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塘安。 一座立着十栋洋楼的庄园。 花草树木、假山喷泉,彰显着富贵的都格调。 这里,便是楚家。 最中间的那栋洋楼中,楚家上下以及振远集团高层们,都聚集在大厅。 “大哥,子风说的靠谱吗?”
“今晚国医圣手薛老真会大驾光临?”
“那阳大师,昨晚不是在中海惹上大麻烦,危在旦夕来着……” “对方虽然是中海地下皇,但以薛老的地位,应该能保下吧。”
众人议论纷纷。 身为现任家主的楚东流,坐在椅子上,“都少说两句。”
场面安静下来。 “不论是薛老,还是阳大师,都不是我们能随便议论的。”
楚东流沉吟着道:“方才子风接个电话便出去等候了,他们,应该要到了。”
“东河,去泡茶,就老爷子珍藏的大红袍。”
楚东流的目光,看向二弟楚东河。 “好。”
楚东河心不在焉的起身出了大厅。 庄园外。 楚子风翘首以盼。 终于。 一辆云灰色奥迪,映入视线,中海牌照! “阳哥!”
楚子风激动的挥舞双手。 车子停在他面前。 见到王阳和薛老下来后,楚子风便如释重负的迎接上前,“阳哥,薛老!”
“嗯。”
薛老爷子点头,“子风是吧?把你爷爷情况仔细说说。”
上次寿宴见过。 楚子风闻言后更激动了,没想到,这等存在都记得自己名字,叫的还那么随和。 绝对是因为王阳的关系! 我振远大少,竟然体验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了! “你们,就在车上等吧。”
王阳冲着铁敢敢和程芳说了句,便将行李箱拿下来,薛老治病的东西都在里头放着呢。 听爷从后备箱蹿出,肚子依然鼓鼓的,走起路来格外滑稽。 随后。 楚子风边聊着自家老爷子病情,边带他们往里走。 “一天昏睡二十小时?”
薛老爷子有些纳闷,“即便醒时也只能动动眼睛,而手和脚不断摆动?”
“是啊……” 楚子风无奈的道:“但凡国内出名的大医院,都请专家看了,也没个所以然。”
“血压、血糖和心率之类的指标什么样?”
薛老爷子又问,“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都是正常的。”
楚子风叹道:“发病到现在,将近两个月。”
“那我看看吧,不能保证会治。”
薛老爷子说的是实话,行医一生,见过各种各样的怪病,唯独这种从未接触过,连个类似的病例都没有。 “这一整个庄园都是你家的?”
王阳环视着四周,算是见识到何为大户人家了。 楚子风语气谦虚:“嘿嘿,让阳哥见笑了。”
王阳不明所以,“那你还在春满园买房。”
“想着偶尔去住,就当散心了。”
楚子风解释起来,“毕竟,一大家子都在这,一举一动都觉得不自在。”
说着说着。 他们便进了房门。 “薛老到!阳大师到!”
楚子风扯嗓子喊了声。 下一刻。 众人涌出大厅,背靠走廊墙壁夹道相迎。 楚东流笑容满面的望着他们,“晚辈楚东流,见过薛老,这么晚让您老专程跨地麻烦一趟,如此大恩,无以为报。”
旋即,他又看向王阳,露出讶异之色。 老是听儿子一口一个阳哥的,以为就算年轻也起码三十多了。 没想到,年轻的这么过份,那略显稚嫩的脸庞,恐怕连二十都不到吧? “阳大师,久仰久仰。”
楚东流发自内心的感激道:“若非是您,我楚家又何德何能请到薛老。”
王阳笑了笑,“应该的,子风平时帮过我不少忙。”
他知道楚子风有着纨绔的标签,所以少主之位并不牢固,便借机推一把。 果然。 楚家一众,下意识的看了眼楚子风,目光皆是赞许。 这一幕,令楚子风差点泪奔。 而楚东流欣慰的点头,便神色引以为傲道:“两位,请。”
至于听爷,就被无视了。 都以为它单纯是阳大师的宠物,也不敢撵出门。 众人进入大厅。 唯有王阳和薛老爷子落座,其他包括楚东流在内,全站在一旁。 楚东河端着银质托盘,进来放上茶几,“薛老,阳大师,这是我家老爷子珍藏的武夷山母树大红袍,您二位先润润嗓。”
“情况,我听子风说了。”
薛老爷子摆了摆手,缓声说道:“先不用到。茶等会再喝也不迟。”
他有个习惯,治不好就不会受人好处。 这茶太名贵了。 即便泡在壶中,也令满堂飘香。 整个华夏,武夷山的母树大红袍,只有六株。 一年只产八两! 哪怕反复冲泡九次都有原味的花果蜜香!!! 曾在拍卖会上出现过几次,成交价基本在一克一万以上。 那就是五百万一斤啊! 真正的有价无市。 “这……”楚东河正要提壶的手僵住,侧头看向大哥。 楚东流想了想,“那就先看病吧,去将老爷子抬下来。”
忽然,听爷吸了吸鼻子,“小阳子,茶是好茶啊!可这送茶进来的楚家老二,有问题。”
“什么问题?”
王阳瞄了楚东河一眼,便不动声色的勾动手指,在心中问着。 “表面殷勤。”
听爷笑道:“内心不屑,认定薛老头不可能治好他爹,还盘算着等薛老表示束手无策后,就让一个什么帕拉大师过来直接治好楚老头。”
“哦?”
王阳陷入疑惑。 帕拉大师? 这名字听着也不像华夏的啊…… 过去两分钟。 楚家人将年迈的老家主连病床一块抬入大厅。 王阳看去。 那脸色还算正常。 皮肤却干瘪的包着骨头。 虽然是睡觉,可胸口没有起伏,平静的就如同尸体。 楚家一众屏息凝神,唯恐打扰到国医圣手。 而薛老爷子,先是指尖抵在楚老家主的手腕,闭目号脉。 “脉象来看,确实一切正常。”
他皱起眉头,“甚至……正常的过份,也就是超常。”
“超常?”
楚东流愣愣的问:“什么意思。”
“人在一定年纪,身体会渐渐衰老退化。”
薛老爷子满头雾水,“而你父亲的脉象,若是我眼睛看不见,还以为是在给三四十的壮年男人在号脉。”
楚东流懵了。 楚子风也懵了。 楚家上下面面相觑起来!!! “嗯?”
王阳却察觉到,唯独那楚东河的脸上,丝毫没有一点感到意外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