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安静的房间中,只有黑白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执棋双方都是表情严肃,甚至有些凝重。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时辰,棋盘上终于再无可争之地。 “呼……”程礼堂长出一口气,拿起手边的陶瓷杯喝了一口刚续上的热茶,而江北然则是自觉的负责数子。 先将双方的死子全部清理出棋盘外,江北然开始凑整。 “黑棋共一百七十七子,白棋贴三又四三子,程礼堂,是您胜了四一子。”
“哈哈哈。”
程礼堂听完放声大笑,“如何,我这一手十七执十七,把你托的有些使不出力了吧。”
“程礼堂这手的确厉害,我本以为在岳位落子可以抵挡住您的进攻,而您这一手虽未将大龙救活,却凭多出来的先手便宜打了我个措手不及,着实厉害。”
“哈哈哈哈!”
江北然的吹捧对于程礼堂来说明显很受用,只见他捻着胡须说道:“还是和你小子下棋有意思,知道自己输在哪,哪像其他那些笨蛋。”
江北然听完拱拱手,回道:“学生也只是知道输在哪,却不知如何解,还希望礼堂能指点一二。”
“好,那便再来一局!”
夜里丑时三刻,凭借着明亮的烛光,江北然还在与程礼堂挑灯夜战。 在又输掉两子后,江北然抹了抹额头上渗出来的细汗道:“礼堂这一手‘嵌’属实变化无穷,让学生叹为观止,还请礼堂允我闭关一月,细细研究。”
所谓的闭关,其实就等于向宗门“请假”,比如某弟子这一月觉得自己要突破了,便能向自己堂里的坐堂或者业师申请闭关,若是通过了,那这个月便可以不用履行铁令义务,也不用下山试练,只是这“请假”机会一年只允许用一次,让江北然颇为遗憾。 看到江北然那无比崇拜的表情,程礼堂心中顿时乐开了花,当即点头允诺道:“善,此事我允了。”
“多谢程礼堂。”
江北然高兴的作揖道。 “再来一局?”
程礼堂抚着棋盘道。 “谢礼堂赐教!”
正所谓棋逢对手乃人生一大乐事,江北然与程礼堂就这么“鏖战”了一个通宵,即使到天明时也依旧毫无困意。 “咚咚咚” “良骥啊,北然在你这否?”
正当程礼堂皱眉思考着江北然一手十七执十四的小飞挂是为何意时,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便是对局两人都十分熟悉的声音。 ‘不会吧……竟然是堂主亲自来了?’虽说江北然已经料想到今日会有人来寻他,但没想到竟然是堂主本人驾到了。 程良骥自然不知江北然心中所想,便直接回答道:“正与我对弈呢。”
“那我进来了。”
张鹤卿说完便推门而入。 “拜见堂主。”
见张鹤卿进来,江北然立即起身行礼道。 “嗯。”
张鹤卿微笑着点点头,接着道:“北然啊,你先歇息片刻,随我出来一趟。”
江北然和程良骥听完齐齐一愣,脸上满是惊讶,因为蓝心堂中有一不成文的规矩,只要不是人命关天的事,都要等对方终盘再处理,然而堂主这次竟然一进来就要他们“暂停”一下。 “北然,你犯事了?”
惊讶过后,程良骥看着江北然问道。不然他实在想不出堂主怎么会连他的面子都一点不给。 江北然听完忙摇头道:“万万没有,弟子一向老实本分,怎会犯事呢?”
张鹤卿听完“哈哈”一笑,上前拍了一下江北然的肩膀道:“无需紧张,你随我来便是。”
看着张鹤卿那和煦的微笑,已经猜到他所为何事的江北然拱拱手说:“堂主,昨日我与程礼堂对弈时悟到了精妙之处,已让程礼堂准许我闭关一月,若……” 江北然话刚说到一半,耳朵中却突然响起了张鹤卿的声音。 “少拿这些说辞搪塞我,快随我来,不然你以后就别想再在我这讨到好处了。”
江北然表情一愣,看向了面前仍旧保持微笑,嘴唇一动未动的张鹤卿。 ‘传音入密!?’ 同时三条选项出现在了他眼前。 【选项一:仍旧推辞不去。完成奖励:沧海咒(玄级上品)】 【选项二:请程良骥帮忙说情。完成奖励:七步功(玄级下品)】 【选项三:答应堂主。奖励:随机基础技艺点+1】 ‘完犊子……看来这次堂主是认真的。’ 意识到堂主这次态度十分强硬,江北然立即选择了三,并转身对程良骥道:“程礼堂,那我便先随堂主出去。”
“嗯,去吧,快些回来。”
见江北然同意,张鹤卿立即笑道:“我们去去就回,很快的。”
在心中叹了口气,江北然跟上张鹤卿走到了房间外。 一路行至专门待客的浮梅轩,路上半句话没说的张鹤卿立即供着手走进去笑道:“于护法,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站在厅堂中央的于曼文闻言微微一笑,朝着张鹤卿回礼道:“麻烦张堂主了。”
“哎!这有何麻烦,于护法言重了。”
说完又殷勤的将椅子搬过来对于曼文道:“于护法怎么站着呢,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我张鹤卿不懂待客之道,快坐,快坐。”
看着张鹤卿那一脸谄媚的笑容,江北然心态崩了。 ‘干!我心中的那个风度翩翩,英姿飒爽的星罗剑-张鹤卿,张堂主去哪了!?’ 等于曼文坐下,张鹤卿又看着那站在门口的么满喊道:“贵客临门,怎么连杯茶都不泡?”
那么满刚要开口,就听到于曼文先说道:“张堂主不必责怪,是我让他不用去的。”
“这怎么行,茶还是要喝的,我前些日子刚购入一些翠螺,喝起来清香四溢,你可一定得品一品。”
说完看向那仍旧站在原地的么满喊道:“还在发什么楞?快去泡啊。”
“哦哦,是!”
么满说完连忙跑了出去。 “劳张堂主费心了。”
于曼文朝着张鹤卿微微颔首道。 “于护法难得来我蓝心堂一次,自然是要好生招待的。”
说完张鹤卿朝着江北然招招手,喊道:“还不快过来行礼?杵在那作甚?”
看着张鹤卿边说边搬了个椅子坐到于曼文旁边,江北然在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 ‘堂主,你这样是泡不到妞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