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任。”

保卫科科长丁力一进办公室，就带着笑，给何雨柱递烟。　　何雨柱摆手：“我不抽烟……”　　“还有，丁哥你也是副主任，我也是副主任，咱们俩都一样，你这称呼多不好？”

“应该的，应该的。”

丁力哈哈笑着：“你是管生产的，放在以前就是厂长、副厂长，我算是啥啊，我就是给你们领导看大门的！”

何雨柱看他这模样，也是心中感叹。　　这轧钢厂的斗争和四合院相比，根本不是同一个级别。　　丁力这样的当面笑哈哈，背后搞阴谋的，只看表情绝对毫无破绽，足以吊打普通邻居，也就是许德清、易中海这样的和他才能过招。　　寒暄、互相客气一番之后，丁力终于说明了来意。　　“何主任，有一件事您可得千万帮帮忙！”

“明天我有一个亲戚来探亲，这个亲戚嘴巴特别刁，最喜欢吃美味佳肴，指明就得吃大厨的手艺。”

“上一次来我家，因为吃的不好，气的把桌子都掀了！”

何雨柱心道：来了，且看他怎么设套。　　故作惊讶说道：“掀桌子？这亲戚还处个什么劲儿？”

“您是不知道……我这亲戚年龄大，家里又有钱，从来没吃过苦。”

丁力解释道，“他从手里面，给我漏一星半点儿，就够我吃几年的！”

“何主任，您说，这样的好亲戚，掀饭桌子算什么？”

“再者说，他不就是想吃好吃的吗？我认识何主任您，还不一顿吃的他美美的？”

“他可说了，吃不好还得掀我饭桌子，吃得好了，我们都有的是好处！”

丁力说的眉飞色舞，绘声绘色。　　何雨柱听的微微颔首：“你这亲戚多大岁数？男的女的？什么来历啊？”

丁力一脸为难神色。　　“这……”　　何雨柱笑道：“不方便说就算了，我现在这身份，去做厨子也挺不自在的。”

“何主任，别介啊，这明晃晃的好处，您不想要啊？”

丁力连忙劝说，之后见到何雨柱的确不松口，只好装作心不甘情不愿。　　“这人的身份，我告诉您，您可别对外人说啊！”

“这是我家里的老叔公，今年八十多了，在旧社会他是当铺的大掌柜……东家被枪毙以后，他就卷了当铺的东XZ起来，那手里面金银首饰、古董字画，那就别提了！”

“这身份……”何雨柱惊讶，“还没被人打死？”

丁力连忙小声道：“我这老叔公小心谨慎，在这方面从来没有出过差错；所以，何主任，您千万不要泄露老叔公的真实身份。”

说完话，又是千万恳求，何雨柱一定要赏脸，明天给他这个老叔公做上一顿大餐。　　到时候好处肯定少不了……至少五十块钱。　　如果何雨柱没有提防、被这好处迷了眼睛，那肯定是会答应下来。　　不过，何雨柱本身就不至于被迷眼，仔细一想里面还是有破绽的。　　什么样的“老叔公”馋的吃不到美食就要掀桌子？还小心谨慎，没被人拉出去“学习”？　　这自相矛盾，只能说如果你不贪图好处，并不难发现。　　跟所有的骗局一样……一旦你动了心，你就会自己找借口解释这些矛盾，或者浑不在意。　　何雨柱不贪图五十块钱，也不贪图什么“老叔公”的好处，他大概看清楚了丁科长和刘科长的套路——“老叔公”的好处，必定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不过，何雨柱完全可以将计就计。　　笑了笑之后，何雨柱说道：“五十块钱……倒也算是不少了，不过，我感觉如果做了饭菜再伸手要钱，终究是有点不自在。”

说到这里，何雨柱不再说了。　　丁力一咬牙：“也成！”

“何主任您手艺高，别管怎么说，您这样的身份地位去我家做菜，那都是瞧得起我……这五十块钱，我先给您！”

说着话，掏出来五张大团结，递给何雨柱。　　“何主任，您感觉如何？明天您受累一下吧？”

何雨柱接过大团结：“可以，明天我去轧钢厂家属院？”

“对对，到时候我在门口等您。”

“你也不用太早，上午十点来，十二点就能忙活完，到时候我那老叔公吃得高兴，咱们就好办了！”

丁力连声说着。　　何雨柱点头：“可以，就这样吧。”

丁力这才带着笑，离开何雨柱的办公室。　　关上门，丁力轻哼一声。　　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五十块钱，就当你退休金了……　　转过走廊，到了宣传科。　　宣传科科长刘成文正在门口。　　两人见面，丁力笑着递给刘成文一根烟。　　“怎么样？”

“成了，先要了我五十块钱。”

“还真够刁钻，等明天就好了。”

两人说话都比较谨慎，抽完烟谁都没说太多，　　何雨柱也没听到他们的具体计划，不过，他有的是信心。　　上李主任办公室去了一趟，问丁力和刘成文两人明天的打算。　　听到李主任说，刘成文准备明天带一个“轧钢厂学习小队”去家属院开展学习，顺便让杨厂长、魏大元的家庭也都深刻“学习”一下，何雨柱就明白了。　　刘成文要带领这个轧钢厂学习小队，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冲着自己去的。　　那个“老叔公”、“老叔公的好处”，就是要把何雨柱人赃并获。　　也就是说，这个人和这个人的东西，都有不小的问题。　　有“学习小队”喧闹开来，把何雨柱定了罪，就算是李主任再偏向何雨柱，也不可能再重用何雨柱。　　这就是，利用混乱的秩序，来倒逼正常的秩序。　　李主任这样击败了杨厂长；李主任的手下，现在也用同样的手段窝里斗，一点也没差。　　何雨柱明白丁科长和刘科长的谋划之后，怎么能不给予回礼？　　毕竟，来而不往，非礼也。　　跟李主任商议了一番细节后，李主任有些惋惜地说道：“这两个，还是挺好用的，就这么废了？”

他虽然和何雨柱亲近无比，但是自己的心腹手下就这么彻底废了，他也是心里感觉有点不安。　　“到时候再重新提拔吧。”

何雨柱说道，“他们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他们，到时候你也能再度施恩。”

李主任无奈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