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早朝时候。朝事议论过了,大家伙开始私底下讨论起魏长煦的事情来。连着睡了三天,这位王爷院子里的事情几乎成了整个北宣都好奇的传奇了。从他的意中人被皇帝指给大周五皇子开始,这位王爷便开始昏睡,起初还突发高热,次日起便单纯的只是昏睡。颇有不打算醒过来的架势。大家就怀疑,王爷乃是受了情伤,所致,很有可能因此就一蹶不振,颓废下去了。就在朝臣们,小声议论不敢大声说话时,大殿外走进了一个长袍道人。手拿拂尘,脚步从容。皇帝看到张天师进来的瞬间,眼底闪过亮光,袁公公高喊了一声,“张天师上殿!”
所有人朝殿门口看去,随即目送着张天师一步步走到大殿前方,台阶下的位置。“贫道在外多年,近日回京,得次机会能够给陛下请安,实乃荣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师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吧。”
张天师依言做了,扫一眼各位大臣的方向,打了个照面。“不知天师这几日宿在何处?住的可还习惯?”
皇上装出一副刚刚跟张天师重逢的模样,开始按照计划“步入正题”。“本道宿在了景王府,一直有王爷的人照拂,很是习惯。”
“哦?朕正想传景王的人过来问话呢,既然天师从王府来,跟朕说说,景王的情况如何了?”
大家伙状若无意,却敛声屏气的等着天师的回答。“回陛下,本道昨夜为王爷卜了一挂,那卦象上显示……王爷的昏睡实不是什么好现象,本道甚是忧心,所以今日才特地过来。”
“天师不妨直言。”
“本道卜的那一卦,显示王爷乃是被冲撞了,此番劫数若是度不过去,只怕要永远躺着,醒不过来。”
魏安远拧了拧眉头,镇定的看向张天师,随即勾了勾嘴角,不屑的调整了一下手中朝牌的位置,他已看出了张天师和皇帝一唱一和的蹊跷,一门心思等着瞧接下来的好戏。“那依天师所言,该如何破解?”
“只怕,要冲喜,方能解决。”
皇帝一拍龙案,“当真?冲喜就能解决?”
张天师点头,“回陛下,正是。”
“如此便好说了,前些日子太后还跟朕说起,她那干孙女柳萌呢,既如此,便将柳萌许配给景王做侧妃。加之昨日,周王妃递了道折子到朕这里,请旨为太傅府的卓婷玉和景王的婚事说合。若要冲喜便大冲特冲,依朕看,就指了柳萌和卓婷玉两个侧妃给景王好了。”
说冲喜,就立刻安排好了人选,皇上的准备真是前所有为的充实。泰和殿的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今儿的事情看着是顺坡下驴,实际上早有预谋,他们光看着就好,万不可插上一句嘴,纷纷跪下,恭喜没在场的景王,脑海里却已经开始脑补王爷醒来后,得知一夜间多了两个侧妃的反应了。这位冷峻王爷,不给皇上面子,可不是一回两回的了。恰逢这次皇帝前脚刚把他心爱的人嫁到大周去,后脚又给他“干干净净”的后院里添置两房侧妃,王爷还不闹翻了天?魏安远嘴角扬起老高,唐暖和魏长煦发展到今天,他是最欢喜的一个。当即已经开始筹划,在唐暖嫁到大周的路上,该做些什么动作了。唐暖得知此事时,正在尚书府跟刘媛媛说话。刚从朝堂上下来的张彦初,一进屋便将事儿给传达了,且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都不落下。唐暖勉强挤出了抹不在意的笑容,实际上内心的失落可以想见。“日子就定在七月三十。”
睫毛轻颤,唐暖的注意力全然被“七月三十”吸引住了。魏长煦的死期是七月十八,侧妃被定在七月三十。刘媛媛拉住唐暖的手,颇为不放心的安抚着她,“暖儿,你放心,一切都会过去的,昨儿外祖父还传来消息呢,你和大周五皇子的婚事,阁老府会全力以赴,就听着你的吩咐,我们谁都不想看到你嫁过去那么远。大哥和大哥一家的命都是你救的,现在也该阁老府为你做点儿什么了。”
“表姐,都是一家人,谈什么救不救的?这事儿我心里有数,若有用得上的地方,必定会跟你们说。”
“好,到时候算上我们家彦初一个。”
唐暖就笑着看向张彦初,“表姐夫的份,肯定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