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低估了蛇精诅咒的能力,顾阳靖生日当天的子时,厄运准时出现。 正是我照看顾阳靖的时候。 我在顾阳靖房间打了一个地铺,正在休息之时,手上的同生戒突然发热,我从梦中惊醒,看到顾阳靖正坐在床上,目光紧紧盯着前方。 我举着煤油灯上前查看,只见顾阳靖瞳孔变细,俨然是蛇的模样。 苍北和黑白无常也从门外进来,我们紧紧盯着顾阳靖,生怕他出什么岔子。 “苍北,怎么办啊。”
“盯着他就好。”
我们四个十分紧张,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顾阳靖突然下了床,来到顾阿婆的房间,顾阿婆也被顾阳靖的动静吵醒,害怕道:“小北,这是怎么了啊,靖靖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顾阿婆,我们也不知道,您先别出声。”
此时,一片寂静,顾阳靖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粗糙,这明显不是他。 “顾觅荷,你倒是活的自在,让你这亲孙子白白受苦,好一个疼爱孙儿的奶奶,不知他知道你害他,会怎么想!”
“你在说什么啊,快放过我孙儿!”
顾阿婆哭天喊地,坐在床上直捶腿。 “哼。”
顾阳靖冷哼一声,“我会用一年时间让你尝尽家破人亡的感觉,而你们!”
顾阳靖转头看向我们,“不要试图阻拦,否则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说着,顾阳靖就从顾阿婆放在桌上的针线筐里拿出剪刀,狠狠地刺向自己。 黑白无常冲上去按住顾阳靖,苍北夺走了剪刀,顾阿婆看到这一幕哭的更加汹涌。 “苍北小哥,治他!”
苍北从顾阳靖额头猛的一拍,顾阳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北,这是怎么回事啊,那蛇精怎么在靖靖身上?”
“这是蛇精的报复,顾阿婆,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没有啊,我一把老骨头了,能骗你们什么,快救救我的乖崽崽。”
顾阿婆可怜的很,向苍北祈求着。 “顾阿婆,您先休息,我们把顾阳靖带回去,今晚他应该没事了。”
顾阿婆哭着点头,我们四个把顾阳靖送到了房间,苍北又给他喂了一颗安神药。 “苍北小哥,哥几个可全靠你了,这蛇精来势汹汹啊,也不知谁说了谎,搞不懂,搞不懂。”
“我觉得蛇精没有说谎,可能顾阿婆之前得罪过他?不然怎么会一醒来就找顾阿婆报仇,对了,蛇精不是死了,怎么会重生?”
我看向苍北。 “可能和那个香有关。”
“也对啊,那个香是用蛇精的身体炼制的,难怪难怪。”
我们四个又蹲守了一夜,顾阳靖睡得香甜。 不知今日还会不会发生什么,我和黑白无常已经累的不行了,只有苍北精神头还不错。 “你们三个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
“那辛苦苍北小哥了,走,大白小白。”
“你一个人可以不?”
我有些担心。 “当然可以呀,夙白妹妹你放心的去休息吧,等你们休息好了来代替我。”
“那好,你多加小心。”
“放心吧。”
我和黑白无常各自回了房间,一觉睡了四个时辰,醒来已经是申时了。 “苍北,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挺好的,就是顾阳靖一直吵着要出去,我把他绑在房间里了。”
“那顾阿婆没说什么?”
“顾阿婆听我的,不过一直心疼的守在门口。”
话音刚落,顾阳靖的怒吼传来,“我这两天一直在家里待着,都没有出去过,都快闷死了,你们就让我出去透透气吧!”
顾阿婆也十分心疼,“小北,就让靖靖出去逛逛,他这人好动,待不住,算阿婆求求你。”
苍北面露难色,“出去可以,但不能乱跑,要听我的。”
“好好好,靖靖,你出去不要乱跑,听小北的话,好不好?”
“好好好,我知道了,烦死了。”
苍北把顾阳靖放了出来,他解脱之后还算安静,朝顾阿婆点了点头,就跟在了苍北身后。 “你跟在我身后,村里人还不知道苍北认识你。”
“呦,藏的挺深,得得得,就跟在你身后。”
我和顾阳靖走在前面,苍北离我们百米远。 正走着,我心里突然有些慌乱,果然,我被一块石头绊倒,重重的摔了一跤,膝盖疼的厉害,手掌也擦破了。 顾阳靖嫌弃的离我半米远,“根据我的经验,离我远一点就不会波及,我说你能不能长点脑子,这半个月都多少次了?不是跌倒就是头磕在门框上,要么吃饭被呛着,我给你说,要是你有什么事,可别找我的麻烦。”
“废话真多,前面带路。”
我踉跄起身,狠狠瞪了顾阳靖一眼,又向后对苍北说道:“我没事。”
顾阳靖没有理我,哼着小曲儿向前走去,很快就到了村里青年们的聚集地。 他们看到顾阳靖,远远的就嚷嚷着:“顾阳靖,停下停下,别再过来了。”
顾阳靖停下,“老子好着呢,怕什么怕?”
白江城的青年们都不敢招惹顾阳靖,嘿嘿笑着,“顾哥,千万别过来了,说吧,今日想赌什么?不会是想赌你旁边的漂亮小姑娘吧,哈哈哈。”
“闭嘴,这是老子的妹妹,再说我就抱着你三天三夜不放手,让你倒霉死。”
那青年赶忙闭嘴,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说了。 可我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这事不能善罢甘休。 “不用赌,我直接来找你,我哥霉运缠身,我也如此,把我带进门,保准你三天之内暴毙身亡!”
说着,我慢慢朝那青年走去,一伙人大惊失色,边往后退边责怪青年,让青年给我道歉。 青年不以为然,“我才不,我又没错。”
死鸭子嘴硬,我取下顾阿婆给我的水袋,虎视眈眈的朝那青年走去,青年顿时慌了,赶忙逃跑,边跑边破口大骂,“你疯了?”
我也毫不客气追青年而去,眼见跑不过,把水袋狠狠地扔到了他后背。 青年吃痛,不再逃跑,停下给我道歉,“我错了还不行,姑奶奶您就别追我了!”
“以后再敢出言不逊,别怪我不客气!”
“不敢了不敢了。”
我捡起水壶,得意转身,却突然发现顾阳靖不见了踪影,苍北也不见了。 “顾阳靖呢?你们有没有看到顾阳靖,他人呢?”
“我们刚才都看你打人来着,没注意,可能回家了吧,你回家找找。”
可不敢再被蛇精附身了,苍北也不见了,会不会追过去了。 我心下稍微镇定了一点,朝家跑去。 黑白无常刚刚起床,在院子里梨树下坐着。 “顾阳靖呢?没回来?”
“没有啊,他丢了?”
黑白无常顿时慌张起来,“顾阿婆说你和苍北带着他去逛了,人真的没了?”
“没了!”
都怪我,为什么要去打人。 白无常最冷静,“老黑你在村里找,我和夙白妹妹去神庙,你要是没找到也来神庙,放心,苍北应该是去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