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局长,您说的这个,我也很疑惑。孙某呼吸道内的氰化氢都已经几乎达到了致死量,他是吸入后再服用,后来因服用过多而死”,白松丝毫没有停顿,“而且,您说的邻居问题,我也考虑过。 邻居虽然受到很强烈的惊吓,但是人在这种情况下有时候五感还会变强,邻居按理说也会闻到气味,而且这个气味很特殊,一旦闻到了根本不会忘。 为此,我特地去查询了一些资料,我偶然看到了氰化氢的一种很特殊的性质,那就是,根据一些专业组织对众多氰化氢中毒未死的患者的调查,这种特殊的苦杏仁味,有差不多40%的人,根本闻不到。 这一点,学术界对此有科学解释,因为有四成的人,缺少闻到这个味道的基因,所以无论如何是闻不到,我猜测孙某和他邻居都是这种人,因此就比较容易解释了。 至于警察到的时候为什么也闻不到,我想那是因为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阳台开着窗户,门也开着,家里有暖气,外面很冷,风对流之后就闻不到了。”
白松一不小心又班门弄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些不好意思:“田局长,这是我的推测,我也不知道对不对,纯粹就是为了能够自圆其说…” “不”,田局长十分高兴:“你说的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回头你把你查到的资料,给马支队这边报一下,入卷。 行了,你也入座,开会。”
白松听完舒了一口气,连忙跑到魏所旁边坐好。 “今天在坐的,大部分都是刑警的同志,除此之外,还有所里办案队的骨干力量。 这个案子,分局一直没有抽出太多的时间和力量,每一位刑警和所里的同志们都风雨无阻、日夜奋战。 分局对这个案子也是高度重视,并成立了专案组,现在这个案子的结局,基本上算是查清楚了,在座的每一位领导、民警同志都非常辛苦,我代表分局党委,向参战的同志们表示感谢,明天早上分局会视频早会上通报表彰。 除此之外,我点名表扬一下白松同志。虽然没有白松同志,这个案子早晚也会水落石出,但是我却发现,对于深挖这个案子的线索,白松同志是用了心的,他从很多角度、很多方向做了不少的努力以及学习,这个很好。 警察,不仅仅要成为专家,也要成为一名杂家,知道的东西再多、再深刻,都是不够的,需要不断地学习。这一点,白松同志做的很好,值得我们这些老同志们学习。 同时,分局对于工作上有突出贡献的同志,也有分局的相关政策,本次四季度的分局内部‘警察之星’评选,魏所、王所,你们回单位的时候,记得跟孙所把这个事情提一提,见习民警,也是我们分局有正式编制的警察同志。 得益于大家的努力,孙某被杀案进入尾声,专案组今天就此裁撤,关于孙某妻子的这一起保险诈骗案,犯罪事实清楚,案件细节简单,而且我们前期做的所有工作都可以直接复印一份放入这个案子的案卷,这起案子,就交给九河桥派出所做后续工作。 至于孙某这个案子以及后续的问题,就交由马支队来分配。”
田局长说完话,白松握紧了拳头,受到领导如此重视,以后更加任重道远啊。 马支队接过了田局长的话,开始对专案组的六名成员进行了安排。 九河桥派出所不归刑警支队管,马支队也安排不了,就把六名刑警都编入了“12·01”专案组,这倒是让白松有些惊异,案子的人不是都抓完了吗?怎么会还加人?刑警队那么多事,好不容易腾出来六个骨干力量,怎么给编入这个专案组了? 当然了,这不是白松该考虑的事情,马支队简单的说了几句,刚刚田局长把话都说的差不多了,马支队也没有夸白松,就是勉励了一下大家,然后就散会了。 案子这么快就结束了,专案组果然也按照大家传言的那样,两天就解散了,魏所和王所到现在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刑拘先交给刑警这边吧”,魏所道:“这个案子明天再说,今天咱们办案队都休息,回头具体的休息安排我们回去和孙所再开会研究。现在这都两点了,大家都没吃饭,都回所里换个便装,咱们吃饭去。”
“对,都该休息一下。”
王所也高兴:“忙了这么久了,今天我请客,谁也别和我抢。”
“下回!”
魏所一瞪眼:“我先提议的!怎么,怕我请不起!”
大家哈哈大笑,一起坐着五菱,奔向了九河桥派出所。 白松这一次,在分局算是出了名了,当然十几个派出所绝大部分的人不认识他,各大机关部门也不会知道白松是谁,但是在刑警大院里,刑侦、经侦、技侦、看守所等部门,基本上都听说了这回事,田局长开会夸的几句话,传了四五耳之后,就可以写玄幻小说了! 回到单位,白松换上了便服,跟着大家一起出去,天色略有些阴,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有一场大雪,这将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 魏所从自己的后备箱拿了一箱酒,打电话叫了两辆出租车来,把白松带上了一辆车子。 “王旭,白松,你俩是老乡对吧?”
魏所从副驾驶上往后问道。 “是,我们俩都是鲁省人。”
王旭回答道:“白松刚来咱们所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嗯,鲁省人酒量据说都不错,王旭我知道你,你就不行,给你们老家人丢脸了,白松,怎么样,你没问题吧,工作上可以向你王哥学习,但是喝酒这方面你可不能跟他学。你今天没事,明天也休息对吧?今天放开一点,给你庆祝庆祝。”
魏所道。 “别别别,魏所,您可别这么说,这是大家的功劳,怎么能是给我庆祝呢...不过说真的,还真让您说对了,我酒量确实是不行,我也不行啊...”白松先把预防针打上。 喝酒这种事,白松可是牢记父亲的叮嘱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