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田局长的命令,翟队稳定地处理好了这里的事情,按下了按钮。 除了翟队距离中心点有差不多40米以外,其他人都至少距离中心点有100米左右,靠近这个点的窗户,民警挨家挨户走访,都已经关好了。 “pong!”
得一声,一声巨响,白色的浓烟迅速地弥漫开来,这枚尘封已久的东西,永远的消失了。 距离此地100公里左右,上京市西五环与南五环的交界处,静静的矗立着高大巍峨的抗战纪念馆,成百上千的游客在这里瞻仰着烈士的风采,见证着历史的变迁。 纪念馆里,摆放着数十颗类似的残骸,有大有小,型号不一,有的甚至是专门的细菌弹,曾经手段惨绝人寰。此时此刻,展台旁的导游、讲解员以及观众们并不知道,这些实实在在的残骸,并不仅仅是历史,还在祖国的某一个位置,创造着历史。 战争也许不会让人一直流血,但是伤疤就在那里,有的东西,此生来世都不可忘却。 经历了这么多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当量,这个事情仅仅形成了三米多的坑,有效半径也就只有十几米,到了翟队这个位置,已经连个石子都飞不过来了。 剧烈的声音,110系统接到了多人报警,好在这个情况早已经全市通报,一起危险性很高的行动到此就已经完成了大半。 接下来,市里的同志和区里的同志身穿防爆服,手持专业的探测设备,开始对现场进行了细致的排查,以防有漏网之鱼。 暂时是不可能继续施工了,开发商那边的工头对此非常理解和感谢,忙前忙后的倒是十分配合,现场经过清理没什么问题,交通开始恢复,居民楼的窗户再次出现了探头拍摄的居民,消防和刑警等部门开始撤离。 排查一直持续到了中午,现场已经不可能再存在相关的东西,残骸也已经被全部回收。 “好久不见啊,白松。”
房队长从废墟里出来,和白松打了招呼。 “房队您好”,白松伸出双手和房队握了握手:“最近一直也忙,没时间去看望您。”
“哈哈,你啊,在所里这才几天,油头话都会说了”,房队看着心情不错,和白松开起了玩笑:“怎么样,最近工作还习惯吗?”
“习惯习惯,所里工作很充实。”
“嗯,那...” “白松,有个警!”
房队话还没说完,王所就喊了一下白松。 白松歉意地看了眼房队,房队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白松迅速地跑向了王所。 “有个纠纷,你跟着冯宝去一趟。”
王所道。 “行,没问题。”
白松说完,就向着警车走去,这时,远处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一下子停住了,接着对冯宝道:“宝哥对不住了,我这边有点事,你能带着三米他们去吗?”
冯宝看了一眼白松看着的方向,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即喊了一声三米,两人开车离开出警了。 王所也看到了这个情况,有些好奇,“那个小孩,你认识?”
“那可不是小孩”,白松指了指已经走近了的男子:“上次我和宝哥出警,有人报警说这里有一个‘外星人’来回走动,就是他,这个人岁数今年40岁了,流浪汉。”
“外星人?”
王所乐了:“还真的什么警都敢报。嗯,你找他,是为了昨天的命案吗?”
“嗯,他平时就住在这里,我想问问他。”
白松道。 “那行,你去问吧,我还得在这边负责收尾。”
王所挥了挥手。 矮个子男人看到白松过来,冷漠地看了一眼,他对这个高大年轻的警察有点印象,但是也谈不上好印象还是坏印象。在他的世界里,人基本上都是灰色的,并不会有什么变化。嗯...也不对,前几年曾经给自己递过棒棒糖的小女孩,就不是灰色的。 白松没有靠得太前,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男子。白松记性不错,他曾经看过这个男子的身份证,他叫郑彦武,在那个年代也不失是个很不错的名字。 郑彦武看了看远处已经塌了一大片的破旧平房,神色略微难过。一个多小时之前,他听到别的流浪汉说,大光里小区对面的平房闹了一次大爆炸,很多房子都被炸塌了,听到消息的他快步向这边走来,到了这里之后,却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了废墟。 天下之大,何处为家?自己已经找了这么个地方,为何还要这样被针对呢? “您好,这里一会儿要过机械,请您退出隔离带之外。”
两名保安过来对郑彦武进行了驱逐。 郑彦武看了看保安,接着看了看自己居住的地方,那里还没有变成废墟,但是爆炸也已经让那里的墙塌了,再去已经没了什么意义。见惯了人生冷寒的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 这四海,本就无家,自不必纠结。 “郑彦武,你在找你的铺盖和东西吗?”
白松指了指几十米外的大树:“我和同事帮你搬到那里了。”
郑彦武愣了。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名字。 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已经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没有人会喊一声这个名字,此时突然被人唤起,他真的有些不适应。 大约过了几秒,郑彦武转头看了看白松,见白松的胳膊还一直举着,就顺着白松的指着的方向望去。熟悉了冷眼和欺骗,郑彦武已经习惯性的不想去几十米外验证到底是真是假,但是当他看到白松的眼神的时候,发现真的不像是在逗他,差不多斟酌了五六秒钟,郑彦武抬腿向白松指着的方向走去。 他确实是个子不高,在白松可以轻易看得到的地方,他却受到视线阻挡,完全看不到。往前走了十几步,他才看到了自己的被褥和各种东西。 几床破旧的被褥,一些看起来很烂的锅碗瓢盆,此时正静静地摆放在树旁,比曾经安放的那个“家”还略微整齐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