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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州牧府。
刘表与蔡夫人品尝着才放温的糖水,颇为惊讶。 “这香甜……不是饴糖。”蔡夫人看向刘琮。
刘琮笑着点头,见着刘表和蔡夫人都尝了,又看了看蔡凝,蔡凝也是笑着,“亦非蜜。”“嗯,是阿楚派人送来的,说是红糖,也可称蔗糖或赤糖。”
刘琮解释,“说是交州那边产的,贩到了荆州。”
“交州产的?”
刘表微愣。
交州牧张津,前两年还在和他打仗呢,这两年倒是消停了不少。 “是。”刘琮点头,“具体的,来人也不知晓,只知道,还送去了不少世家。”
“哈哈哈,阿楚这是又要做生意了。”
蔡夫人笑着。
她很清楚,跟黄月英做生意,赚钱简直太容易了,她那玉肌散,至今还每个月带来不少银钱呢。 刘表也笑,自青灰在叶县大放异彩后,襄阳的青灰作坊很快就建立起来了,商户们闻风而动,如今属于襄阳这边的青灰作坊,也已有了不少订单。 在他看来,“小先生”致仕后,黄月英是越发专注于商事了。 如今,他经历了这一番变故,也并不眼红黄月英的生意。 哪怕他知道,这所谓的红糖,一旦铺开,便也是极大的利益。 他比较感兴趣的是,黄月英是如何能在交州那边开设作坊,生产这红糖的。刚才刘琮说了,这糖既可以称之为红糖,也可以称之为蔗糖,显然,这糖和蔗有关。 “交州……” 刘琮于是把黄月英的信拿了出来,递给刘表,“阿楚未曾说,但想来,应当也是在布局了。”刘表接过,而后看完,里头只说此糖是自交州产出,得了糖便给姨丈与姨母送了一些来。 刘表笑笑,内心感叹无比。在他看来,如今的阿楚,已不是去年的阿楚了。 阿楚……真的长大了,可以自己独立做决断而不需事事倚仗他这荆州牧了。 “琮儿日后,需……与阿楚……通力……协作。”
刘表慢慢的说出这句话。
刘琮自是应下。 两人本就是表兄妹,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 与此同时,城内诸多世家之间。 “哎?蜜糖?不对!也非饴糖!”“这香味……倒是好闻的很。”
“楚安那边还送了几个做菜的方子过来。”
“哦?”
…… “这糖糕……虽看着其貌不扬,但……着实是香甜无比!”
“正是!”
“听闻,这糖还有补气血之功效,于体虚之人有益!”
“嘶……” “这一罐,价值几何?”
“尚不知晓,不过,那位女君,有意请我等至楚安一叙。”
“前两日,杨兄不也说,有机会,当至楚安一观吗?”
…… 叶县。 刘备见着黄月英派人送来的赤糖,尝了一口,眼神一亮,“女君可有其他交代?”
“还有书信一封。”
刘备接过书信,打开,知道了这东西产自交州,如今产量不高,但黄月英却想请麋竺到楚安一叙,拓宽商路。 心中一凛,便知晓黄月英这是要布置些其他东西,交州……似乎已经被拿下了。 于是,令侍从退去,而后感叹,“阿楚这手段……当真是算尽了人心啊。”
…… 算没算尽人心,黄月英不知道。 她只知道,利益共通时,即便是敌人……也会成为朋友。 庄子里,红糖果子,一度代替了饴糖,成为了孩子们的心头好,但黄月英可没这么惯着他们,只是三四天才会让李婶那边备一次。 庄子外,鱼饵,她也已经撒出去了,至于这些世家们会不会上钩,她并不担心。 楚、吴之地,在更早时皆为偏远地区,中原各世家开枝散叶,不少世家那是往上翻个几代都能联系到一块儿。 再加上令人心动的利益,就算没有关系,也能扯出关系,脸皮这东西,在生死或者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一万罐红糖,在黄月英的这样消耗下,直接去了三分之一。 十月。 无数车马到了楚安,都被接引在了县城中居住。 “入城之前,见庶民在翻整田地,虽累,却是满脸笑意。”
“此地治理,不简单啊。”
“或者说,这位楚安君,手段是真的不简单。”
“哈哈哈,女君的手段,大家不是都见过了吗?”
于是,众人便都想起……那三个月的利益回报,远超他们自己想象的事儿。 是啊,那位女君的手段,他们的确早就见过了。 甚至……上门表达友好,想结些亲家,都被拒绝。 在那之后,不少人便把目光转向了黄氏庄子上的其他人,他们承认,楚安黄氏,正在成为一个新起的世家。 “好了,且先住下,再派人去递拜帖吧。”
“也好。”
…… 县里一座小院之中。 杨虑笑着对自家父亲行礼,“见过父亲。”
杨则见着自己的长子,面色比去年这时候都好上不少,心里不禁大喜,“莫要多礼,身子好些了?”
“此间有名医,名张机,为儿调整了一些用药,又传了儿子一套强体之法,身子确实好些了。”
杨则笑着点头,“好。”
“父亲来楚安,可是为儿子此前书信之故?”
“不完全是。”
杨则摇头,“这一个多月,荆州突然兴起了一样事物,阿虑可知晓?”
杨虑想了想,“莫不是赤糖?”
“嗯,正是,为父倒是忘了,阿虑在楚安,正巧方便。”
杨虑失笑,“那赤糖,的确香甜,如今,黄氏庄子上,有不少用赤糖做的糕点。”
“哦?”
“赤糖果子,赤糖发糕,赤糖馒头……乃至于,有了此糖后,不少人都说,他们庄子上的菜,味道也好了不少。”
杨则摸着胡子,“阿虑总去黄氏庄子上?”
杨虑点头,“这段时间,女君在给庄子里的孩童们授课,名为格物学,儿时常去听。”
杨则一喜,“这般说来,阿虑与女君,交情颇深?”
杨虑想了想,“是朋友。”
“女君对你,可有不同?”
杨虑自是摇头。 杨则接着道,“今年,阿虑也十五了,也该定一门亲事了。”
原本,杨虑的身子实在太差,在襄阳各世家之间那是出了名的,所以,即便是想与楚安黄氏联姻,他都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大儿子。 可现在,杨虑的身子有好转的迹象,他就有不同的想法了。 第一,杨虑的年纪和楚安君差不了多少。 第二,两人又有挺深的交情。 第三,他们若是楚安黄氏可与他们杨氏联姻,至少可保他们杨氏数百年不衰。 杨虑皱眉,摇头拒绝,“儿子的身体,虽有好转,但仍不佳,且……父亲是想为儿求娶女君吧?”
杨则轻咳一声,有些尴尬。 “此事,父亲莫要再提了。”
杨虑也没生气,只是让自己父亲不要再提。
杨则见此,只得点头。 他这儿子,从小就想法多啊,他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