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王安石的这首《元日》,写的是农历正月初一。而在民俗中,最欢乐的场面出现在除夕,也就是大年三十。 三十早上,人们早早的起来贴春联,放鞭炮,然后开始准备丰盛的美食,山珍海味不一定,各种肉食绝对会摆满桌子。 这一天,“团圆”这个词语格外的重要,人们尽一切可能要和家人在一起,即便是一年的最后一天,仍然有许多人急匆匆地往家赶。 这一天,神州大地一片喜气洋洋,人们感恩祖国的繁荣昌盛,庆幸自己生于华夏,生于这蒸蒸日上的美好国度。 父亲在杭州的弟弟家过年,生活得很好,不用我惦心。姐姐一家三口跟婆婆家在一个屯子,每年都在一起过年。岳母在高家过年,隋园跟着申国庆去NMG集宁的婆婆家过年了。 最重要的是,白强把姜飞和白露接到他家去过年了,这让我长出了一口气。白露这个不安定分子,啥时候能让人省省心呢? 我和隋欣就在自己家过年,这是我们两个人第一次在一起过年,是我们结合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新年。 今天早上我出去锻炼的时间很早,回来的时候,隋欣还没有起床。因为我浑身带着凉气,就没有去南卧室打扰她。换上居家睡衣,就静悄悄地开始洗漱了。 还没到七点,隋欣被一阵鞭炮声惊醒。懒洋洋地来到卫生间:“老公,你好早啊!”
我没有说话,看见她坐在马桶上,笑着上前亲了一口,就走了出去。 用电饭锅焖好大米饭,我又做了一道韭菜炒鸡蛋,美其名曰:但愿人长久!看见女人美滋滋地吃了三碗饭,我也格外开心。 吃过早饭,简单收拾一下,我们就开始贴春联。我在前面贴,女人在后边指挥。要说书法家的字真是不错,一定是多年练习颜真卿的《祭侄文稿》,让人赏心悦目。 中午六个菜,手撕猪爪、自灌香肠、清蒸肘子肉、炒蒜苔、炖排骨、红烧鲤鱼,我扎好小围裙,女人坐在椅子上掌握全局。 现在,我做家务的时候,女人不再跟我争了,而是一脸满足的坐在后面看,甚至于是欣赏。我也越来越能嘚瑟,手里忙着,动不动回身去亲一口,咋就亲不够呢! 电热锅和电磁炉同时开动,做菜的时间大大缩短了,没到十二点,六个菜就摆上了桌。我跑下楼放了五百响的大地红,回来就开饭了。 隋欣给我倒了一杯绿豆酒,这是和平镇的特产。造酒的是云家老三和老五,所以和平镇的酒又被称为云山雾罩,与云三五造谐音。 很久没喝酒了,在隋欣的眼里,烟酒都伤人,酒甚至比烟还霸道,否则岳父也不会英年早逝。 隋欣喝的是白开水,即便是如此,我们也来了个交杯酒。 女人给我夹了一块猪前蹄笑着说:“老公,前途似锦!”
我也笑着给女人夹了一片香肠:“老婆,长命百岁!”
“老公,咱们慢慢吃,给我讲个故事吧!”
女人又把鱼眼睛夹给我,“老公眼明心亮!”
“好啊!就讲一个小时候的真事儿吧!”
我给女人夹了一段蒜苔,“老婆精打细算!”
“小时候各家都很穷,姜万珍他妈把做豆腐用的布,给他裁了,做成一条白不白黄不黄的裤子。这是他唯一的没补丁裤子,开心极了!”
“到了学校,大家围着土坯搭成的炉子烤火,他突然边烤后背边喊‘我要坐火车!’有同学用手吓了他一下,其实并没有碰到。”
“姜万珍一下子坐在炉子上,裤子瞬间烧出两个大窟窿。那家伙哭得啊!惊天动地的,竟然不念了。”
“故事一般,听起来倒是真的!我也讲个真事。”
女人微微一笑,跟我碰了一下酒杯。 “小时候,隋园就要尖儿!有一年,妈给我做了一件花布衫,没有她的。她居然嚎啕大哭,从炕上滚到地下。”
说完,女人眼睛似乎望着远方,嘴角微翘。 听到这里,我立刻提起了兴趣:“原来还有这种事,她还有什么糗事?赶紧跟我说一说。”
女人白了我一眼:“一看你就没安好心!赶紧讲一个好玩的故事,一会儿菜都凉了。”
我清了清嗓子:“咱们东北农村结婚的时候,娘家客人要先吃饭,而且每一桌都有婆家的人,桌上桌下伺候着。 那一年白二柱子娶了老耿家的姑娘,姑娘的二爷喝完酒之后要吃饭,对旁边负责伺候这桌的婆家小伙子说:‘爷们儿,来,给我盛口饭。’ 这个小伙子有点二,用嘴量了一口饭,吐在碗里,让老头吃。 老头说:‘小伙子,我没得罪你呀,你怎么把饭放在嘴里,又吐出来给我吃啊?’ 小伙子说:‘你不是说要盛口饭吗?我就给你盛口饭,你们这些娘家人可真难伺候!’ 要说这个老头也是个厉害角色,往碗里夹了点儿菜,真的就把那口饭吃了。 正在犯二的小伙子得意的时候,老头又把碗递了过来:‘爷们儿,来,给我盛一耳朵眼儿饭。’ 这回小伙子傻眼了。一口饭可以用嘴量,一耳朵眼儿饭没法量,关键是装到耳朵里,倒不出来。 小伙子不想给盛,可是所有娘家人都不干了,就要把姑娘带回去。这下子把婆家的有头有脸的人都惊动来了,好生陪不是,劝解。 最后这个犯二的小伙子给老头磕了三个响头,婆家人又赔了二百块钱的礼。 要知道那个时候随礼,一家只随五块钱,还得来好几个人吃席。婆家人可赔惨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故事挺好,而且一听就知道是真故事!”
隋欣夸赞道,“那个老头也真是厉害,要是我,那口饭绝对吃不下去,不够恶心的呢!”
“故事当然是真的!咱妈没的时候下葬,就是老耿头给看的坟莹地。”
我自信地说,“接下来我再给你讲一个没听过的成人故事。”
故事讲完,女人钻到我怀里,用小手一个劲儿地拍打我的胸口:“老公,你坏死了!要不,咱们也试试?”
“试试就试试,你老公我能说得出,也能做得出!”
话音未落,我把女人抱回卧室,开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