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早上突然对君默言道:“默言啊,今天就不要出府了,奶奶唤了刘裁缝来府,早就给你说过要参加年底商界宴会,可就是不记在心上,所以奶奶亲自唤了人,今日你二人做几身合适的衣衫,宴会可就在后日,这还得让刘师傅赶工才成了。”
似有些抱怨的,这到是老夫人故意没提醒的,要的就是好生治治这个怀脾气的孙子。君默言点了点头没说话,这时丫头们就开始布膳,突然穆秋知打眼在桌上,喜道:“这是什么,酱菜么,奶奶你可真是太好了,秋知这些日子想着这口,可都快馋死了。”
一大夹就入了口,笑眯眯的连连点头。君默言烂了烂脸,总觉得自个儿嘴里都口水泛滥。老夫人看眼君默言笑道:“这到不是我给你弄的,是默言亲自吩咐了厨房尽快做了这辣酱小菜,秋知你喜欢就最好,不过奶奶还是那句话,辛辣吃多了对孩子不好,少吃啊?”
穆秋知看眼君默言,嘴角控制不住的裂开,只是碗筷挡住了,掩了脸上的不好意思,只觉口中酸辣的小菜竟然变得甜丝丝的。君默言吭了声,掩过脸上不自在,道:“多亏奶奶记得做衣衫的事,那么,我和……和秋知就先过去了,”看了穆秋知很是舍不得辣酱菜的苦瓜脸,他小声道:“没听奶奶说吗,这对孩子不好,莫要多吃了,”又一吭了声,再说,“走吧,人还等着了。”
他先走了出去,这还是几日来他主动先和她讲话,穆秋知脸红红的起身,老夫人直给她眨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君夫人眼看着二人,竟也难得柔和了神色。虽然两人都有些不自在,但心里都早消了火气,皆有意愿和好得了,这样闹腾着却是两人都难受得很。大雪小雪伺候在一旁,光看送进府里的绫罗绸缎,精致而种类繁多,挑着眼都花了,笑呵呵的叫着这也好那也好,拿了缎子就往穆秋知身上比,难得几日下来,穆秋知总算露出真心的微笑,君默言站在一旁心里凝满了柔情,脸上也越来柔和了。刘裁缝是君家旗下最出名的布庄师傅,手艺精湛,眼光独特,只是用眼光量了两个身形,便刷刷几笔记下了尺寸。穆秋知和君默言各选了尽十件衣衫,到是秋知有些担心的道:“不说就在后日吗,会不会太赶,”对刘师傅道:“快到年底了,师傅就先给我和相公一人做一身吧,多留些时间在家里,你妻子儿女可能天天都盼着你早些回家了。”
哀凄凄的瞧了眼君默言便低了头,刘师傅只觉这个少奶奶真是仁义得很,立即道了谢,吩咐着徒弟们一定要赶工在宴会前全给做了出来,也同样看了眼君默言,下头的人全部称了好,眼色间到是有些忌讳东家那冷酷的脸色。君默言看穆秋知瞪着他,只知道她刚刚所指当然是他自己,咳了声掩过笑意转了头,一丝附和她的意思也没有,到有些故气着了她,原来气鼓的小脸竟那般有活气,比前几天冷着个脸子待人好看太多。这时候小雪尤自念叨,“少奶奶你不知道,咱君府布庄里的缎子可还多得很了,只是可惜本以为少奶奶做衣衫子是要出门的,唉,却给送了进府,咱都好久没进过城了。”
有些感叹,年纪最小正是玩乐的时候,正日呆在府里定是给闷得不轻。秋知笑道:“你个丫头,这就闷坏了么,真是不知足,至少你们还到城里玩耍过,可是我……来暮城这么久一次可都没好生看过呢?”
又哀怨的瞧眼君默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君默言固然再想回应她几句,却也拉下这面子,咳了声只催了裁缝师傅们赶快缝制,便先离了去。秋知恼恼的瞪了眼,心道,第一次就那般吼了我,你没个好交待,却是不能饶了你。其实心里早就放过了君默言,那人的心思如何,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大方的就当那日是义气之语,只是心里一丝介意也没有,那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