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是我跟你妈一手打拼起来的,公司有我的一半这就是我的事业。只是,你妈是个拼命三娘,而我只想知足常乐。”
“比起管理公司,我更愿意回到平静的生活中。家里总得有一个人要放弃一些事业,照顾家人的。“于是,在你大三的时候,公司步入正轨,冲进行业前端。你妈证明了她完全有能力带领公司走得更好,我就回来了。”
“但爸妈还是对不住你的,为了事业疏忽了对你的关爱。”
说到动情处,宁东序拉着宁若恒的手,眼睛湿润了。“你在国外读书我们很少来看你,那时你大学毕业典礼爸本来要参加的,但你妈突然急性肠胃炎病倒了,那会儿公司又有非常重要的会议,我只能代替你妈去。因此,错过了你的毕业典礼。”
“你很多重要时刻爸妈都没有参与,我们很遗憾。现在你回来了,咱一家人在一起了,爸妈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宁若恒冷静地听完了这一大段的倾诉,内心毫无波澜。他好像有点理解到在那个黑色大海里,他在宁若恒身上看到的那种孤独感了。这夫妻俩为了事业把儿子扔得大老远,现在才来谈补偿,为时已晚。他们真正的儿子早已消失不在了……宁若恒虽借用了这副躯体,但他毕竟不是宁东序夫妇真正的儿子,无法代替苦主原谅这对父母。“先生,太太回来了,喝醉了。”
安清晕晕乎乎地倒在沙发上,宁东序心疼又无奈地把她抱上楼,换衣服、擦身体、处理她的呕吐物……这些,宁东序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老宁啊,今天合作谈成了,周一就签合同,我厉害吧?”
安清双手抱着宁东序脖子,用迷糊的小表情看着他,兴奋地说着醉话。喝醉酒的安清没有了平日冷漠高傲的样子,这时反倒更像个撒娇的小女人一般依偎在宁东序怀里求表扬。宁东序宠溺地抚慰着安清:“厉害厉害,清儿最厉害!小声一点,别吵醒儿子了。”
“儿子?对哦,咱们儿子回来了。”
安清说着跌跌倒倒地起身下床,“我要去看看儿子。”
宁东序拦住了安清,一把又把她抱回了床上:“别去了,小恒早就休息了。”
宁东序觉着这母子俩才吵过架,要是让儿子看见他妈妈这醉酒的样子,只怕又会激起矛盾。“儿子,儿子长大了,他会顶撞我了。小恒他不理解我,他跟我吵架了……”安清呢喃着伤心地哭了起来。“干杯!”
KTV里,顾楠和林清雨为了庆祝拿下女一号定了一个超大的包间。两人在这里把这些年的隐忍、委屈、愤恨……全放进歌里,哭着吼着发泄了出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顾楠喝得有些微醺,扶着墙踉跄地往卫生间走去。快要走到一个包间门口时,门突然开了,顾楠看见一个女孩慌张地从里面跑了出来。紧接着两个男人追了出来。顾楠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那个女孩有点面熟。“鹿星儿?”
顾楠瞬间酒醒,看了他们离去的方向然后转身回房间拿了东西,快速赶了过去。鹿星儿被逼到走廊尽头退无可退,KTV里歌声嘈杂。任凭她怎么叫喊,呼救声都被一层层的音浪掩盖住了。“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鹿星儿紧贴着墙角,恐惧地浑身颤抖。“快走吧,咱大哥还等着呢!这机会可是你求来的,怎么又想反悔了?”
“你们是骗子!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快滚开!”
两个男人眼神凌厉地看着鹿星儿:“那就由不得你了。”
“别动!”
男人正要上前抓住鹿星儿,顾楠及时冲了上来将鹿星儿挡在身后。趁二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顾楠举起防狼喷雾对着两个男人的眼睛一顿喷。两个男人捂着眼睛痛苦地蹲在地上,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走,快走!”
顾楠抓着被吓坏了的鹿星儿带她跑出了KTV。顾楠确认安全后才放开鹿星儿的手,关心问道:“好了,他们没有追来,你没事儿吧?”
鹿星儿了摇了摇头,冷静下来后这才看清救她的人:“你是,你是顾楠!”
“嗯。”
顾楠担忧地问道:“那两个人是谁啊?我看不像是好人,要不要我陪你去报警?”
“不,不用了。”
鹿星儿垂下头,沉默了。见鹿星儿不想说,顾楠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但她不太放心便叫上了林清雨,一起把鹿星儿安全送回了家。那两个男人狼狈地回到包间。“老大,有个女的突然出现把那个小明星救走了。”
阴影下的男人眼神阴冷地瞪着这两人,玩味地扫了一眼包间,拎起两个酒瓶,一一砸在这两人头上。两人低着头强忍着疼痛,一点声音不敢发出,只感觉鲜血一滴一滴地从头上滴落。男人坐回阴暗处,翘着二郎腿抚摸着身旁女郎颤抖的大腿。森冷的眼眸中闪烁着丝丝寒光,男人随即邪恶地笑了起来。“查出那女人是谁,把她,带来。”
鹿星儿躺在床上,脑中始终挥散不去今天发生的噩梦。试镜失败后,经纪人悠悠生气了。鹿星儿哄了她很久,送了礼物才好歹消了些气。“你今晚去陪一个人吃饭,把他哄高兴了,还愁没有女主戏上门?”
鹿星儿好奇地问道:“悠悠姐,这人谁啊?”
“别问,叫他大哥便是。”
其实悠悠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神秘得很。但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拖上的关系,不管怎样,必须把鹿星儿送过去。“只是吃饭吗?我,我不想为了角色……”鹿星儿在这圈中待久了多少也知道些潜规则,担心经纪人安排的这场晚饭没有表面这么轻松。悠悠拍着鹿星儿的肩膀,附在她耳边语重心长地说道:“要想发红发紫,总得要付出些代价。你难道就想一辈子当个十八线小演员吗?一个没文化没演技的顾楠你都争不过,还不赶紧找棵大树靠着,以后还怎么混?”
鹿星儿求红的心太强了,三言两语便被悠悠的话迷住了,一时鬼迷心窍跟着悠悠去了晚饭之地。两人到了饭店门口,平时热闹的饭店今晚里面一个顾客都没有,被人包下了。悠悠报了姓名,一个面露凶相的黑衣男人将二人带上了三楼。“大哥稍后就到,请耐心等待。”
门被关上,窗帘紧闭。鹿星儿坐在房间里紧张地捏着手指,发出一声声关节响动的声音,这是她解压的方法。“待会儿人到了,不该说的话别说,一定要把人哄高兴了。”
悠悠脱下鹿星儿身上的外套,又给她补了补妆,仔细打量之后才满意地坐回了位子。鹿星儿外套里面穿了一条深V短裙。一条深邃迷人的事业线还有那两条白嫩如雪,匀称细直的大长腿,皆一览无余。原本清纯淡雅的鹿星儿被悠悠打扮得艳丽红唇,完全像换了一个人。片刻,包间门开了,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大,大哥您好。”
悠悠连忙起身问候,鹿星儿也跟着站了起来。只见这男人长得挺年轻的,可能也就三十多岁吧。身姿挺拔,体型健壮。墨镜之下高挺的鼻梁、淡薄的嘴唇恰到好处的长在了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男人走路随性生风,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场。鹿星儿只敢抬头看了两眼,撞上那人眼神立刻把头低了下去。男人坐在了鹿星儿左边,摘掉了墨镜,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鹿星儿,满意地点了点头。鹿星儿感受到了一股凌厉的目光正扫视着自己,浑身不自在地把头埋得更低,扯着短裙紧闭着双腿。男人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拖着鹿星儿下巴把她头抬了起来,低哑的声音传来:“鹿星儿?名字好听,长得也不错,站起来给我看看。”
男人语气轻柔但却有种不可反抗的威力,鹿星儿听话地站了起来,害怕地两手攥着拳头贴在身体两侧。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件展出的商品,被人肆意观看。“好!”
男人鼓掌称赞,两只狭长的眼睛里眼神贪婪地盯着鹿星儿,“喝酒!”
一杯杯烈酒下肚,鹿星儿意识已经有些不清了,跑去厕所吐了好几趟。但她还是强撑着回到酒桌,继续陪着男人喝酒,说着令他高兴的话。酒足饭饱之后,鹿星儿以为结束了。但这位大哥并未尽兴,拽着鹿星儿的手就要去唱歌。鹿星儿求助地看着悠悠,虽然这个男人也还算老实,只摸了摸鹿星儿的肩膀,并未有更多非份之举。但她还是觉得害怕,想要结束回家。“去吧,去唱歌。大哥我家星儿唱歌可好听了,让她给你对唱几首听听!”
悠悠并未理会鹿星儿,故意装醉把鹿星儿交给了男人,自己一个人趁散场后离开了。今夜之后,鹿星儿有了资源,她悠悠也就有了可以炫耀的资本。鹿星儿被带到了KTV,当她被推倒在沙发上,被男人压在身下的时候,她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男人伏在鹿星儿耳边,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刺激吧,接下来还有更刺激的!”
鹿星儿用力挣脱,逃了出去,直到被逼到了墙角,好在最后顾楠出现救了她。要是顾楠救她,鹿星儿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现在会怎样?是被抓回去严刑毒打?还是蹂躏折磨?鹿星儿虽然想红,但不想用成为别人玩物的方式获得资源。今天差一点行差踏错,是时候摆脱将她引到悬崖边的经纪人悠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