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前往沈家新宅。沈府门口立了两只狮子,恢弘大气的大门,倒是比之前的沈府更加的壮阔。通知了门房的人,很快就有人开门将她们迎了进去。沈笑笑听到前院的人传了话,说是季家大小姐过来了,没得把她吓住。“你是说,云笙姐姐?”
沈笑笑看着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凝香,惊讶问道。凝香点头,“刚才管家遣人过来,说是季大小姐过来看小姐来了。”
“那……那赶紧走。”
沈笑笑兴奋不已。云笙姐姐极少来家里,平日里,倒是她喜欢往太傅府跑,一则是见云笙姐姐,二则是自己有私心,想见见那个温润的季书锦。虽然母亲说,让她别整天往太傅府跑,免得让人抓了话柄,说她们沈家在攀附太傅府。可云笙姐姐却说了,很喜欢她,希望她多去太傅府,同她和芝芝多说说话,就连太傅夫人也经常同她说,让她多去转转。甚至,云笙姐姐怕她拘谨,让她放宽心,不要怕外头的流言蜚语。沈笑笑不是个纠结的人,太傅府多次下帖子,她也时常过去走动,这去的次数多了,都和太傅府门房的人熟悉了,他们见是她,都会自觉的开门让她进去找云笙姐姐。可基本是她去见云笙姐姐的多,云笙姐姐及笄之后,要说亲事,加上之前生病,倒是不经常过来。这家里搬了家,倒是云笙姐姐第一次过来呢。“等一下。”
跑到一半,沈笑笑突然止住脚步,她看向身旁的凝蓉,“你让人去告诉大哥,就说云笙姐姐来了。”
凝蓉明白自家小姐的心思,笑着点头,“好,奴婢这就去。”
季芝芝抵达前厅的时候,母亲沈夫人已经在前厅招呼,两人说了一会话。“娘……”沈笑笑看着沈夫人笑着唤道,她的目光又落在季云笙身上,调皮眨眼道:“云笙姐姐。”
季云笙笑着颔首,“笑笑。”
小姑娘这半年倒是长高了不少,褪去孩童的稚嫩,多了丝少女的娇柔。沈夫人见小女儿来了,倒也没有再在前厅杵着,说了句有事,便离开了,让两个小姑娘有更多的空间说话。“云笙姐姐,走,去我房里。”
她笑着上前执起季云笙的手。季云笙点点头,两人顺着抄手游廊,朝着沈笑笑的院子而去。路上,季云笙解释了一番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刚巧参加了太尉府大小姐的生辰宴,想到你家就在离着不远,便路过来瞧瞧你。”
她解释的时候,面容淡然,看不出一丝牵强解释,仿佛这就是事实。一旁的连翘和意柳倒是忍不住的抽搐嘴角,心道,小姐可真会睁眼说瞎话呢。虽然太傅府与沈家距离不远,但是这仅仅的针对其他府邸,算是近的,可是,从太尉府到太傅府,根本就不可能经过沈家,若以太傅府为点,太尉府就在前面,而沈家在后面,路程可要比回家还要远。当然,沈笑笑对季云笙这解释倒是没有半点怀疑,反倒是高兴的很。两人说了会话,沈笑笑又在女红上询问了一些技巧,屋子里倒是一片祥和。沈夫人怕怠慢了这太傅府的金贵小姐,忙吩咐了厨房做了不少好吃精致的点心,生怕会照顾的不周到。而从始至终,季云笙都没有说自己要来找沈亦然的话,沈亦然放班下来,就听到等候的林佑说,家里来了人。“来了谁?”
见林佑没有说出人名,沈亦然狐疑问道。沈家家族庞大,但是因为没落之后,就散了,后来在他回到京都应职之后,沈家的人才找上来。沈家家族过于庞大,沈亦然身为宗支嫡子,如今手下的产业也发展的不错,倒是让沈家不少亲戚都找上门来。光是这两年,沈家家族的人就往家里走了不下二十趟,每一次都让他心烦。听说来人,沈亦然下意识想到那些难缠的亲戚。因为是亲戚,所以他不能对待陌生人那般打发,好些还是长辈,只能迂回的驱赶才行,能帮助的,他也尽量帮助。林佑见少爷脸色不大好,嘴角微微弯起而笑。大少爷这是以为来的人又是沈家的旁支亲戚吧,所以脸色才那么不好。“林佑,你最近皮痒了?”
沈亦然正在整理,见林佑半天没吱声,目光落他身上,不悦道。被突然寒光扫视,林佑感觉脖子突然一凉,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才笑道:“大人,那个人你也认识。”
“谁?”
沈亦然没耐心了,这林佑平时可不是这样的,怎么今天吞吞吐吐的。林佑注意着自家少爷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太傅府的季大小姐。”
“你说什么?”
果然,在这答案说出,林佑看见刚才还冷若冰霜的大少爷,神色瞬间的软和下去,甚至带着一点小激动。大少爷的表情骗不过他,瞬间,林佑感觉抓到了大少爷的小辫子了。结果,林佑还没来得及高兴,只见沈亦然突然眼神凌厉的扫了过来。“看什么看?赶紧回去!”
沈亦然说着,脚步急匆匆的朝着宫门而去,最后骑上来时骑的马,撇下林佑走了。林佑站在宫门,满脸凌乱。果然,大少爷但凡是听到季大小姐的事情总会那么激动。他突然想去告诉赵棋,大少爷真不是那种冷心冷肺的人,他也有喜欢的姑娘了。当然,林佑倒没有真跑去赵棋家里找他,毕竟当初冷心冷肺的赵棋,如今从街上救了个姑娘,倒是过起了老婆儿子热炕头的好日子。沈亦然骑马跑的飞快,除了在有人热闹的街市放慢了脚步,其余时候,恨不得长了一双会飞的翅膀,可以一瞬间抵达青柳胡同的家里。虽然林佑未说季云笙来家里的时辰,但是从沈家到宫门,得花不少时间,加上自己酉时才退班,这太阳都往西边而去,恐怕,她早走了。可即便是这样,沈亦然还是盼了点希望,只希望自己疾驶赶回家,她还在。自从她生病见了她之后,自己就一直没有空闲的时间可以去看她。这些日子,他太忙了,忙着找寻方左相林侍郎的罪证。之前她伤寒,自己正在城外找寻有利三皇子的证据,当事情结束,他从城外赶回来,却听到笑笑说她生病了,太医都无法医治,说是心病。因为笑笑和季家熟悉,所以才能进去一探究竟,才会知道,她的病症不只是简单的伤寒发热。听到这个消息,别提他多慌了,母亲出来拦住他的路,询问他。“你要去哪里?刚回家就往外跑,你这侍卫怎么当的那么忙?”
宫里侍卫倒不是很忙,只要是职责所在的事情处理好,就不用那么忙,甚至要比当初在兵马司来的轻松,只是,他不仅仅只是个侍卫。听到母亲的话,他也来不及解释,转身牵马上马一气呵成。他直接骑马疾驶出城,去找薛辰。一路上,他想了好多,想到太医都无法医治的病症,会不会薛辰也无法下手?他也怕事情耽搁一分多一分的危险,一路疾驰,自己差点把马都累死了,才赶到薛辰家里。看着薛辰,他甚至后悔当时让薛辰回到乡下,他应该常住在京城家里,以便自己有事情可以找他。后来,薛辰说病症不算太严重,虽然是心病,但是只要用药对,也能让她缓解。薛辰说的轻松,自己却舍不得离开,守着她一夜,不停的同她说话,也不知道是为了唤她醒来,还是想把自己内心的话告诉她。从她生病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他们三个月未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