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人都已经走了,你别见气了。”
宋程昱哄着她。文茵不识趣,将他搂着自己的手给翻转了过来。她指着他手上的药膏问:“方才那女人给你涂药的时候,你喉结为什么会动?”
宋程昱被这一问,些许愣住。他方才喉结动了吗?“你别说没有,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女人给你抹药的时候,你一直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宋程昱抿了抿唇,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你是不是被她那样的姿态吸引了,也动了情……”宋程昱一时间语塞,有些无措。他只能道出一句:“我、没有……”可文茵明显不这样认为。他只好退了一步,道:“我这双手从小就拿着兵器练武,小时候皮肉嫩经常出血,喊疼的时候又会被父亲责骂没男子气概,大哥说手上长了茧子就不疼了,但长大之后,还是偶尔会出现因为与兵器摩擦而出现皮肉绽开的情况,手有时会疼……是真的,但从未有人问过,也是真的,便是我的娘亲也见得会关心一下我的手。”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那茗香姑娘善察人心人性,对男子自有她的一套手段,方才药膏于手心上透着气人心脾的凉爽,却有片刻的移神,但也就只在这手间药膏上,绝无其他的心思。”
他认真的叙说。不带一点儿假话。可这话,文茵听着却是难受极了。头一次她开始质疑起自己并未做到一个人妻的责任。一声呜咽,让宋程昱抬起了头。接着便看到了文茵已然全红了的眼角,以及那眼角下挂着的泪珠子。“怎么说着,还哭起来了。”
他伸手去擦,指腹间的粗糙,让文茵感到了更深的自责。她将他的粗糙当成了理所应当,完全忘了在长成如今模样的宋程昱先前也是个不大点儿的小孩儿。她将头埋在了宋程昱的脖颈上。泪水沾湿了他的衣领。她紧紧抱着他,他稍显的无措,伸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打。宽慰着她,哄着她。声音是又低又温柔。吻着她的泪,吻着她的眼睛。她头上的帽子落了下来,长发披散开来,那张清丽的面容更是显现了。素了几日的人,在试探下,解开了她的衣带。她的心脏加速的跳动起来,手也不自禁的插入他的发丝之中。感受到了来自他头皮的温热。文茵被举高。她挺直着脊背,让宋程昱更好的感受水囊的软糯。难得的主动。竟是在这不可言说的场合下。因为文茵的矫情,她不想用这里的物件,故此宋程昱也只能依了她,一直腾空着。宋程昱身强体健在哪里都能自如。就是苦了文茵的身娇体弱,回到马车上的时候,全身已然酸软了。再等回到西院。趁着夜色,宋程昱将人抱回了屋内。便是亲手给她洗漱干净,再上榻的时候,她主动攀着他的脖颈,将小脑袋贴在了他胸膛上入睡。宋程昱揉了揉她的头发,心里蔓延开一股甜意。再入梦时,两人又一次合体。……经过云楼一事。宋程昱的名声大抵是没了。整个江南贵族都知道了这位京城来的公子,成了云楼花魁的座上客。房内的动静,饶是隔了几层楼都听见了。宋程昱觉得这传言些许夸张了。毕竟文茵那么一个娇羞的人,可是喊不出什么大嗓音来的。不过也不碍事。翌日一早,他便准备了珍珠宝石托大炮送去给了云楼的茗香。并且让大炮告诉了茗香,让茗香认了外界的流言蜚语。茗香不愚笨,可谓是聪慧,当即就应下了这件事。有人若问起了宋程昱如何如何,她便会同人道颇有蛮力,却懂柔情,倒是盼着能够和宋程昱二次赤诚相见。寒梅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了门外有人鬼鬼祟祟的在探。她皱了皱眉头,进屋给文茵说起了这事。“看着像是宋老爷跟前的小厮,不知道来干嘛,问他有没有事情,他也只说路过……”文茵眉头微微一动,想到了什么。便是将手上的茶盏狠狠的往地上一掷。茶盏瞬间摔成了一个稀巴烂。寒梅一惊,宋程昱倒是淡然的一笑,也将手上的茶盏给扔在了地上。寒梅这下是真不懂怎么了。文茵又是提高了嗓音,对着宋程昱斥责道:“你有本事逛青楼,怎么没本事给人纳回来,我堂堂丞相之女,嫁给你,是委屈了你!”
宋程昱拉着文茵的手,声音也若战场上领兵时的阵势。“不论京城还是江南,这男儿去青楼怎么了,你平日不愿伺候为夫,便是逼着为夫出去找人,少在这儿吵,有本事你写上一份和离书,咱们就此断了。”
“好啊,断了就断了,你别后悔!”
“我只后悔娶了你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文茵给寒梅使了一个眼色,寒梅立即就出了门。门外那小厮还在。这会儿,他便问起了寒梅:“这屋里怎么了?”
寒梅没好气的回答:“吵架呢,没见过自家主子吵架啊,都吵一晚上了,烦死了。”
“呀,都吵一晚上了?”
“也不是一晚上,昨晚上姑爷半夜才回来,一身酒气,还满是胭脂粉的味道,行了行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赶紧走吧,别人家里吵架,你看什么热闹呢。”
小厮嘿嘿一笑,立即就往大院里跑了。寒梅回去如实禀报。文茵点了点头:“如此一来,宋知还那边总该相信你是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了。”
宋程昱淡然道:“还是夫人配合的好。”
她单手撑在了桌子上,一脸困意,然后道:“相公,我困了。”
“好。”
宋程昱起身,将人横抱在了手里,然后往床榻上去了。寒梅看着这一幕,喉头咽了咽,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隐隐约约听到了文茵说:“那你进去了别乱动,让我趴在你身上歇歇。”
寒梅的心加速跳动起来,脸颊也跟着红了。非礼勿视,她连忙出了屋子。只是才出屋子,便看到了去了卫兵营而过来的小炮,一身汗湿了。小炮不由分说找了个无人的空地,脱了上衣服,露出了窄细的腰间,将冷水扑洒在了那精壮的身子上。寒梅喉头些许干涸,慢慢用双手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