枝散叶,添个大胖孙子呢,这个可是你的首要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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