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啸啸,飞雪飘零。小寒时节的天气,冻得人伸不出手,真的是滴水成冰。 元旦三天假和本周末,我们都没有去县里看姜飞,主要是太忙了。各项业务材料都要装订,归档,等待教育局的检查。 我的教研材料,隋欣的党建材料,都很多,因为我们都是新手,整理起来很慢,估计明年会好许多。 期末考试于一月七日如期举行,中学要考两天,小学当天就考完了。尤其是小学一、二年级,文件要求不考试,那也要考,算是校内测评吧! 这个时候,最紧张的不是学生和家长,是老师。可以说,这些辛勤的园丁教育学生比照顾自己家的孩子都上心。 全校一共两个流动监考,孔繁英负责中学,我负责小学。分发和装订试卷由教导主任负责,考前会议要我来主持,我没有过多解读,念完监考须知就散会了。 考试开始,我先拿着学籍薄清点各班人数。发现个别班级有的学生不在籍,一问杨倩才知道,是特殊学生。 其实这类学生应该送去特殊学校,可是家长估计是不认可,总想当正常孩子教育,反而无形中受到歧视,啥也学不到。 我就曾经教过一个学生,本身弱智,还有心脏病,最要紧的是冲动型的多动症。十岁才上一年级,家长要坐在班级陪护,经常扰乱课堂。 你不收,家长就去教育局告你,因为他们家宝贝儿有受教育权利。在我班足足闹了两个月,后来听说特殊学校有补助,才算离开。 在此期间,其他家长可能出于同情,竟无一人出头,可笑! 这种学生上学也是旁听生,不算班级成绩。后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语文、数学两科不满二十分的,都不作数。考完试,卷子让自己老师评一下,给家长发个成绩。 各班清点人数完毕,我开始核对试卷。考前试卷是密封的,以防漏题,所以我也才看到试卷。卷子是县教师进修学校出的,质量不错。 没等我阅完卷,监考教师就开始反应问题了。又没等走到班级,进修学校的数学教研员就打来电话。这是全县统一考试,估计其他学校也在反应问题。 又楼上楼下走了几圈,订正考题,半小时后才坐下来喝口水。看来我多余阅卷,出问题自有人反应,自有人解释。 现在我所在位置是小学大办公室,整个屋里就是谭军、杨倩我们三人。本来我想翻翻手机的,见他们聊天热情很足,索性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 杨倩个头比隋欣小一点儿,长得也行。我和谭军聊的事,她居然也能插上嘴,还头头是道,让人很意外。 聊了一会儿,一、二年级考试时间是一小时,马上下课了,我就出去通知。还好,收卷没有问题,学生们都静悄悄地出去了。 又过半小时,高年级收卷,老师们相继回到办公室。杨倩收卷、装订,一个人忙不过来,有同事上前帮忙。中间休息二十分钟,用不着太着急,老师们喝着水,聊着试卷。 平时工作,大家各忙各的,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都少。隋欣来找我有事,被一众女教师围住,问这问那的,无外乎还吐不吐啦?喜酸喜辣啦? 我在一边笑着,帮杨倩分发语文卷。预备铃响起,老师们都纷纷进班级了。 隋欣走过来说:“给你打电话不通,我就来找你了。”
我掏出手机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音了,果真好几个电话:“可能是在班级时静音了,什么事啊?”
“园园想让咱们放假去BJ玩儿,让我问问你。”
隋欣慢慢地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下。 “这样啊!去倒行,不过咱们放假要到十五号,那时是三九天了,你行不?”
我望着女人微微隆起的肚子说。 女人摸着自己的肚子说:“我现在倒不怎么吐了,就是他长得挺快!”
“可不,一天一个样呢!”
杨倩在旁边说,“看嫂子皮肤粉嫩粉嫩的,没准儿是个女孩儿。”
“男女都一样,嘿嘿!”
我急忙表态,“晚上跟园园视频聊,我出去巡视一遍。”
隋欣轻声回答:“嗯,忙你的去吧!”
一、二年级的语文卷并不难,以基础知识为主,阅读的问题答案就在文中,作文是看图写话。刚过半小时,就有学生写完了。 高年级则不同,阅读和作文分数占了一半。阅读分课内阅读和课外阅读两部分,作文是给范围作文和命题作文。想得高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各考场秩序井然,没有抄袭行为。我记得我们小时候,喜欢抄袭的人比较多。现在的学生都不抄了,又不是高考,有什么意思呢!这可以算是社会的进步吧! 走到四年一班的时候,发现监考老师多一个人。刘春雨,不应该监考五年二班吗? “刘姐!”
我笑着跟她打招呼。 “哦!我来看看他们答得怎么样。”
刘春雨见了我,解释一句,并没有走的意思。 搞得我很无奈,监考老师都这么乱窜,考场纪律就没了。见了我,还不走,这不是挑战我的权威吗? 我压住心火,保持笑容道:“刘姐放心,你们班学生历来成绩都不错,你在这里,反而让他们紧张了。”
“也是哈!”
刘春雨笑容满面,扭动雪球儿一样的身躯走了。 嘘!我长出一口气,另两位监考老师都笑。我们都是老同事,都感觉刘春雨挺另类的,不过话不用多说,心照不宣即可。 以前并没有感觉刘春雨这个人很特别,因为她是王福田的侄媳妇儿,又是教研室主任,我们跟她接触并不多。 现在看来关敬亭把她拿下是对的。这个女人能力一般,人缘更一般。我觉得如果她不举报关敬亭,或者王福田没上台,她是不可能当上教研室主任的。 语文这一科快考完了,我巡视完一圈就上楼了。有的两个监考教师在聊天,有的监考教师在看手机,我并没有多说什么。都是老教师了,全凭自觉吧! 我不是怕得罪人,而是不值当。说到底,他们敢这样做,是因为我是个没有实权的家伙。 那也没关系,在我负责的这摊事上,大局稳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