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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忆回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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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终于结束了。嘀嘀嘀,电脑响起了QQ消息的提示声,再熟悉不过,也再期待不过。花晓的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高频率的敲击,眼睛直直的盯着电脑屏幕,等待着迟到的对话框弹出来。有了。对话框上端,是凉水这个名字。花晓因心里等待而揪着的眉毛立刻舒展了,小酒窝也如涟漪般泛了出来。她顿了顿,思索了片刻后,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最近好吗?你们也考试结束了吧?然后她非常熟络地点开他的空间,捕捉一些新的动态。时间拉回到初二暑假,花晓闲来无聊,点开了一封联名祝福的QQ邮件,基本上都是同学传同学,最后变成学校传学校。所以里面的Q号,都是本市学生的。花晓在下拉的过程中,瞥见了“凉水”这个名字。“凉水”,一杯凉水?花晓对这名字的第一印象便是——俗气。嫌弃反生好奇,她不自觉地申请添加了他。电脑那边传来了咳嗽声,男孩点开一看,一个叫“晓蝶”的人申请添加他为好友。男孩子亦觉此名俗气,但也没多想便同意申请了。深入了解之后,才知,此凉水乃天阶夜色凉如水之凉水,此晓蝶乃庄生晓梦迷蝴蝶之晓蝶,两人都喜欢写小诗写小文,最后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花晓同情凉水自幼丧父,虽然他的母亲非常精明能干,经营了一家服装厂,但依旧弥补不了父亲缺失带来的遗憾,不知不觉间,这份怜悯成了爱情的萌芽。正在凝望着屏幕,回忆过往的花晓被嘀嘀声拉回,凉水回复:我们见面吧?周六,图书馆?花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复这突如其来要邀约。她对自己的外貌不太自信,或者说她对自己外貌的期望值太高了,总之相较于她卓越的才华,外貌是显得有些平凡了。晓蝶:不了吧。花晓艰难地敲出了这几个字,嘴唇抿得紧紧的。凉水:能发张你的照片给我吗?花晓更害怕了,心咚咚咚地快速跳着……或许凉水只是看外貌之人?虽是猜想,但也不免有些失望。于是她暗暗下线了。此时的她,逃避胜于选择。暑假转眼即逝。两个月里,花晓和凉水依旧维持每周互通QQ邮件,互写小文小诗,一起玩玩小游戏,双方没有再提见面的事。花晓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准备踏入高中校园,她的闺蜜陈妍,早在开学之前做足了八卦搜集工作。此小妞乃花痴一枚,喜欢追星,也喜欢八卦校园里的帅哥美女,而她自己也生得漂亮,但美人美而不自知也。花晓有时候想,自己要是能生得像陈妍一样漂亮就好了,就能放心大胆的去见凉水了。这大概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以为是……去学校的路上,花晓远远望见有一堆人聚集在路边,都穿着跟她一样的校服,应该是同校生。及至近一些,才看清楚各人的模样。有两个男孩子被围在了中间,这两个男孩子非常的高,目测有一八五,其中一个,眉眼十分俊俏,棱角分明,干净阳光,另一个则魁梧黝黑,浓眉大眼,气宇非凡。正在这时,陈妍分外欣喜地凑过来,“看,看见没有?”

“啥?”

“风云人物啊!”

“那两个高个子吗?”

“啧啧啧,情报的重要性来了吧!”陈妍卖起了关子,无奈花晓一副可听可不听的无所谓态度,反把她自己给惹急了。她主动八卦:“中间那个大帅哥叫夏凉,夏天的夏,冰凉的凉,而且听说人如其名,冰冰冷冷的一个人!”“喔……这是……冷笑话吗?”

花晓笑嘻嘻地拆台。“真的!"陈小妞急了起来,“我有个朋友初中跟他一个学校的,而且是在一个班。这个夏凉,有很多女生喜欢的,经常有女生主动跟他搭讪,但他基本都是爱理不理的!”她激动地摆出一副你别不信呀的神情。花晓倒是能理解此类帅哥的心境,平淡地说:“正常人都会这样做吧?”陈妍瞟了个白眼,继续扒道:“他数学成绩好像特别不好,带着这样的短板,还能考上咱们学校,真是不可思议啊!"说着说着,俨然一副花痴姿态,“而且他篮球打的超好的!”

“这不就是笨蛋帅哥吗?男孩子数学基本上都不会差吧?”

陈妍气到无话可说,故而转移八卦方向,“你再看看旁边那个,长得像张飞的。”

花晓远远望去,"噗嗤”笑了一下,“可别冤枉人家张飞了,他这样只能说是像李逵吧!”陈妍不服气,提了提嗓子说:“哼,他可是以全年级第一的成绩考到我们学校的,他叫赵云!”名字一出,花晓大笑,“哈哈哈哈哈,赵——云?原谅我太缺乏想象力了!”“人家真叫赵云!”陈妍据理力争:“他跟夏凉是发小,据说这两人小时候还练过功夫,赵云这名字也不是白起的,是有真功夫在身上的!”

陈妍一脸认真,“看,他俩都挺结实的,神情也很不一般,尤其是那个赵云。”

此处无声胜有声,花晓的脑海里响起了叶问的<<一步一拳>>。她倒是挺迷武打剧,尤其是那种拳拳到肉、有真功夫的演员拍的剧。可惜现实中的这种小闹剧,就像小朋友玩过家家一样。这时,有个戴眼镜的人缓缓走向夏凉,看着还挺斯文。“这人是谁?”

陈妍嘚瑟着回答:“啧啧啧,还得问我吧?”

她故作严肃道:“他叫梁嘉业,丰华学生会的体育部部长。”

梁嘉业近距离打量夏凉,“你小子就是夏凉?知道我是谁吗?”

夏凉镇定自若,目光犀利地迎着梁嘉业,顿了顿说:“不,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夏凉。”

这帅哥头也不回地指了指赵云,“他才是。”

然后一脚跨上自行车,嗖的一声潇洒的骑走了。赵云先是一怔,而后气呼呼的脸突然憨憨的笑了起来,对着眼前的学长们,又是讨好又是送礼,把事儿给熄了。“哈哈哈哈哈”,花晓笑道:“这两人一秒就认怂了啊!”陈妍不作声响,毕竟帅哥们这么不给力也是她没预料到的……教室里,还在开怀大笑的花晓突然停下了,因为这两“风云人物”也跟她分在了一个班。班主任来了,个子不高,顶着一头蓬蓬秀发。早听说他外号“阴森森”,任课数学,对于数学成绩好的同学客客气气,对于数学成绩不好的同学是能怎么阴就怎么阴。阴森森看了看乱坐一气的新生们,大手一挥,"出去排队!按照高矮排,然后分座位。”

陈妍和花晓在女生当中算是小有高度,毕竟在江南的女孩子都比较娇小。女生中最高的当属陆娜,个头看着不低于一七零。这姑娘不知为啥对自己认识不清,挤来挤去非排在中间段。要不是刚开学彼此不熟,这就不只是大眼瞪小眼的事儿了,即便如此,各人心里也是嘀咕着:长这么高挤前面来干嘛?班上男生最高的当属夏凉与赵云这两货了。阴森森的排座方式很高效:矮的坐前排,高的坐后排,男女交叉坐,就是这么简单!快是快,就是不太均匀,比如花晓,经过他大手一挥,被指到了最后一排,不知是因为近视还是随意……花晓十分不情愿地向后走去,走走停停,回头看看,无奈阴森森根本不理她,忙着指下一个,下下个……入座,心中万马奔腾:从来没有坐过最后一排啊,成绩不差,个子不高,为啥?难不成还得特地去配一副眼镜?怎么开学第一天就被老师抛弃了呢?!"花儿,花儿!”

陈妍摆了摆手,“怎么把你排最后一个了呀?话说我也坐的有点靠后……"她也一阵落寞。花晓回过神来,双手交叉,气呼呼地叹道:"眼神不好!"眼见着陆娜都坐到了自己的左前方,心里更加憋屈了!刚想认命,她左右相顾,发现自己的左边坐了夏凉,右边坐了赵云,最终还是没忍住,一下站了起来,“老师,我想换位子!”阴森森继续在门口指挥着,似是没听见。“老师,我想换位子!”花晓又大声地为自己争取了一下。阴森森仍是毫无反应。这回可以确定他是装得!果然阴森啊,第一天就想着建立威严,呵,理都没理自己!花晓尴站着,四围投来男女女陌生的目光,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无可奈何地坐下……才安顿下来,课间,就有个男生过来送情书。此男生在走廊窗户大喊:“夏凉在哪里?”

惹得一众以为又是打架之类的事。男生在大喊之际,目光扫到了赵云和夏凉,熟络的笑了笑,“秦清给你的情书!”一扔一个准,情书飞到了夏凉的桌上。“这个秦清妹子真是锲而不舍啊!”赵云边说,边游荡到夏凉旁边,兴致勃勃的擅自拆开,有声有色地念起来,“初见你时,你如阳光般明媚,那活跃在篮球场上的身影,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海……”夏凉一下捂住了他的嘴。赵云力大挣脱,唾沫横飞的说:“诶,你要不要看看?这是她写给你的第七封情书了,雷打不动,一学期一封!人家妹子这么坚持,你好歹也被打动一下吧!”面对赵云的眉飞色舞,夏凉无动于衷,“不看。”

赵云叹了一声气,“这封信我该怎么替你回呢……”作为长期代笔者,他陷入了沉思……“随你。”

赵云偷乐:“妹子,那就别怪我无情咯!”

说完,便回了自己座位开始奋笔疾书。原来这哥俩平时都是这么捉弄人的?!花晓装着什么都没听见。“丁呤呤”,上课铃响起。阴森森直接“试”课,“今天,别的班都没上课,但我们一班不一样,我们是全年级的尖子生,是学校未来的希望!”接着大喊一声,“上课!”

大家陆陆续续,懒懒散散的站起来。“这样吧,最后那个高个子”,他指了指赵云,“你先做课代表,我记得你是年级第一。”

阴森森指派道。“是!”

赵云响亮的回答。“大家先翻开课本看一下,这是我们这学期要学习的内容。”

阴森森一脸严肃的说:“聪明的人能自己预习,笨蛋才跟着老师一课一课学,下面该怎么做,你们懂了吧?”

大伙儿自觉的翻开书本,拿起笔,埋头……花晓还在捣鼓着书包,心里越发着急,真是倒霉了,书包翻遍了就是没有,肯定是忘在家了!于是她随手拿一本笔记本翻开,左手撑着头,右手拿着笔,装作正常看书。“你怎么搞的,书本早就提前发给你们了,第一天就不带书啊?”

花晓吓了一跳,缓缓抬头,还好,是前面的同学。“到后面站着!”阴森森毫不留情。哎,至于么?第一天开学就急着上课,第一天上课就这么不给面子,花晓边在心里抱怨,边紧张提防着。阴森森继续往后排走着,左右扫视着。此时的他如同一头非洲雄狮,在自己的领地缓缓前行,等待可捕捉的猎物。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花晓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怎么办?前方忽有细碎嬉语传来,阴森森猛地回头,用眼神飞过一把锋利的刀,吓得几个同学立刻变了哑巴。也正是此时,花晓桌上飞来了一本数学书,她一怔,是夏凉扔过来的。当书落在桌上发出声响之时,他立马站了起来,潇洒的走到了墙角,完美的完成了一番“邻里传书”的操作。“呵!还有人没带书!”

阴森森教训道,“记住了,以后我的课,不带书的一律站后面听课!”

说完,他往前面走了。花晓舒了一口气,一块大石终于落下来!只是,旁边这哥们凭啥帮我?她匪夷所思地看向夏凉。“喂,几个意思啊?”

赵云忍不住向夏凉投去不解的小眼神,又是小声问,又是传纸条,亏得阴森森只是听力好,眼神却不好,且远离了后排,不然子龙这番孙悟空似的操作,定会被拎出来作典型教育。夏凉似是也嫌这哥们烦了,不稀罕他的守望相助,“吃饱了撑的。”

赵云生气的说:“我这是关心你,好心还当成驴肝肺?”

“我说我自己,没说你。”

“啥意思啊?”

“字面意思”。说完,夏凉便不再理会赵云。晓蝶:开学可有趣?凉水:还行,你呢?晓蝶:有点,心惊胆战……凉水:我倒是有点惊喜。晓蝶:(惊讶的表情)什么惊喜?凉水:秘密。晓蝶:这么见外?凉水:(秘密的表情)晓蝶:(再见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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