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薇去了DD一趟，却对DD看到的生出了许多感慨，露薇对熊童说：　　“就感觉他们办公室里充满着一种勃勃生力，他们的眼神都是活的，狡黠机敏，全身都是拼劲，随时准备去攫取，去夺取的感觉。每个人都很鲜活。连他们的黑人员工，也带着这样一种机敏狡黠的神气。　　“我们办公室好像是被什么冰住了，压住了，大家都很小心，很谨慎，不敢太出格，唯恐出错，担心被罚，每个人都谨小慎微，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但是缺了一种拼出去的争劲。”

“他们好像很实际，没有那么多其实很虚、摸不着头脑、看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一些东西。相对的，因为目的明确，他们会把重点关注到事情本身，关注到攻城略地，攻占市场这些目标上。而我们的人好像一边在做事，一边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问题的担心，要关注自己是不是安全，怕把责任弄到自己身上。　　露薇大发感慨：“AA公司招人的时候只招名牌大学的优秀毕业生，我们都曾是各个班里学习最好，专业收分最高的学生啊，可是现在都给叶峻弄成个啥了，要把自己的锋芒、勇毅和锐气藏起来，要默不作声，呆呆傻傻的，为的是在这种白色气氛下先生存下来。”

叶峻是防守型的，整个肯办的风格也大致如此，谨慎保守，小心翼翼。　　而酣畅始终不停地在进攻。如同狼群捕食一般，狡诈，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瞄准猎物，不遗余力，整个代表处的风格大致也是如此。　　露薇说：两个公司的人的外在也因此很不相同，不同的公司文化塑造了不同的人物感觉， AA的员工好像是天生贵族，自来风流，而DD的员工像是暴发户晋升的土豪贵族，他们心底里仍然存在着生存的艰难和钱，这使得他们优雅不起来。　　熊童说：那贵族和暴发户，哪个更厉害一些？　　露薇说：工作能力上，我觉得都挺厉害的。但是我们公司习惯专注于有品质的工作实力，光明正常以实力去正面突击，对着目的往前冲锋，这样取得业绩。DD的有时候会对自己的对手使一些手段，使绊子啊，挖别人挖墙角啊，拉扯后腿啊，输不起耍赖一样。有时甚至不择手段，比如撞送标书的车让标书无法按时送达，用绿卡诱惑别人叛变，但是实际上他们也给不了绿卡之类的，亦正亦邪。那些手段好学生不愿用，也不屑于这么干，但是他们这么用，有时候也被夹缠得无可奈何。　　熊童说：社会就是这样，竞争就是这样的，这个世界不是理想化的。　　露薇说：AA公司招人只要重点大学毕业的，DD公司的是什么学校的都要，所以AA公司的工作风气风像一群好学生在一起，DD公司的更像一群坏学生到了社会上顽强求生存，虽然成绩不行，但考试成绩之外，就有许多想法，那是很愿意出力的，其实好学生并不是那么迂腐，也并不傻，坏学生的那些手段也并不那么有用，最终好学生未必干不过他们，但是老叶太变态了。　　露薇转了一圈又转回肯办来，滔滔不绝：　　“叶峻死穴那么多，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就会踢到一个。正在前面冲锋，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就戳到了老叶的忌讳，眨眼之间变炮灰了。工作做好了，有成绩又有什么用，只要老叶不高兴，立马就得滚蛋，哪一个不过得战战兢兢的，谁还要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好吧。好像将军在前线浴血奋战，朝廷上的人就在后面搞政治，结果在外面拼出命去没死，打仗一回来就被斩头。”

“你不相信我，你不知道我的忠诚，我的坚定的努力，我正在为你交与的任务全力以赴，而你正在算计盘算着你心里的不快，而要怎么处理我。”

“哪一个不要养孩子，还房贷，谁不珍惜工作机会，谁不想做出点成绩，谁不想工作舒服点，老叶自己变态，还不准别人换岗，只能呆在这里闷气吞声地干着，老叶太狠了。”

熊童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