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在夜幕中,叶子坐上发往徐州的火车,中转一趟列车将叶子带到熟悉的淮北。叶子到达淮北时时间已是晚上十一点。当她马不停蹄的敲响雪妮家门时,女人骂骂咧咧的从睡梦中醒来。“谁啊?这么晚就不能让人睡个安稳觉”女人说着打开房门一看是叶子大吃一惊:“你怎么突然来了?”
“阿姨,实在抱歉。”
叶子解释道:“车子太慢了,所以这么晚来打扰你。我是来接同叶的。”
叶子说着往里走去。“哦,同叶啊,她睡了。”
女人面有难色地说道。“我不打扰她。明天我们再走。”
叶子说着往里张望着:“阿姨,我看看她吧。”
“这……”女人有点推托的说道:“明天再看也不迟啊。”
叶子有种不详的预感问道:“她真睡了?您就让我看看吧。”
“实话告诉你吧,孩子我两个月前已经送人了。”
女人被叶子逼急了说道。“阿姨,你?”
叶子顿时感觉头脑发蒙。“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们对得起死去的雪妮吗?”
叶子多日的努力在这一刻崩溃。她哭着向是在寻找什么一丝希望般在屋里张望着,继而又问道:“雪妮爸爸哪去了?我要让他当面给我个答案。”
“你不用找他,他在上夜班,这事自然是我们商量好的。”
女人态度明确的告诉叶子。“他当初是怎么答应过我的,他配做雪妮的爹吗?你们还是人吗?”
叶子痛哭起来。“这事怪不得我们,要怪就怪你自己,那孩子一直都病殃殃的,我们实在操碎了心,我们在下决定前,一天给你打八遍电话,可是你手机一直在关机,我们以为你躲了,这才迫不得已给孩子找个家”女人振振有词道:“不过你放心,我们给孩子找的是个好家,家里就缺个丫头。我们也算对得起她。”
叶子突然精神起来向女人问道:“送哪去了?你带我去找。”
“找什么找,都送人了。能说话不算话吗?亏你还是个大学生。”
女人坚定的拒绝道。“我求你了。”
叶子终于哭的直不起腰来说道:“你带我去看看吧,否则我的下半生都不会好过的。”
“那也得等明天啊。”
女人抬头看看午夜的钟点。叶子平生第一次彻夜无眠。第二天天还未亮叶子便来到雪妮后母的门前急切地敲了敲房门。女人不耐烦的说道:“等着。”
叶子总算在焦急中等到女人出来。“走吧。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女孩。”
女人看着双眼红肿的叶子说道:“先讲好,你看到孩子不许要抱回,这样让我很为难的。”
叶子没有理女人便匆匆走出去。女人带叶子来到一家房屋门前,敲了敲门。“谁啊,这么早。”
里面传出女人的声音。随即开门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这不是秦红家吗?”
雪妮后妈奇怪道。“哦,她是我房东,人去广州了。这房子租给我们了。”
女孩说道。“那你有她联系方式吗?”
叶子脸色苍白的问道。“没有,她租给我们也就是三个月的短租,一次就结清了费用。她好像已经将房子卖给中介公司了。”
女孩说道。“走吧”孩子的外婆催促着目光呆滞的叶子。叶子恋恋不舍的多次回头看着秦红家的门,她多是多希望里面突然传出孩子的笑声或者是哭声。没有人知道叶子是怎样离开的淮北,更没有人知道叶子是怎样再次回到北京。因为这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请问你是买房还是租房啊?”
北外店里小熊看到有人进来头不抬的招呼道。“呵呵,忙着呢,哥们。”
吴枫笑笑拍拍着正在拖地的小熊。“找叶子的。”
小熊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们叶子姐姐请假了,回淮北了。”
“淮北?”
吴枫想到了叶子曾经提到的同叶。嘴里低声道:“这个傻丫头。就是一根筋。”
“怎么了?”
小熊听道不解问道:“会出事吗?”
“没事。”
吴枫说道。“不过,我感觉也不对,叶子就请两天假,按道理说今天她该过来报道的。”
小熊不解道。吴枫慌忙往外走。“哎,你不再等会啊?”
小熊冲吴枫喊道。吴枫来不及回答拦着出租车,坐上说道:“北大西门。麻烦快点。”
吴枫下车迅速奔向叶子的房屋, “咚……”急切的敲门声伴随着叫声:“叶子”吴枫着急道:“我是吴枫,你在屋吗?”
房门轻轻打开。此时的叶子与那个对吴枫兴冲冲大谈责任的她判若两人。只见叶子身穿睡衣,头发散落在脸上,面容苍白且浮肿,两眼通红的看着吴枫。吴枫双手紧握着叶子的肩膀急道:“这是怎么了?”
叶子无语,眼泪却簇簇的往下落。“说话啊,到底是怎么了?”
吴枫眉头皱着急道。“同叶,同叶……”叶子连连的叫着孩子的名字。“同叶怎么了?”
吴枫用力的摇了摇叶子。“同叶被雪妮的继母送人了,再也找不着了。”
叶子失声痛哭道。吴枫爱怜的将叶子一把拥入怀中说道:“小傻瓜。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不要再拿别人的错折磨自己了”“不”叶子一把推开吴枫哭道:“这是我的错,我该早接她的,我怎么可以相信雪妮爸爸的话呢?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愿意养的人,他怎么可能去养外孙女呢?是我错了。我怎么对得起雪妮,还有同叶,生下就没妈了,现在又被大人们扔来扔去的,谁知道在哪里受罪呢?”
看着叶子哭得不能自吴枫安慰道:“你太悲观了,或许这样是最好的办法了,孩子可以有个完整的家,会更幸福的。你应该为她高兴。”
“你们都是冷血动物,你们真的太现实了。”
叶子说着逼近吴枫继续说道:“你知道我现在多怕你们这些人吗?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啊。离我远点,远远的。”
叶子看着吴枫,像是吴枫夺走了同叶,眼神中充满了仇恨。“我走。”
吴枫心神不定的说道:“你太需要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