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权？”

周牧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前世也是音乐制作人，自然知道歌曲版权是怎么回事，不过他立马摇头道：“这首歌是为了感谢你帮了我的大忙，所以送给你的，不用什么版权费。”

周牧知道，唐婉儿不仅在校庆上公开帮他说话，后来还特意发了一条微博，让这件事的舆论闹大，才帮他找回了公平。作为公众人物来说，一言一行都必须谨慎，不然很容易被人抓住黑点，但唐婉儿却愿意这么帮他，周牧心里是很感激的。送一首歌给她，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行呀周老师，这样会出问题的！”

唐婉儿连忙道。“出问题？”

周牧不解。“对呀，你想啊周老师，这首歌是你的原创，我明天要在节目上唱这首歌，别人肯定会问这是谁写的啊？我说是你写的，那别人又要问，这首歌我有版权吗？没版权电视台也不敢让我唱的，怕以后会有什么纠纷啊！所以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我们公司出钱买下这首歌的版权呀！”

唐婉儿一本正经地说出了早就想好的理由。周牧不禁哑然失笑：“那很简单，我现在就写一份版权赠与书给你，这不就行了？”

这下换唐婉儿愣住了，她和张甜甜面面相觑，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她们想着周牧又不是娱乐圈里的人，应该不太懂歌曲版权什么的，所以肯定能轻易忽悠周老师收下版权费。没想到周牧好像对此挺了解的样子，一开口就是赠送版权。“你们稍等一下，我去拿纸笔。”

周牧说完就要起身，唐婉儿慌了，连忙拉着他道：“周老师不行啊，我来之前霜姐说了，让我务必要请你把版权买给我们，这样才能让别人无法说闲话，你放心吧，我们公司很有钱的，你随便开价，有钱不赚白不赚嘛！”

周牧不禁笑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小财迷。”

“嘻嘻，周老师，你就开个价嘛！”

唐婉儿两手拉着周牧的胳膊，把他拉回沙发上坐着，笑嘻嘻地道：“周老师你如果信得过我，要不我帮你出价，100万，哦不，120万，要不150万？”

周牧奇怪地问道：“婉儿同学，你是不是很恨你的老板？”

唐婉儿眨眨眼睛：“没有呀，我老板人还不错的，周老师你为什么这么问？”

周牧笑道：“哪有你这样帮老板砍价的，越砍越高呢。”

唐婉儿吐吐舌头：“那是因为你的歌好嘛，周老师你放心吧，我们老板真的很有钱的，一两百万随便你开！”

张甜甜在旁边听得头皮发麻，心想还好不是真的让公司出钱买歌，否则让婉儿姐这么“砍价”，徐总非得提刀砍人不可。唐婉儿之所以没说是自己出钱买《泡沫》的版权，是担心周牧知道是她出钱之后，更加不愿意要钱。因为唐婉儿了解过周牧家的情况，知道周老师肯定是需要钱的，但她又怕伤周老师的自尊心，所以就打着公司的旗号向他倒贴。周牧这边也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本想拒绝，但发现唐婉儿拽着自己的手不放开，一副今天你不把我公司的钱赚了我就不走的架势。他有点头疼，只得同意：“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歌曲版权的价格我也不是很了解，不如就让张小姐帮你们公司说个价吧。”

他不清楚这个世界的歌曲版权行情和地球有没有不同，不过看起来唐婉儿也不怎么靠谱，所以便让她的助理来说。更何况，周牧觉得就算今天把价格谈好了，唐婉儿的经纪公司也未必会答应。且由着婉儿同学的性子，让她高兴一下吧。周牧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开始迁就唐婉儿了。这和老师与学生的关系显然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好呀，小甜你也挺熟悉这些的，你快说一个价吧，让周老师听听我有没有胡说！”

听到周牧的话，唐婉儿立马转头看向张甜甜，周牧也看着她。“？”

正在一旁吃瓜的张甜甜没想到这瓜突然就吃到了自己身上，她有点发懵。最后在唐婉儿凶巴巴的眼神威胁下，无辜的小助理支支吾吾地道：“那就100万？哦不，150？”

“算了，这首歌本就是我送给婉儿同学，要不了这么高，50万吧。”

周牧看出这个小助理也不靠谱，直接拍了板。之所以直接打了个五折，是考虑到这样唐婉儿更容易向公司交代，不让她太难做。“啊？这么少？”

唐婉儿失望地拉长了声音。“不少了，就这么定了！”

周牧很严肃地道。　　“哦。”

唐婉儿委屈地撅起了嘴，很不开心的样子。张甜甜不禁捂脸，买东西的嫌弃太便宜，卖东西生怕卖的太贵，这是个什么奇葩的场面？幸好霜姐没来，估计霜姐也是怕自己来了看到这个场面要被气死吧？唐婉儿很不甘心地碰了碰张甜甜：“把协议拿出来吧。”

张甜甜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版权协议，上面的价格是空着的。唐婉儿把协议递给周牧：“周老师，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把价格填上，然后签名吧，然后把你的卡号发给甜甜。”

周牧点点头，看了一下，便填上价格，签了名。唐婉儿也在协议上签名，拍拍手，虽然结果不算特别完美，但总算还是让周老师拿到了一点“微薄”的版权费。其实从圈子里的行情来说，新人词曲创作者一首歌能卖个十万就算高价了。如果别人知道唐婉儿用五十万从一个从未听说的词曲创作者手里买了一首歌，那他们肯定会说唐婉儿疯了。协议弄好，唐婉儿便朝张甜甜使了个眼色，小助理马上拿着手机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周牧便接到了银行短信，五十万到账了。他惊讶地看向唐婉儿：“这么快？”

唐婉儿嘻嘻一笑：“对呀，我们公司效率很高的！”

周牧皱眉看着唐婉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总感觉整个过程好像太草率了些，像是专门来给他送钱似的。是我的错觉吗？片刻后，周牧忽然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唐婉儿的双手还抓着他的手腕。“婉儿同学，你......可以放开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