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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绍不知道的是,自家老师正与她夫君讨论着,“这孩子的确早慧,远超邓艾,若是能平安长成,未来可为一大助力。”
诸葛亮自是点头,“也幸得,周瑜将他送来楚安了。”
“可是,周瑜为何要将他送来楚安呢?”
黄月英笑问。
诸葛亮于是也笑,感叹道,“怕是在还未收得江东前,这孩子就已展露天资,以江东之力,怕是无法培养他成才,又要么,有人会对他忌惮。”“江东之地,已在掌握,有周公瑾在,计划定能推进。”
黄月英将目光放在了北面,表情凝重,“即便我等掌握了长安,又派人说服了西凉,可曹操,还是占据北方那几个大州,不好对付啊。”
“也不是不能对付,此次只要能安稳接手许昌,为夫布置的许多暗棋,就能用上了。”
“那便得等邺城的回复了。”
五月中旬,邺城。 荀彧带着天子北归,只因朝议又通过了“暂时迁都”邺城一事,因觉得许昌实在是不够安全,天子容易被刘备劫走。 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荀彧又接手了邺城的一堆摊子。 看着手中的情报,那是满面愁容,因为形势太不乐观。 长安被荆州拿下,加上商贾利益之事,北方各世家也是蠢蠢欲动。 而曹操北征乌桓,带走了至少一半的家底,也就是说,曹操这些个地盘,能护得住,就算不错了。 若是荆州军来袭,他们怕是只能艰难抵挡。 而夏侯惇那边,还未有消息,这对他来说,便算得不太差的消息。 他知道,夏侯惇要是想安全回来,他们就得舍得割肉,才能安曹操手下这些将士的心。 不行啊,不能让荆州那边有时间来骚扰曹操的地盘。 看来,奉孝之前出的计谋,该用上了。 “报,张将军自荆州回来了!”
荀彧眼神一亮,“快请。”
张绣风尘仆仆,进了正厅,他先去的曹操府上,被告知曹操出征了,管事说邺城大小事务均交于荀彧了,他便调转马头,朝荀彧这边狂奔而来。 “绣,见过……”张绣刚要见礼,就被荀彧给扶起了。 “将军一路辛苦,莫要多礼了,荆州,情况如何?”
荀彧迫切的想知道,谈判谈的怎么样了。
同样,他也更想知道荆州那边的情况。 “夏侯将军无事,此前虽有小伤,但已痊愈。”张绣说了重点,“不过,楚安君那边说了,夏侯将军是左将军送与她的贺礼,是需要赎金的。”
“赎金几何?”
荀彧眼神一亮,能用钱解决,那就用钱解决。
张绣苦笑,“起初,楚安君从弟以先灵帝时期卖官鬻爵之价算计将军所任所有官职,又言将军所知情报不止此数,共定了个一亿八百万钱的赎金。”荀彧倒吸一口气,一亿八百万?也不算多,但是要让曹操这边一口气拿出来,还是有些伤筋动骨的。 “将军觉得太贵,未曾答应,次日再谈,那女君要的,却成了洛阳。”
张绣接着说了事情的经过,等到他说楚安君知道夏侯惇对曹操集团重要性时,荀彧默了。
这抓人心的事儿,那位可真是擅长。 世家重土地、传承与利益,她抓了三手。 而曹操这边如今能依靠的,只有本族曹氏与夏侯氏的人,所以,夏侯惇必须安全回来,也是一举切中了曹操的心思。 “最后,将军不答应洛阳,商议后,还是决定以许昌换取。”张绣开口,“绣一路行来,知天子北归,心中总算松口气。”
荀彧叹气,即便天子到了邺城,也不代表许昌就能随便给荆州啊! 只是,没有办法。 如今张绣回来了,夏侯惇还没回来,就意味着,主动权仍然在对方手上。 “夏侯将军可有话要带?”
“有将军书信一封。”
张绣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荀彧接过,看完后叹气,又立刻派人把情况与夏侯惇的信送到曹操那儿。 “将军先去家中休息吧,之后说不得还得将军跑上一趟。”五月底。 曹操,率军抵达元终县。 时值雨季,元终一带地势低洼,道路积水,“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船”,乌桓扼守要地,曹军受阻,无法前进。 愁的曹操头发又白了不少。 “司空,邺城来信!”
侍从急报,单膝跪地。
曹操接过信,看到是荀彧的字迹,而后了解了荆州那边事情的前因后果,再看夏侯惇的信,流下泪来。 信上说,荆州军势力已成,其兵甲之利,我军难以企及。 建议曹操在北定乌桓后,好生休养生息,固守地盘,积累物资,并多与南方通商,以获取荆州军那般的兵甲,增强我军战力。 江东已送质子至楚安,若有必要,可效仿之。 惇虽愿以许昌之地赎身,但土地岂可轻予他人?若是之后交接,愿主公派重军于城中埋伏,以灭荆州军前锋精锐。 惇虽死则无憾矣。 “元让啊!”曹操哭了。
夏侯惇这是,不打算回来了啊! …… 六月,襄阳。 刘修住宅中。 “近期,母亲不怎么让我等去看父亲。”刘修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可是,二兄犯了那样的错处,总不能还待在继承人的位置上吧?”
“可又能如何呢?荆州文武,皆是支持二兄的。”
“不对,二兄此时恶了阿楚。”
“此事,父亲或许不知晓!身为人子,怎能对父亲隐瞒此等事呢,那是大不孝!”
刘琮院中。 从他不能出院门开始,他就知道,他的计划败露了。 他让蔡凝去请蔡瑁过来,蔡瑁却把那夏才给砍了提了过来,吓得刘琮尿了裤子,而后把蔡凝母子接回了蔡家。 他想起那事都觉得浑身发寒,这些人,怎的动不动就要玩命啊! 可现在,他手中已无可用之人,身旁的侍从、护卫全都换了一波,压根也都不听他的话,甚至收买都收买不了。 荆州文武臣子,竟也对这事儿没有一点疑义?他这么想着,却无可奈何。 心中又很担心他做的那些事儿被刘表知道,再度废了他继承人的位置。 他知道,只要他这位置安稳,日后还是有翻盘之可能的。 可惜,天不遂他愿。 过了两日,刘修一再请见刘表。 蔡夫人才让刘修见了刘表,刘修刚问候完刘表,就说有要事禀奏。 蔡夫人似有预感,赶紧让人把刘修拉下去,可刘修高喊,“父亲,二兄在阿楚婚礼之上意欲刺杀阿楚啊!荆州世家皆见!刺客乃是二兄派去护送贺礼之人!”
床上的刘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想说些什么,咿咿啊啊了一番,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一急,人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