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潮湿的空气中混着血腥味和各种污秽的味道,凌乱的草堆上,身着囚服的薛亦晚奄奄一息地趴伏着。薛亦晚不想动,那动一下就会叮当作响的铁链像是一把把利刃切割着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乌发半遮着她的面容,只露出精致而绝美的下巴,一道从眼角而下的血痕衬得皮肤白的可怖。铁链紧锁着她的手脚,娇小的身躯动弹不得,只有那紧紧抠着地面的指尖血污混杂,白皙的肌肤上伤痕新旧交杂,令人触目惊心。哐当一声,牢门被人蛮横地打开。啪——沾了盐水的皮鞭再次落下,她却不再有丝毫动静。“死了?”
一个狱卒皱了皱眉,伸手毫不客气地扯起薛亦晚的头发,见她紧蹙着一双秀眉,那狱卒淫笑着轻哼了一声,随手将她甩在了地上,一脚踢翻了过来。“你这骚娘们,都被当众抓住爬上太子的床了,还不肯招供?还是说……太子那个没用的瞎子根本满足不了你?”
一阵哄笑声响起在阴森可怖的地牢内,回荡在石壁间,最后撞进了地上那女子的耳里。薛亦晚闭着眼睛,声音微弱,一遍遍重复着:“我没有……我没有……”通奸?真是可笑,她做了多年的晋王妃,甚至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幽居东宫、多年失明的残废太子……从太子的床上被人拖到地牢,已经整整十日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赤身裸体地躺在东宫的内殿。啪啪作响的鞭子又如往常一般挥舞起来,那几个狱卒淫笑着对视了一眼,纷纷冲她的胸前抽去。薛亦晚已经动不了了,只任他们抽得那囚服都破开了口子,露出了尽管伤痕累累却还是白的刺眼的娇嫩皮肤。“这本来可是咱们南陵的皇后娘娘,你下手不能轻点?这张嫩得能捏出水来的脸都被你破了相!”
那狱卒停下了鞭子,满脸皆是猥琐的笑意,“打坏了?我来看看!”
他一把撕开了那囚服,露出了根本遮不住什么的肚兜,这场景刺红了两个男人的眼睛,一个个都淫笑着要伸手上前。薛亦晚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每天这样轮番折磨的戏码已经让她麻木了,可她不相信!她要等!余清一定会来救她的……“放肆……”柔媚中带着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与这阴暗的牢房格格不入。穿着如意缎绣祥云凤袍的女人缓缓走近,她的出现让狱卒纷纷跪倒,“参见皇后娘娘!”
“都退出去,本宫要亲自审问这个贱妇。”
薛亦晚身子一颤,皇后娘娘?这声音……不是出事那日还挡在自己身前要救下自己的嫡姐么?睁开眼,薛亦晚整个人都如同坠入了冰窖,这个妆容精致、衣着华丽的女人正是自己的嫡姐薛安兰!而她身边站着的则是自己视为姐妹的近身侍婢绿萝!“妹妹瞧着柔弱,这张嘴倒是硬得很。”
薛安兰的娇笑声如风铃般悦耳,却像是匕首戳进了薛亦晚的心!绿萝则是咯咯笑着,“娘娘,这贱人虽然好哄骗,可骨子里下贱得很,天生就是贱胚子,烂泥扶不上墙!”
薛安兰满意地笑了笑,抬手道:“绿萝,你先下去,本宫要替皇上好好审讯这个贱妇!”
“长姐……”薛亦晚顾不得其他一切,听到皇上二字她便猛地瞪大了眼睛。余清已经登基了……他说过,以后要和自己并肩共赏江山万里……“余清呢?他不会丢下我的,他会相信我的,长姐,我真的没有去见太子,我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见一见余清……”最后的希望让薛亦晚清亮的眼眸愈加明媚,即使破了相也有一种震慑人心的美艳。“你自然没有去见太子,本宫给你下的迷药可是薛家的秘药,恐怕你到现在都没有发觉吧?这一出捉奸的戏码可是让本宫满意的很!除掉了那个废物太子,又除掉了你这块绊脚石。”
“啊……”薛亦晚的脸颊被薛安兰狠狠地踩着,只能贴在地上,她满是血污的手指攥紧了那双精美的绣鞋,眼中的光亮也像是熄灭了。“为什么?余清……”薛亦晚茫然地紧咬着牙,她不信!余清说过要和自己一起并肩携手,可为什么会这样?一滴泪沿着伤痕落在了地上,火辣辣的痛楚强迫着薛亦晚认清了现实,可这一切是为什么?她不懂!“你也配喊皇上的名字?皇上他从始至终爱着的都是本宫,倒是你,要不是为了利用你,皇上又怎么会屈尊纡贵地答应要娶你,你不会真以为这张脸能勾引到皇上吧?可笑至极!”